快看,蘇神!
快看,蘇神!
蘇正寒不知怎么忽然又分手了,就在今天上午。 今天上午級部內(nèi)流傳著兩個重磅新聞:一、蘇正寒回歸單身;二、鐘文櫻考了級部第一。 文櫻得知這個新聞的時候,差點被水噎到。原來不是全班第一,是級部第一,這就更印證了蘇正寒是把她的作業(yè)又重做了一遍。 也不知是不是天降洪福,今天一天接連發(fā)生了許多事。原來有個高二的學(xué)長不知在哪里瞥見過文櫻,一見鐘情,刻骨銘心,從此把文櫻刻在了他的心病上,輾轉(zhuǎn)多次求問她的名字,終于打聽到了。 他寫了一封情書,準(zhǔn)備在晚上放學(xué)前親手交給她。說來也巧,這天中午文櫻和馬悅在食堂吃飯,恰巧就又被這位學(xué)長遇到了。 文櫻一進食堂吳冶就認(rèn)出她出來。在他心里,她走路的身影就像湖水映著的水仙影子,一下一下撞進他的眼睛。 吳冶取出隨身攜帶的情書,向文櫻走過去,情書里滿載著沉重的單相思,交出去的時候像把另一個自己交出去。 暗戀文櫻的男生很多,但像這樣站在她面前親口告訴她喜歡她,并且遞給她情書的男生,吳冶還是第一個。 吳冶個子高高的,體格偏壯,一看就不像本年級的人??v然不是本年級,年紀(jì)不過只比文櫻大兩歲。可不知怎么,只要長得稍微粗壯一些的人,皮膚比白稍深一點的男生,一旦和文櫻站在一起,就像是怪大叔面對小meimei,大灰狼面對小白兔。 不管怎么說,有人遞情書給她,總歸是愛慕的表示。所謂眾星捧月,哪有月亮?xí)憛捫切堑摹N臋押茈y像蘇正寒那樣,而他是真嫌身邊的星星多,恨不能一腳全踹開。文櫻覺得,即使不喜歡,也應(yīng)該好言相勸,所以面對吳冶,她反而因為不能回報給他同等的感情而心生愧疚。 對于文櫻的婉言相拒,吳冶并不意外,加之馬悅在文櫻身旁怪叫慫恿,他硬是把情書塞到了她手里,我不急的,你可以晚些回復(fù)我。 吳冶說完就走了,留下那情書似火,灼熱得要把文櫻的手指燒掉。想起自己第一次給蘇正寒寫的情書,不知道他當(dāng)時收到之后是什么感覺,大概覺得很不屑吧,說不定看都沒看就撕掉了。想起這些,文櫻很是難過,她把情書塞進隨身攜帶的小背包里,打算回家再看,看完之后再回一封正式的謝絕信。 文櫻和馬悅?cè)ヅ抨牬蝻垼瑥年犖楹竺婧鋈粋鱽硪魂嚭褰?。文櫻沒在意,馬悅卻忽然狠力戳了戳她,快看,蘇神! 馬悅在喊蘇神兩個字的時候,那神情語氣仿佛真的看到了神。不難解釋,除了四班的女生,其她十三個班的女生平時都很難看到蘇正寒,所以一旦看見就把目光咬得死死的。而四班的女生整體有一種不明的優(yōu)越感,走起路來也比其他班的女生揚眉吐氣,仿佛高人一等。 文櫻下意識地回頭,看見蘇正寒站在窗口的最南端,被一個女生從身后抱著。 女生名叫許諾諾,長得漂亮,但與文櫻不是同一個類型的漂亮,大家都說她笑起來像蔡依林。她是蘇正寒的前女友,因此也聞名了整個級部,剛和蘇正寒傳出戀愛傳言那會兒,她的名字像瘟疫一樣在女生之間蔓延,大家也像恨瘟疫一樣恨她,最恨她如今都被分手了還對蘇正寒戀戀不舍,窮追猛打。 蘇正寒整個人站在盛夏的陽光里,臉上帶著清風(fēng)一樣的笑容,整個人與食堂的煙火氣格格不入。他是烏云圍著的小塊藍天,是平淡生活中的歌聲,永遠引人注目,也帶給人希望。文櫻只聽自己心跳得厲害,與其她女生無異,唯一的區(qū)別是她的心比她們的跳得還厲害,因為想到這個人是他的哥哥,他曾壓她在身下,問她他們這是在做什么。 許諾諾雙臂賴在蘇正寒的腰上,哭得凡俗,你告訴我,你到底喜歡什么樣的女孩?我變成那個樣子還不行么?我底子好,為了你去整容也沒什么的,你別不回答我。 蘇正寒把她的手從腰上解開,一點都不被這個插曲影響到心情,唇邊還是帶著笑,喜歡個子比你矮的。 真要命。身高整不了,總不能像辛德瑞拉的繼姐那樣,為了得到王子的愛去削足適履。 許諾諾潰敗大哭,這次戀愛持續(xù)了不到一個星期,她就忽然被分手了,那感覺就像尿尿剛尿了個開頭,忽然被硬生生地憋回去。 其實做蘇正寒的女朋友沒有實際的好處,除了在別人面前獲得虛榮感,里頭的酸和苦辣也只有當(dāng)事人自己知道罷了。他從來都不碰她,牽手都沒有過,甚至連看她都不愿看,她的存在感連他手上的都不如。最親密的事不過是一起去食堂吃飯,還是她單方面的跟著,和他的哥們兒一起。他越是無所謂,她就越有所謂,知道他不喜歡她,卻不知道越鬧得越?jīng)]戲。 其實哪里是一只水晶鞋可以解釋的問題,只要那個人是灰姑娘,光腳都沒問題,但若不是,縱你穿得下全世界的水晶鞋,他還是不會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