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無意
有意無意
印歌十分喜歡文非命送的玉腰弓,還特意帶出去給天雷看。 天雷也是間接從尚翊那裏聽了一耳朵,才知道她過生日,見她慣用短刀,就特意尋了把好刀給她。 不過看印歌興奮地介紹著自己的玉弓,天雷都不好打斷她。 最後還是印歌想起來什麼,朝著他伸出手。 天雷正聽著她嘰嘰喳喳的話語走神,垂目看向她白皙的掌心,一時(shí)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你還沒送我東西呢!印歌直白地提醒。 天雷見她理直氣壯,便想逗逗她,問道:我為什麼送你東西? 朋友過生日不該送嗎?印歌的眉毛已經(jīng)擠了起來,控訴的神情漸漸充斥在眸光中。 原來我們是朋友啊。 他輕飄飄的語氣讓印歌不覺心頭一跳,倒不似方才那般有理了,卻不知為何心虛,那不然呢 天雷佯裝思考,半晌不得結(jié)論,把印歌的心都吊了起來,最後卻豁然一笑,把手裏的短刀遞給她。 印歌意識到自己被他牽著鼻子走,憤憤地砸了他一下,對著短刀又不勝欣忭。 天雷注意著她的神情,知道這禮送得尚算如意,不覺緩舒一口氣。 只是印歌忽然蹙起眉頭,這麼把好刀,我這身手倒不般配。 天雷心道你還挺有自知之明,不過也沒真的打擊她,而是提道:那為了與它匹配,你也該勤練才是。 那你當(dāng)我?guī)煾??印歌閃亮的眸光偷偷轉(zhuǎn)向他。 行啊。天雷答應(yīng)得很快,轉(zhuǎn)瞬便嚴(yán)肅起來,喊苦喊累我可不留情。 我不怕苦不怕累! 也不說現(xiàn)在還沒開始苦和累,天雷倒是先給了她一個(gè)孺子可教的鼓勵。 印歌這一出來又是大半天,文非命看她背著弓蹦蹦跳跳地回來,還以為她自己去射獵了,後知她跟天雷在一塊,不免意味深長地噢了一聲。 這刀也是他送你的?還挺用心。 文非命擺弄了幾下,沒看到印歌聽到自己這話時(shí)眼睛都亮了起來。 兄妹倆說了一陣話,約好後日就去城外射獵。 印歌興致高昂,回屋之後就張羅起東西來。 玉弓和短刀都放在桌上,伺候她的小丫鬟不敢隨便亂動,便小心地往中間挪了挪,怕走動間不小心碰掉了,繼而又輕聲提醒道:二小姐來了。 印歌解扣子的手不禁頓了頓,只好把衣裳再度整理好。她心底多少有些不解,覺得自己對文碧柔也不算熱絡(luò),她反而還頻頻來找自己,反倒顯得她有些冷漠了。 文碧柔果不其然又是帶著東西來的,這令印歌更加苦惱。她不喜歡這些東西,更捨不得把自己得的送出去,所以文碧柔的示好反而適得其反了。 文碧柔見印歌散開的頭髮,自發(fā)坐向一邊,顯得熟稔自若,jiejie剛從外面回來?我用爹爹庫中的紫英石叫人打了兩副墜子,特意來拿給jiejie。 印歌看見她裝在小盒中的一對耳墜,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道:我沒有耳洞,這東西也戴不了,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文碧柔似是才想起來,忙道:是我疏忽了,那jiejie看還喜歡什麼,我再叫人做來。 印歌是尚書府的大小姐,她若要什麼自己也可以直接開口,文碧柔這話倒顯得多餘。 不過印歌生怕她又自作主張弄些什麼釵環(huán)首飾,一急之下脫口便道:你送的我都不喜歡,還是不必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話一說完印歌就覺得不對,只是文碧柔的臉已經(jīng)僵了。 那個(gè)我的意思是,我粗手粗腳慣了,不適合戴這些東西印歌小心地把耳墜推回去,順便還瞧著文碧柔的臉色,唯恐自己的話傷了她。 文碧柔為了緩解自己的尷尬,便轉(zhuǎn)而說起了別的,看見桌上的玉弓,便問道:這是二哥哥送給jiejie的?真漂亮! 那日生辰上,文非命直說自己忘記準(zhǔn)備,回頭卻又給了印歌這把玉弓。印歌就是再遲鈍,也知道是文非命偏心,可眼下也不好直說,便道:這是我拜託二哥找人打的,我還是覺得武器更稱手一些。 文碧柔聞言,暫且沒有作聲,似乎很感興趣地拿起那弓細(xì)看,一失手弓卻落到地上,弓把正好磕在桌子腳上,裂了一道痕。 印歌自拿到這弓就寶貝得很,通常都不假手於人,眼見玉弓損壞,心口都仿佛跟著裂開了一絲絲。 文碧柔慌忙站立一旁,兩手無措,我我不是故意的! 印歌也管不得她故意有意,撿起玉弓摸了摸上面的裂痕,把桌上天雷送的短刀也收了起來,我出去一下,你自便! 印歌說罷,就帶著弓匆匆去找文非命了,想盡快找當(dāng)初的工匠看看能不能修補(bǔ)才是。 文碧柔被晾在原地,倒沒有半點(diǎn)不悅之色,暗自輕哼了一聲,迆迆然而去。 文非命得知玉弓是文碧柔失手摔壞的,差點(diǎn)沒沖回去就找人算賬,被印歌給攔了下來,只得先找工匠去修補(bǔ)玉弓。 後來射獵這日,文有初送給印歌的馬駒也忽然害了病,若非發(fā)現(xiàn)得及時(shí),可能就救不回來了。 為此,印歌怏怏不樂了好幾日,覺得自己得了東西都護(hù)不好。 她現(xiàn)在有什麼煩心事都是找天雷疏解,而天雷也是聽得多說得少,一副她想要如何發(fā)洩都行的模樣。 我覺得這個(gè)碧柔meimei就是故意的,馬駒的事兒也跟她脫不了干係。印歌迷糊了點(diǎn)兒,倒不至於真的蠢,只是平日本就不想與文碧柔相交多深,因而也就表現(xiàn)得凡事不在意。 在天雷看來,這都是毋庸置疑的,只是看她瞻前顧後,顯然是在意文尚書怎麼想,所以才把事情憋著只跟他說了。 說真話,要是文碧柔真有意摔了你的弓害了你的馬,你想如何? 印歌托著下巴一字一頓道:想揍她! 要是放在以前,印歌還真就揍了,可兩人現(xiàn)在還算得上姐妹,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 天雷卻道:若實(shí)在不舒服,依你想的去做就行了。 印歌微微轉(zhuǎn)頭,目露疑惑,真的可以麼? 有什麼不可以的,她不仁你不義。天雷笑言,反正你才是尚書大人的掌上明珠,就算你真揍了文碧柔,他也會睜只眼閉只眼覺得是姐妹有所誤會。 畢竟文尚書對僅僅是養(yǎng)了幾年的文碧柔都格外遷就,對親生女兒自然不會苛責(zé)半句。 印歌仔細(xì)想了想,還是道:那我留著等大哥成完婚,偷偷揍她一拳! 天雷失笑:不用你偷偷了,我?guī)湍阕岷昧恕?/br> 那還是不要了,你出手了我爹反而要跟侯爺打起來。 關(guān)於尚翊和文尚書的二三事,印歌也聽了不少,若非她爹覺得這麼多年虧欠於她,肯定都不準(zhǔn)她和天雷多來往。 文有初成婚在即,文非命縱然知道文碧柔又不安分,也只能忍著,跟印歌倒是想到了一處,打算秋後算賬。 (下一章來點(diǎn)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