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只惡犬-畫中境
四十七只惡犬-畫中境
他們搜索了房子里,一無所獲。 利維轉身去院子里繼續(xù)翻找,阿蘿體力要弱一點,暫時先在門口坐著休息一會兒。 似乎還是不太順利,他翻了半天,一拳打在身旁的泥土上。 他默默站起身來,臉上染上了泥有些滑稽,那雙綠眼睛看過來,委屈巴巴可憐兮兮的,像是丟了食物的小狗。 于是阿蘿拍拍衣服上的灰,站起身來和他一起去找。 可是不管是庭院還是房間里,每一片土地和遺留的殘碎品都正正常常,沒有法術印記也沒有反應。 這也是可以預見的,如果這么好找,早就被教廷的人發(fā)現了吧。 阿蘿嘆氣,伸手去拉情緒低落的利維:我覺得東西應該不是藏的很隱蔽,可能是需要一個與你有關的開關,畢竟是你父親為你留下的,這東西應該在什么有意義的東西上。 垂頭喪氣的男人又被她拉回房子里,挨個檢視房間里的雜物。 阿蘿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些什么。 她皺著眉就跟在利維身后,隨著他的動作細細觀察,他干脆咬破了一根手指,用帶著血的手去觸摸周遭的東西,想要得到回應。 傷口愈合速度太快也不是好事,他得一直把自己的手咬來咬去的,阿蘿記得他在成年期之前愈合速度還沒這么快,自從她誤打誤撞讓利維邁入成年期,他又長高了,以前因為奔波而削瘦的身體開始壯實,出現成年男人厚重的線條。 魔族的強大身體特性似乎是在成年期達到高峰,因為剛剛看利維母親的舊畫,他小的時候也不過是正常孩子的樣子,矮墩墩的,脖子細瘦瘦。 啊! 阿蘿忽然反應過來自己遺漏了哪里,她一驚,伸手拉住利維小臂:你的角呢? 利維還沒反應過來,聽到阿蘿問這個問題,有些不好開口,神色也變得別別扭扭:被人打斷了。 阿蘿一時半會來不及問他的心酸過往,她不知道他的具體發(fā)育時間,可她知道在十歲利維的記憶里自己還沒有角。 而閣樓上的那幅畫,怎么他已經有一對完整的小角了呢?就算是他在慘遭變故之前就長了出來,生長速度也不符合。 她急急地晃利維的胳膊:不是,我想問你,你什么時候開始長角的,是你家被襲擊之前嗎? 不,我離開家之后才開始慢慢長出來的,老子好幾次差點被人發(fā)現不是人。利維有些迷惑,但好在他還沒有傻到家,立刻就想到了那幅畫。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到了興奮。 阿蘿正想開口,忽然就被按著肩膀在腦門上吧唧親了一口。 阿蘿:? 她要抬頭去瞪人,被利維抓住咻地轉了個圈,又從身后推著她:好了,我們快去看看,不要磨磨唧唧。 ?我懷疑你在轉移注意力,并且掌握了證據。 但她反抗不了肩膀上兩只有力的爪子,被半攬半抱地提上了閣樓。 那幅畫還放在那里,有些落灰,和其他畫作一起靠在閣樓的墻上,窗外的夕陽投射進來,畫布在暖紅的光線中一片朦朧。 上面的小利維表情酷酷的,綠眼晶晶亮,兩只彎彎曲曲的小魔角在耳朵上方,骨節(jié)突出又漆黑,看著還挺帥氣的。 抓緊老子。他反手把阿蘿護在身后,等她握緊自己的衣服,這才咬破已經愈合的傷口,用沾了血的手指去觸摸那幅畫。 他的手觸及畫布的一瞬間,阿蘿以為自己眼花了,可仔細看看并沒有,他的手指仿佛平白短無故了一截,其實是伸進了畫里。 畫布上泛起漣漪,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彌漫開來,像有什么東西從內到外地看了她一眼,她心臟縮緊,更小心地貼在利維身后。 所幸這種探究的目光似乎沒有惡意,只讓阿蘿有點緊張。 他的手臂已經伸進去了半根,整個肘部以下都探進去了,但這人的表情還是緊張中混雜著迷茫。 有什么東西嗎?阿蘿從他腋下探出頭來輕聲問。 沒有。利維搖搖頭,有些奇怪:什么都摸不到,哦,但是好像這個畫在吸我 話音未落,他猛地往前一撲,連帶著抓著他腰帶的阿蘿一起跌撞了兩步,整個被吸進了畫里。 平靜的小村子里,住進了一個孤女。 她是從外面流落進來的,不管是容貌還是身形,都異于本地的住民,處處透露著異族的特征。 但村子里的人都善良包容,雖然是從村長的屋頂上把她揪下來的,但是看到這個小孩懵懵懂懂滿眼惶惑,也說不清自己來自哪里父母在哪,他們開了會之后就決定讓小姑娘留在村子里居住。 起碼不能讓一個小孩子餓死在村子里嘛。 這個小姑娘又可愛又聰明,對誰都很有禮貌,就借住在村子里的小小教堂里,跟在修女后面念誦詩文,乖巧的不得了。 只過了短短一周,經常去教堂的老婦人們都喜歡上了這個小修女。 多好的孩子啊,不知道是走丟還是被拋棄的。 作孽哦,要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忍心把她丟掉呢? 哪里都好,笑起來簡直太可愛了,這小姑娘長得好像穹頂繪畫上的福音使者哦 唉,就是怎么總跟那個瘋小子一起玩。 還是得有人教教她不要對誰都那么溫柔的,萬一被那個壞小子欺負怎么辦。 壞小子揪她頭發(fā):你給她們也施了那個什么迷情咒了嗎? 去去,瞎說什么呢。阿蘿拍掉那只可惡的手,氣得臉頰滾圓:還不是你不知道什么情況,那我只能討好別人才能住下來啊。 壞小子縮了縮脖子,有點心虛:老子在家也沒發(fā)現什么不對勁除了多了一個你,這完全和老子記憶里的一模一樣啊。 阿蘿氣得梆梆敲他的頭。 那天她和利維都被吸進了那幅畫里,畫里似乎是一個環(huán)境,就是完好無損的村莊,村民們悠閑地走動著。 但是,他們兩個都變小了。 嬰兒肥還沒退掉臉頰圓滾滾的阿蘿目瞪口呆地和正在抽條個子瘦得像竹竿的利維對視了一會。 那會他們還沒搞清楚這個幻境究竟怎么回事,兩人合計著爬上了最高的村長的房子,想看看情況,結果剛爬上去就被村長一手一個抓了下來。 怎么回事!這些人怎么能看到他們?普通幻境都不會這樣的?。?/br> 阿蘿見勢不妙縮著脖子裝乖,一個沒留神沒拉住狗東西,他腦子缺弦,按著村長拳打腳踢了一會,就被他母親親自前來抓回去了。 阿蘿現在想想他又驚又喜又怕又呆的表情就覺得搞笑,還有點心酸,不過她很快也笑不出來了。 因為利維的母親向村長道歉離開之前,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她。 那一眼讓阿蘿又有一種從里到外被看透的不適感,這個幻境里的女人一定不止是抹普通幻影,她身上很有可能就埋藏著他們想要找到的東西。 于是阿蘿瘋狂給呆住的利維使眼色,他正被自己mama提著領子抓走,也不知道他領會沒有。 她是自身難保了,逼不得已開始吃老本,從腦子里擠出早年背過的各種圣書,住在教堂里成了一名小小修女,天天對著人和善微笑。 而利維就是單純的調皮小子,整村聞名那種。 兩人安頓下來之后,約定好每天黃昏在村口釀酒坊的糧倉后面會面交流信息,只是花了一周小心地查探情況也完全沒發(fā)現什么破綻。 利維對兒童生活的記憶很深刻,因為他時常回憶,可現在的生活和他記憶中的一點偏差都沒有。 喏,給你這個。他掏出一個碗來,里面是放了滿滿rou菜的香濃燉菜:我記得秋收的時候我mama做了一次特別好吃的燉菜,放了新的調味料,給你吃吃。 阿蘿小心地接過來,在這個環(huán)境里他們會饑餓,可以吃東西,在最初的震驚之后,也只能像里面生活的人一樣按時吃飯,這也是她為什么不躲起來偷偷調查的原因。 所以今天是秋收嗎?她完全不懂農事。 還是小男孩的利維點了點頭,他正在長個子,身量抽條,脂肪還沒跟上,肩膀薄薄地覆蓋著一層肌rou,衣服掛在身上輕飄飄的,完全沒有成年之后肩寬胸厚的壓迫感。 你還記得你家被襲擊是什么時候嗎?阿蘿能想起來的大事就只有這個。 小男孩神情凝重了一些,掰了掰手指:應該快了,不到一個月,你覺得到時候會出事嗎? 阿蘿點了點頭,又聳了聳肩:除非你mama在那之前露出馬腳,可你又找不到不對的地方,那我們只能等一等了。 利維又揪她頭發(fā),自從變小之后他就像小學男生一樣很喜歡動手動腳的:你真的發(fā)現我mama有問題嗎?老子和她就住在一起啊,天天看著也沒找到毛病,做的飯都是以前那個味兒。 就是到處都對勁才是最大的不對勁啊,阿蘿嘆氣:你別忘了我們是因為什么東西進來的。 是那副畫呀,按利維的說法,爸爸提醒他有東西,而如果mama的畫是入口,那么說明這對夫妻都知道秘密到底是什么。 利維被她說服了,小男孩擰著眉頭仔細回憶了一會:我爸爸應該不久之后會回家一趟,到時候你要不要來,偷偷藏著看看有什么不對? 阿蘿點頭:也只好這樣了。 ============== 基友補完這幾天沒看的部分,說:你的69寫的太輕描淡寫了吧 我:? 這女人是rou食動物實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