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絕人寰的修羅場
慘絕人寰的修羅場
慘絕人寰的修羅場 轉(zhuǎn)眼夜幕來臨,廣場的高墻上,大大小小的點起了一排火把,把廣場周圍的景象照得通明透亮。 廣場下的難民們以為表演開始了,齊聲高呼贊揚著這個為他們提供避難所和食物的父母官,然后個個笑呵呵的望著墻上凹下貴賓席,樣子十分歡快。 在贊譽聲中,貴賓席慢悠悠的走出幾個男人,個個胡須滿面,兇相十足。他們坐在高位上,望著底下的人群,哈哈哈大笑,其中一人問:大哥,您今天準備如何玩? 正位中央,坐著的是一個臉上橫著刀痕,面目猙獰的男人。他一手把玩著一個跪在身邊的十五六歲少女,一手望著手中的短劍,說:照舊 那個男人一拍大腿,哈哈的又大笑幾聲,才站起來朝著廣場大喊道:照舊! 話音一落,高墻周圍立即伸出幾十個大竹筒,大量的濃煙透過大竹筒吹向廣場。原來精神奕奕,鬧哄哄的難民,慢慢的安靜下來,隨即高高低低的喘息聲響徹夜空,整個廣場的男女老少捂著胸膛,個個面容扭曲的卷縮在地上。 早已趁著夜色,在火把點起前就躍上高墻的行文和裴曉蕾,居高臨下的望著底下掙扎著的人們,臉色陰沉沉的。那些煙霧單獨嗅聞并無毒性,但是配合著其他特定的藥物,就能形成一種令人在痛苦中陷入深度昏迷的奇毒。白天分發(fā)的那些水和饅頭,應(yīng)該混入了其它與煙霧相互作用的藥物,所以吃喝過這些食物的難民,此時才會如此難受。 如此般,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原本鬧哄哄的廣場,靜悄悄的漸漸沒了一點聲響。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婦人帶著幾十個士兵從大門口走了進來,從臥倒在地的人群中,挑選了十幾個年輕貌美的少年男女,讓士兵扛了出去。 然后在中央出清了一大塊空地,推出一個幾十米長寬的大鐵籠,鐵籠里擺放著幾十張配備著手銬鐵鐐的大床。幾十個昏迷了男女被抬了上來進去,剝光了衣物,捆綁在大床上。接著進去了幾十個手持利刃的男人,一個一個圍著大床上,手起刀落沿著肩膀的皮膚,齊整的劃了一個血圈,昏迷中的人們,被巨痛驚醒,猛的睜大眼睛,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一點點的往自己的皮膚肌rou間灌注入水銀。 痛,無法形容的劇烈疼痛侵襲的精神和rou體。一陣陣悲鳴,慘叫聲,震耳欲聾,每個人都在拼命的哭喊掙扎,手銬鐵鐐被劇烈的拉扯卻分毫未動,依然牢牢的把人固定在大床上。 大床上的男女高亢的慘烈嚎叫聲,駭人聽聞。慢慢的隨著注入他們體內(nèi)的水銀越來越多,他們的面容開始扭曲,身體的肌rou被水銀刺激得快速收縮,巨大的疼痛無法逃脫,最后他們竟然在這種無法言喻的痛楚中,沖脫了皮rou,血淋淋的逃離那張大床。 見此場景,看臺上的人哄然大笑,掌聲,拍案聲,叫好聲源源不斷,個個興奮不已,像是看了一場精彩絕倫的表演。 鐵籠里的男女在這篇尖銳的哄笑聲中,慢慢的死去另一批幾十人的男女被搬了進來隨即慘叫聲又再響起 裴曉蕾默默的閉上眼睛,不忍再看。 我們走!語畢,她一提內(nèi)力,飛離這慘絕人寰的修羅場,隱入黑暗中。行文緊緊的跟在她后面,臉色也十分的難看。 裴曉蕾沒有立刻離開洛鄉(xiāng),而是潛入一處守衛(wèi)森嚴的府?。郧暗闹h大宅,現(xiàn)在秦軍將領(lǐng)的居所。 府邸外面守衛(wèi)森嚴,里面卻是相當閑散,與其說這是一個軍官大宅,不如說這里更像是一個yin糜的春樓妓院,男男女女酒池rou林。他們夾持了一個因縱欲過度癱垮在路邊的男人,很容易便找到他們將軍的居所。 諾大的院子,與外面一墻之隔糜爛的縱情酒色不同,里面燈火通明卻安安靜靜的空無一人。 裴曉蕾站在一張書桌前,細細的望著一張鋪在桌前的地圖,上面清清楚楚的標明著閏國本國以及周圍各地的兵力部署,最明顯的兩處用紅筆標著,一處寫著楚國的二十萬大軍囤在接嚷秦閏兩國的邊境,由一個叫做安樂王的王爺領(lǐng)兵,另一處標著的是立在閏國和天下第一莊交界處的倚天城。 這張地圖的標識和說明都非常詳盡,顯然是對周圍的形勢進行了相當細致的分析,她烏眸微微一瞇,冷笑,看來秦國的這個將軍也并不是草包。 桌上整齊的疊放著一匝文件,最上面的一封信函,下方蓋著一個金色的秦字印記。 秦帝的親筆函?裴曉蕾眉毛一挑,拿起那封信,迅速的打開信函,里面白底朱字,只寫著三個大字:殺,秦,翱! 秦翱?是誰?皇族權(quán)貴?還是高官能臣?她腦海飛速的翻閱著情報,似乎她從來都沒有聽說,秦國有這樣一個人? 曉蕾,有人來了!站在門口負責把風的行文,忽然小聲的朝她提醒道。 裴曉蕾豎耳一聽,果然遠處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頭一轉(zhuǎn),隨即把手中的信函原封不動的放回原處,輕輕的對著行文喚了一聲:走!,便從窗戶躍出 這一路上,她很沉默,烏黑的雙眸嬌柔漸淡,取而待之的是一種久違了清冷堅毅。 世變至此,她,也該走出溫室了! 兩人飛快的離開了秦國將領(lǐng)的府邸,接著走出了這座被殺戮和陰謀籠罩著的洛鄉(xiāng),回到了洛鄉(xiāng)后面的山林懸坡。夜很深,天上烏云密布,沒有星星更不見月亮,周圍黑壓壓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在這樣的夜晚,摸黑在陡峭的山林趕路,誠然是十分冒險了。 待他們距離洛鄉(xiāng)有了一段相當?shù)穆烦毯?,行文便建議他們暫且在森林過一夜,明日天明再走。裴曉蕾點頭同意,兩人尋了一處下風口,便相偎著在一棵大樹下宿了一夜。 第二日,天明。 路行十幾里,行文和裴曉蕾兩人雙雙的又落回這一片梅林里,今天一早醒來,他們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昨晚在梅林里睡了一夜。本來他們是想使輕功凌空躍過梅林的,但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半個時辰,明明已經(jīng)走了很遠,但周圍的景致依舊如故,仿佛他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原點一樣。 裴曉蕾眉角微微一挑,唇上勾出一絲冷笑。腳尖一點,輕盈優(yōu)美的站在頂上最高的一棵梅樹上,左右放眼望去,周圍源源幾十里,一片桃紅,見不到邊際。 身邊的樹丫輕輕一晃,行文風姿卓然的立于她身旁,眉目卻是微微一沉,道:看來,我們昨夜不小心闖入了別人的陣法! 裴曉蕾點點頭,望著這片梅林又是一陣深思,片刻后,她忽然跳下平地,撿起一只樹枝,在地上開始勾畫起來。 行文在旁安靜的看著,他不精奇門遁甲,關(guān)于玄學的排局布盤更是一竅不通。而曉蕾卻不然,奇門陣法的正正是她的強項,她所布下的陣法,縱觀天下,沒有幾個人能破。 半刻鐘后,隨著她筆下的陣法圖越來越完整,她的臉色卻越變越奇怪,最后一筆落下,手中的樹枝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怎么了?行文覺得不妥,立即擔憂的問道。 她抬眼,朦朦朧朧的水氣遮掩住雙眸,聲音輕輕慢慢的,不敢相信的說:是我的,梅花陣! 行文聞訊一驚。 裴曉蕾卻已經(jīng)掩不住滿臉的驚喜,聲音激動的接著說:是我和二師兄一同研究出來的梅花陣! 語畢,她腳尖一點,飛身躍入梅林。 行文見狀,也來不及多想,立即提步追上。 梅林就像是一個迷宮一樣,左轉(zhuǎn)右歪,卻處處機關(guān)算盡。若果,你單單只是大意誤闖,頂多不過被困在此處打轉(zhuǎn),餓個三五七天。但是若果你是來硬闖的,那么任何一條細小的梅花枝,都有可以成為你奪命的武器。 裴曉蕾跑得很快很急,似乎完全忘記了后面還跟著一個小師弟,一點,一躍,如動作曼妙的仙子在花叢中飛舞。 而緊跟在她后面的行文,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了,一躲,一閃,狼狽非常。他只要微微拉下一點和裴曉蕾的距離,一不小心馬上就會被不知從何處飛過來的樹枝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