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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汪素年知道她思考一整晚的結(jié)果就是小心翼翼地把玉佩還給他的話,也許那晚他根本就不會給她這破玩意。 汪素年本呆在指揮使司內(nèi),聽下邊人說來了個小姑娘找他,他興沖沖地走過去,便看見踟躕著的劉縞素。 本以為她想開了,哪知女孩雙手一攤,朝他鞠了個躬,那樣子視死如歸: 我想了一晚,這個還給你。 玉佩完完整整、完好無損地躺在她的手心里。 汪素年怕被旁人瞧見,忙把玉佩攥在手里,他幾乎咬牙切齒道: 這就是你想了一晚上的結(jié)果? 是。 女孩點點頭,那樣子認(rèn)真虔誠。 這會兒她倒是聰明了起來。 汪副使緊咬著牙關(guān),這會兒他忙,還有要案處理。 劉縞素看見他的臉色,忙退幾步想要離開,卻被男人吩咐道: 等我散值。 他只需使個眼色,錦衣衛(wèi)個個都是人精兒,請劉縞素到了一間屋子坐過去。 縞素吞了吞口水,她還想說什么,可是看著錦衣衛(wèi)兇神惡煞的一張張臉,只好隨著他們?nèi)チ恕?/br> 汪副使雖然忙,可是沒虧待了她。午時他派人過來送餐,送餐的那錦衣衛(wèi)也多看了縞素一眼。 嘖。也不是什么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兒嘛,值得副使這么惦記。 宮女比她美貌的有的是。 衙門的餐食很講究,葷素搭配,營養(yǎng)豐富。那錦衣衛(wèi)送完餐便離開,而縞素即便很餓,他們送來的東西卻一點都不沾。 直到副使走過來都已經(jīng)這么晚了,這丫頭筷子都不碰一下,她是當(dāng)真不餓么。 汪素年也帶了一份餐,他把飯菜擺在她的面前: 等了一上午了,不吃點東西? 玉佩我都送過來了,女孩表情為難道: 我想我還是走吧。 她抬起了身子,見他沒有說話,還以為是默許。 慢著。汪副使慢悠悠道。 他站了起來。 男人身著飛魚服,這個時候縞素才感覺到了汪素年的壓迫感。 他好高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指揮使司的緣故,縞素的心也提了起來,帶了幾分肅穆。她忽然間意識到,不管汪素年過去是什么身份,他現(xiàn)在是錦衣衛(wèi)副使,從三品。 他若是想讓她消失,就和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你不想知道你父親的事了?他拋出誘餌。 他知道她的軟肋,卻還要這樣對她。 縞素抬頭瞧他,午時的太陽照得他的面容甚至分外好看,輪廓清晰。 她不敢繼續(xù)與他對視。她忽地想到,那日與汪副使的偶遇或許不是意外。暗夜下的提燈指路,深夜中的肢體交纏,對他來說,或許都是計策。 縞素覺得自己的雙肢發(fā)麻,她聽見他似乎關(guān)懷的聲音: 你抖什么?很冷嗎? 或許他是真的關(guān)懷她吧,她無從深究。但是無論如何,感謝此時忽然出現(xiàn)的人,那個人長得妖媚,卻突然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聲音婉轉(zhuǎn)動聽: 我說你哪里去了,今日原來留在使司中用膳,也不叫上我一起。 那女人的手臂挽住汪素年的胳膊,細(xì)腰如同水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