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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guntang在線閱讀 -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日子似乎回歸往常,自那天他們在超市門口爭吵后,孟浮生便沒有再來這里找過姚汀。關(guān)系往往就如同這般,只要一方肯放棄,無論另一方有多努力,都會變淡。

    姚汀周末早晨買回來了牛奶和面包,她敲了敲秦阿姨家的門。

    秦阿姨應(yīng)了一聲,但來開門的應(yīng)該是瞳瞳,她聽到門后他小跑過來的腳步聲,又聽到了什么被撞倒的聲音。

    瞳瞳聽到敲門后便跑來開門,卻不小心撞到了柜子角又摔倒在地上。他猛然感覺兩眼黑了黑,但又很快爬了起來,繼續(xù)跑向門口。

    他摸索到了門鎖上挎著的鏈條,取掉后又扭開了門上的保險。門打開后,他終于意識到了有什么不對,他伸出兩個小手往前伸,碰到了姚汀的腿部。

    姚汀看到瞳瞳的舉動,她大腦的反應(yīng)速度極快,腦海里像是有根弦崩斷了似的。可她又在心里抱了一絲僥幸想著不會吧,這時卻聽到瞳瞳對自己說,汀汀jiejie,我怎么好像看不到了?

    秦瞳來回?fù)]動著自己的胳膊,只覺得眼前一陣白一陣黑。姚汀迅速蹲下,伸出手在他臉前晃了晃,緊張地問道,瞳瞳你別嚇我,你能看到我的手嗎?

    瞳瞳努力睜大了眼睛,卻依舊只感覺自己眼前搖動的是黑白交替的亂影,他害怕地抓緊了姚汀的手搖搖頭。此時身后傳來了秦阿姨手中的導(dǎo)盲杖跌落在地上滾動的聲響。

    咕咚咕咚

    人在極度倉皇失措的時候,腦袋里仿佛只有耳鳴聲在猛竄。那分貝像是要震碎腦仁,而四肢僵硬到連基本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都做不出來。

    張醫(yī)生正好換班準(zhǔn)備回家休息,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看到姚汀抱著一小男孩兒沖進了醫(yī)院,他追身跟過去。

    醫(yī)生!醫(yī)生!姚汀緊緊拉住了一位女醫(yī)生,求助道,孩子他突然看不到了!

    哎呀,你拽我沒用,你得先去掛號。女醫(yī)生公事公辦地說著,她幾乎每天都會見到各種遭遇不幸的人,無力再去親身感受每個患者的痛苦。

    可對于每個親身經(jīng)歷的普通人,這對于他們來說或許是一生中最疾苦的時刻了,讓人如何能冷靜處事呢。

    張醫(yī)生趕了過來,幫姚汀先看著秦瞳,讓她去掛了號,然后陪他們等待著叫號。隊列如同遙遙無期,她心里的懼怕也在每分每秒中堆積著,手指的紙張都被捏濕捏皺了。

    秦瞳很乖地坐在姚汀旁邊,不吵也不鬧,他似乎比姚汀冷靜多了。到底還是小孩子,勇氣是用不完的。

    而一旁的姚汀感到自己的嘴里每個角落都在發(fā)著麻,舌頭木木的,那擱在她內(nèi)心底的重重心事讓她渾身冰涼,血液像是凝固了一般。

    終于排到了他們,醫(yī)生問了些大致情況,給瞳瞳做了一系列檢查,拍了各種片子后,將姚汀叫到了辦公室。

    根據(jù)你填的這張表還有拍的片子,可以初步判斷患者是遺傳性失明,當(dāng)然也還需進一步觀察。醫(yī)生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幾張片子。

    姚汀根本看不懂,她雙手緊握著,雖然自己已經(jīng)在心中做過各種預(yù)設(shè),卻依然無法在一時間接受這個事實。她急促地問著,為什么會這樣呢?他昨晚還是好好的,是因為他早上摔倒嗎?

    那倒不至于,他應(yīng)該屬于遺傳性突發(fā)失明。一般這種病發(fā)生在成人后,但也有個例,加上她母親失明的時間也比較早,所以出現(xiàn)這種情況并不能稱之為意外。

    那該怎么治療呢?

    遺傳性治療很難根治,也就是說他的下一代還會遭受影響,但病人可以做眼角膜移植手術(shù)。

    如果選擇治療的話,需要找到匹配的眼角膜。術(shù)前檢查,正式手術(shù),術(shù)后恢復(fù)整個過程,時間和費用都會花費許多,徹底治療只手術(shù)費用最少也會花十萬以上。醫(yī)生能看得出她的貧苦,善意地提醒著她。

    ......

    姚汀從辦公室出來后,張醫(yī)生對她說,不要太擔(dān)心,移植手術(shù)現(xiàn)在很容易成功的。可他也知道,湊齊手術(shù)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醫(yī)生的診斷在姚汀的腦海里進進出出,她也聽不到張醫(yī)生對自己說的什么安慰的話語。她此刻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做舉目無親,無依無靠。

    如果是三年前的她,也會這樣認(rèn)為嗎?三年前的她好像什么都不怕,覺得天塌下來她也有解決的辦法,而現(xiàn)在的她卻沒有了任何積極的想法。

    該怎么和瞳瞳說,該怎么告知秦阿姨,下一步該怎么走,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沒有人可以商量,日子怎么就過成這樣了呢?

    汀汀jiejie,我以后都看不到了嗎?瞳瞳稚嫩的聲音說出了最絕望的話。

    即使姚汀也不知道這個答案是什么,但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像個真正的大人。畢竟成人的世界,就是學(xué)會了一次次咬牙逞強,她深吸了一口氣道,不會的瞳瞳,我一定會讓你看到的。

    我先帶你回家。姚汀彎腰將他抱起。

    楚誠看著孟浮生桌上摞著的那一沓沓快比山高的文件,實在忍不住了,說道,哥,你再這么工作下去,就快把2022年的工作也做完了。

    沒等他回話,楚誠便坐在了沙發(fā)上,試探性地問了句,要不咱去梨陽山下買點兒吃的?

    孟浮生扔給他一份文件夾,開口道,去通知下午四點開研討會,還有,你現(xiàn)在很閑?

    楚誠頭一躲接住了文件,不是,哥,你這邊兒都跟周嫣然提分手了,那邊兒你也沒行動,一心光沉迷于工作了,我不是怕你想不開嗎?

    哥,別人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有多愛姚汀,你為啥不去找她呢?楚誠是屬于那種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不明白這種干耗著的意義。

    孟浮生停下了筆,往背椅上靠了靠,有側(cè)身看向窗外遠(yuǎn)處。沉默了片刻后,他才無心無思地道,有時候覺得自己挺可笑的。你都知道,她卻不知道。

    幾天前孟浮生就向周嫣然攤牌提出分手,欠她的會從別的地方彌補。

    周嫣然哭著對他說,孟浮生我不同意,我絕不答應(yīng)。

    她泣不成聲地訴說著,我從三年前第一次見到你,就放下了我所有的自尊,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我是那樣愛你,可為什么你殘忍得不能給我哪怕一分的愛呢?周嫣然多少也有些表演的成分,與其說自己愛孟浮生,不如說自己需要孟浮生。

    孟浮生自然很明白這之中的利益關(guān)系,他喝了口酒對她說,嫣然,說白了我們之間從頭到尾不過一場交易,從一開始你不就知道嗎?

    孟浮生從一開始就清楚地告訴過她,他不會愛她。可周嫣然依舊那么選擇了,因為她要一個他的名頭,要他商業(yè)上的支持,她也覺得感情這樣虛無的事,時間也終將會使其完全改變。

    秘書敲了敲門,進來后道,孟總,周小姐在外面說她今天一定要見您,不然不會走的。

    孟浮生眉頭微皺,點了點頭。

    那哥我就先回避了啊。楚誠邊說邊往外撤,他可不愿意置身于這種必然會尷尬的場景。

    周嫣然他的走進辦公室后,已不像分手的那晚有大的情緒起伏,似乎恢復(fù)了平時的樣子,除了眼睛有點腫之外,依舊美得不可方物。她臉上掛有淡淡的微笑,望著孟浮生,開門見山地道,浮生,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不談愛情只談婚姻,我知道你是為了誰。

    但我在乎的是,無論是在生意上還是時間上,我們結(jié)婚對你我都有好處,不是嗎?

    這么多年來,旁人總是自以為聰明地判定孟浮生這個商人最在乎的就是這些切實利益。為了名與利,愛情與婚姻對他能算得了什么呢。

    孟浮生從煙盒中抽出一支煙來,點燃將打火機扔在了桌子上,金屬外殼與玻璃發(fā)出的聲音透露出了他的不耐煩,我不在乎。

    見他這般無情冷漠的態(tài)度,周嫣然冷笑了一聲。她后退了一步,用著一種威脅的口吻說道,浮生,做生意的人知道什么最重要,我話就點到這里。我們之間只要我沒說結(jié)束就永遠(yuǎn)不會結(jié)束。她說著目光下至,扭了扭自己的玉手環(huán),還是那句話,現(xiàn)實點,我一定是你的最佳選擇。

    說完她便轉(zhuǎn)身離開,眼神露出了狠戾的目光,高跟鞋的聲音一下比一下重。她拿出手機撥出號碼,狠辣地道,讓她給我長點兒記性。

    周嫣然是個非?,F(xiàn)實的人,她并沒有愛孟浮生愛得有多深,她只是表現(xiàn)得很愛他。她更看重的是孟浮生的金錢與地位能為她帶來什么。顯然她很清楚,孟浮生能讓自己在旁人面前有談資,在她父親面前有籌碼。

    孟浮生和她分手這件事并非出乎她的意料之中,可她憎恨他因為這樣一個不入眼的女人提出分手。她憎恨這個女人的出現(xiàn),讓她身邊所有人從此有了恥笑她的話頭。

    這對于她來說,意味著只要這段感情被談及起來,她就會感到恥辱緊緊壓在她的身上。她要選擇一種最粗暴的方式來發(fā)泄她的不滿。

    姚汀將瞳瞳帶回家后,把醫(yī)生所給的大致建議全部告訴了秦阿姨,瞞著沒什么意義。

    秦阿姨抱著瞳瞳淚流滿面,悲愴地低聲問著,究竟是做錯了什么,老天爺要這樣對待我們?到底做錯了什么.....

    為什么呢?她三年前也想問問,為什么就在自己的生活要回到正軌時,意外就會發(fā)生了呢?在無力且無意的訴問中,姚汀整個人像是干涸了一般,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人生究竟在哪一刻踏錯了呢......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將姚汀追溯的思緒中斷,她接起電話,聽到話筒那邊小柔對她喊道,姚?。〉昀飦砹艘蝗喝艘夷?,說他們在這里買東西吃壞身體了!他們手里還拿著刀,我奶奶也不在,我該怎么辦?

    小柔的聲音里透露著極度怖栗,她害怕得牙齒在不停地打顫。

    你先什么都不要說也不要動!我馬上過去!你千萬要保護好自己!姚汀來不及思考事故原因,說著就立刻往超市趕去。

    很快姚汀就趕到了超市,她推門而入,在不大的空間里,站著十幾個看起來野蠻而殘暴的男性。他們或拎著棒球棒或拿著尖刀,一下一下在手里敲著,那群人烏泱泱壓成一片。

    深夜黑巷里的暴力事件固然讓人覺得可怕,可比這更膽顫心驚、更令人絕望的,是在這青天白日下,就有人敢殺人。最后一根稻草,要么將駱駝壓死,要么將其喚醒。

    你就是姚汀啊!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看著她進來,用刀尖指著她的鼻子砸了兩下嘴,長得倒是還湊合,干什么不行,非要當(dāng)個臭婊子!

    那個男人身后的其他人發(fā)出一片刺耳的哄笑聲。他們的眼睛里閃爍著病態(tài)的興奮與刺激,像是餓久的豺狼聞到了血腥味。他們用這樣的目光赤裸裸地掃射著你全身上下從頭到尾,身體也在漸漸逼近將你包圍。

    小柔被嚇得嘴唇發(fā)白,額頭上冒出來冷汗珠,害怕到惡心想吐。

    姚汀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顫抖,她用自己的指甲狠狠地扎著手掌心,讓痛覺提醒大腦運轉(zhuǎn)。她將小柔護在身后,有什么事、找我就行了。她口中說出的話難免磕絆,不關(guān)她......的事,先讓她出去!

    聲音里的波動依然能夠被捕捉到,讓施暴者獲得了極大的滿足。弱勢的顯現(xiàn),讓他們更加想要嗜血,想要將你的皮扒開,將你里里外外踐踏個透,將你撕成一道道破布條扔臟在地。

    哈哈,不關(guān)她的事兒?老子說有關(guān)系就有關(guān)系!那個男人晃了晃脖子上的金鏈子,用刀尖抵在姚汀的胸口上,用力地點了她兩下,向后推著她,少他媽跟你爹廢話!有人花錢讓老子給你長個記性,今兒爺就給你好好上一課。

    看你長得還有幾分資色,你要是肯跪下來讓我兄弟輪著cao一遍,老子就考慮考慮放過你!那人說著將刀劃到姚汀的脖子處,用刀韌磨了兩下,姚汀白皙的皮膚上隨即滲出兩點血絲。

    此時那十幾個小弟露出污濁泛黃的牙齒,咧著嘴大聲譏笑著。

    小柔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就崩潰了,她沖動地拿起桌子上的水杯砸了過去,哭著吶喊著,你們欺人太甚!

    情勢隨之驟然危急。姚汀當(dāng)下只能先死死地將小柔按住護在身后。那滿臉橫rou的男人歪頭躲開了水杯,杯子砸在了地上,玻璃碎片嘩地迸散,緊張窒息的環(huán)境被一觸即發(fā)。

    被激怒的男人手一揮,也不管他們原本并不打算動真格只是來嚇唬嚇唬人,張口怒喊道,媽的死娘們兒,敬酒不吃吃罰酒!給老子砸!話音剛落,這狹窄的空間里就響起了棒球棒被掄起的聲音。

    鐺!鐺!

    像是有無數(shù)根球棒同時間全部錘在了貨架上一般,貨架上所有的東西掙扎著晃了幾下便被砸在了地上。那五顏六色的水果罐頭跌落破裂,流出了黏膩的汁水。收銀臺上的電腦被也一棒砸爛,電線接口處的電光發(fā)出的火花呲呲作響。

    掄起的棒球棒砸在了門店的大面玻璃上,玻璃碎片如同瀑布一般一擊而下,灑滿了整個地板如同鱗次。那些掄棒而起的人像是狂歡的野獸,臉上布滿了猙獰而歡暢的笑容,一遍遍踹著貨柜。

    姚汀彎著要將小柔壓在她的懷里,遮住了她的眼睛,而她本人似乎隱隱約約看到,門外圍著很多像是看熱鬧的人,遠(yuǎn)遠(yuǎn)站在一旁。他們拿出手機,神情激動地拍著視頻,像是在看一場暴力的實時電影。

    那個男人拽起姚汀的頭發(fā),將她重重甩在了地上。他的嘴里散發(fā)著濃烈的酸臭味,他咒罵著你婊子,用盡了污言穢語將你摧殘。

    姚汀的脊背被撞在了桌角處,劇烈的刺痛感直達(dá)心臟,周圍噼里啪啦的嘈雜摔打聲,小柔的哭喊聲,咒罵聲,嘲笑聲讓她忽然感覺像是有千萬只蟲子,從血液中紛紛涌現(xiàn)。

    一直以來猶如行尸走rou般茍活著的她,似乎早已喪失了情緒??赡且恢恢患?xì)小的蟲子如今像是逐漸喚醒了她所有的感官,痛覺、聽覺、視覺等等這一切感受向她轟然沖擊而來。

    小柔被拽到一旁,男人手中的棒球棒就要落在她身上。

    姚汀奮力從地上爬起,用盡所有力氣拽起手旁的椅子,狠狠地砸在那個男人的頭上。

    我cao男人立刻回頭沖了上來,像是發(fā)了瘋一般一手掐在姚汀的脖子上,你個賤貨!你他媽敢砸我?

    老子今天死也要弄死你!掐著脖子的手,力氣更大了幾分,那個人的另一只手掏出了鋒利的尖刀。

    姚汀霎時無法呼吸,整張臉被憋紅,額頭上青筋暴露。她掰手掙扎著,意識恍惚地望著視線上方的天花板,難道就要這樣死去了嗎?如果死不掉的話,難道要一直這樣過下去嗎?

    她偏不。她的意識本能地反抗了起來,憑什么呢?她做錯了什么?憑什么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說什么你死我亡?就要你死我活!求生的欲望,讓姚汀將手摸索到了收銀臺上放著的那把水果刀。

    姚汀緊盯著掐著她的那個男人,她那只手抓起水果刀,就極度快速地猛然將其刺入了他的心臟處。要下地獄也是你去下地獄,要見閻王你去見閻王!她姚汀絕不。

    ??!男人的痛苦的尖叫聲隨之響起。

    濃稠而鮮紅的血液當(dāng)即噴射而出,與此同時其他男人紛紛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他們的老大,有些失措,又都準(zhǔn)備沖上來。

    速即,姚汀又將這把刀更刺入了幾分,嘶吼著說道,我看誰還敢再過來!

    腥紅的血液噴灑得更多,從她握著刀的手指縫中流出,滴答滴答滴落在了白色的地板上,一滴一滴畫出了詭異的圖案。

    這一刀刺破了黑暗,沖出了泥沼。她所有曾經(jīng)被消磨的感知在此時全部破土而生,猶如麥子拔節(jié)般根根沖向天空,像冰川碎裂,雷聲爆破。

    在這種拼命的較量中,他心狠手辣,她更甚,他蛇蝎心腸,她無懼。自此往后,就算血rou模糊,她也要活得有血有rou,她受夠了這樣麻木不仁的自己,她再不要看自己這樣活著!

    如果再不把他帶去醫(yī)院,他半個小時必死無疑!此刻姚汀冷靜得出奇,威嚇著那些人不敢再有進一步的暴力行為。

    警車的鳴笛聲響起,超市周圍的人群聚攏,那些小弟紛紛將他們老大抬起,小柔癱坐在地上腿軟到站不起來。

    終于到了......泄力之后的姚汀看到警車后累得有些站不住腳。她下垂的手在剛才握刀時被刀刃劃破,一滴一滴流出了血,滴落疊加在了那地板上。

    遲來的警察進入了超市,這是她來的路上打電話報的警。

    這位小姐,有人目擊到你剛剛拿刀刺了那位男士一刀,你需要跟我們走一趟。

    姚汀將不停抽泣的小柔從地上扶起,扭頭對警官平靜地應(yīng)道,好。

    她仍然一滴眼淚都沒有流。

    來警察局的路上,姚汀已經(jīng)想得非常清楚了,在沒有律師的情況下她一句話都不能張口,正當(dāng)防衛(wèi)有多難成立她十分明白。

    被她拿刀捅了的那個人,活不活下來還不一定,畢竟刀就刺在他心臟附近。自己身上被沒有被對方刺的傷口,如果那個人死了,那么她很容易被判成過失殺人罪。

    她坐在了警察局里的椅子上,看到一位女警察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個小鏡子。她從鏡子里看到了自己散亂的頭發(fā),沒有血色的臉,干裂的嘴唇后,沒來由地笑了一聲。自己這副樣子還真是慘得夠可以。

    這似乎是她這么久以來第一次認(rèn)真地觀察自己,她清楚地明白自己已經(jīng)不再是昨天的那個姚汀了,永遠(yuǎn)不會再是了。她游蕩飄散許久的意識已回籠,她甚至有種痊愈的感覺。

    叫什么?一個警察問她。

    姚汀舔了舔干枯的嘴角,開口說,姚汀。

    警察先生,我需要打個電話。

    給誰?

    姚汀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語氣肯定,我老公。

    警察狐疑地看著她,她看起來并不像一個結(jié)過婚的人,手上也沒有戴戒指,便問她,你老公叫什么?

    滴答滴答秒針轉(zhuǎn)了半圈。

    姚汀輕啟嘴唇,一字一音,字字清晰地說:

    孟浮生。

    她背出那個七年都沒有打過的手機號碼,孟浮生曾經(jīng)告訴過她,不管過多久,只要她找他,他就在。

    可誰能保證七年的時間,會不會讓一切都改變了呢?她想到孟浮生最近沒有再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只能賭。

    「請你一定不要放棄我?!?/br>
    警察按照她背出的數(shù)字,撥打了號碼,嘟嘟等待著。

    許久未響過的手機鈴聲響起,孟浮生先是怔了怔,反應(yīng)過來后迅速拉開抽屜,拿出了放置于其中已經(jīng)很久的手機接起。

    喂。

    電話接通,那一刻姚汀就知道自己在這場愛情博弈里,她終究是賭贏了。

    喂,你好,我們這邊兒是郊區(qū)派出所,這里有位叫姚汀的女士說你是他老公,你是嗎?

    時間像是空白了一般,一切靜止不動。

    喂,您是嗎?你聽得到嗎?

    問話引來了少許沉寂,而后電話那頭終于傳來了堅定的回答:

    我是。

    警察在不經(jīng)意間望向姚汀,她的嘴角緩緩勾起,像是露出勝利者的微笑,那干澀的眼眶里漸漸蒙上了一層水汽。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笑容,她的眼睛像是一個深潭,讓人不自覺地陷入其中。

    她美得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