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章

    標間還是大床房？酒店前臺的服務員掃了他倆一眼問了句。

    大床房。沒等孟浮生拿出身份證，姚汀便把自己的遞了過去，說得坦蕩還沖服務員笑了笑。

    來酒店的路上像是快要下雨，氣溫悶熱，姚汀便沒再穿上大衣只是把衣服搭在胳膊上。兩人出了電梯間走到房門口刷卡，剛一進門，姚汀就將自己整個人扔在了床上。

    好累。姚汀盯著天花板道，在酒吧喝的酒慢慢起了勁兒。

    孟浮生脫下外套，幫她掛起大衣，輕笑了聲，去洗漱吧，洗完早點兒睡。

    姚汀沒動身，對他道，你先洗吧，我得緩一會兒。

    渴嗎？

    不知道為什么孟浮生只開了玄關處的燈，往深走整個房間便是暗暗的，現(xiàn)在另一座城市的陌生感才襲來。姚汀搖了搖頭，問他，咱們明天回嗎？

    看你。孟浮生將窗簾拉上。

    還是回吧，咱倆可真行，別人可都挑燈夜戰(zhàn)苦讀呢。姚汀坐了起來。自由的感覺太過短暫，明天又要回到原有的秩序中了。

    不差這一半天。

    你不差我差呀。

    孟浮生也沒坐，他站著微傾身靠著桌，有我你害怕什么。

    好吧，那回去以后就有勞您為我指點迷津了。姚汀笑笑，催促他，快去洗漱呀。

    而孟浮生卻向她走來，上身前傾，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起初姚汀以為只會是嘴唇相碰，可孟浮生握著她下巴的手卻稍稍用力，她的唇部隨之打開，孟浮生探了進去。

    柔軟溫柔的舌頭相碰激起了情欲，孟浮生吻得專心且用力。姚汀上仰著頭有些支撐不住，還好孟浮生的另一種手按住她的腦后，不讓她脫力，她只能抓緊他胸膛兩側的衣服。

    這個綿長的吻持續(xù)了很久很久。

    離開她時，她的唇上晶瑩透亮著，臉紅耳熱。

    怎么這么害羞？孟浮生摸著她的頭發(fā)，因為在外面？

    才不是，是你突然吻我，我才會這樣。姚汀蹭了蹭他，又推開他再次催他，你快去洗漱啦！

    孟浮生洗完出來，姚汀正趴在床上假裝看電視，又偷偷瞟了一眼他的身材，臉變得更紅了些。她裝作不經(jīng)意地沒話找話問了他句，洗完了？

    嗯。孟浮生用毛巾擦了兩下頭發(fā)。

    姚汀拿起睡衣，低頭往衛(wèi)生間走。孟浮生還站在門口處，她目不斜視，一副正派模樣地準備從他身邊繞過，可兩人之間的空間略顯擁擠。

    孟浮生看到她垂著眸不敢看自己的樣子，便笑出了聲，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問她，剛沒看？

    什么呀。姚汀繼續(xù)裝傻，眼神到處亂瞄別處。

    孟浮生敲了敲身后的玻璃，圍著的是衛(wèi)生間的浴室，就正對著床，這不是透的？

    雖說玻璃上有一層磨砂，但感官效果還是極佳的。姚汀趕緊否認道，哪有透呀，就是輪廓而已！

    她說完就后悔了，這不間接證明自己看得還挺仔細嗎，意識到這一點后的姚汀氣得輕捶了孟浮生一拳，躲進了浴室。

    淋浴頭撒出的熱水緩解了一天的疲憊，姚汀低頭看看自己的身體，又有幾分刺激感萌發(fā)，因為她明知道從外面看是什么效果。

    孟浮生擦干了頭發(fā)，現(xiàn)在談什么做正人君子不是扯淡嗎？他看著玻璃后姚汀曼妙的曲線，她的胸部像是水滴型。那處隨著她彎腰涂抹沐浴露的動作而搖搖下墜。

    只靠著模糊不清的黑色輪廓，便完全可以想象得到浴室里面此時的光景。白色的沐浴露泡沫涂抹在了她光滑的皮膚上，臀部又翹又挺，源源不斷的水滴打在她纖細的腰部上。草草幾眼，孟浮生的欲望洶涌而來。

    這種半遮半掩，最撩人心，倒不像是視覺享受了，更是種折磨，煙癮便猛地上來。他的喉嚨發(fā)緊嘴也很干燥，看得實在心煩意亂，便起身穿衣服。

    姚汀聽到敲浴室門的聲音后便關了淋浴頭，怎么了？

    我下去買煙。

    好，那你順便幫我買盒牛奶。

    嗯。

    孟浮生剛出酒店，夜空就下起了小雨。他快步走到了附近的便利店，拿了排牛奶又稍帶著買了些姚汀可能會吃的零食。結賬時等著老板算錢，他拆開煙盒抽出一支，瞥到了收銀臺架子上的安全套。猶豫了片刻，想了想怕今晚真沒兜住，以防萬一還是拿了一盒。

    出了店外，孟浮生站在門口將煙點著，用力嘬了一口，又將煙霧緩緩吐出，神經(jīng)才松弛了幾分。

    還沒一支煙的時間，地上便濕跡斑斑。轉眼的功夫雨又變得稍大了些，孟浮生帶上了帽子，咬著煙往回走。

    孟浮生回來時，聽到姚汀在浴室里吹頭發(fā)，便放下東西坐在沙發(fā)上等她。

    你這么快就回來了啊。浴室門打開，姚汀邊說邊往外走。

    孟浮生抬眸卻移不開了眼，姚汀剛洗完澡臉上還帶著些潮紅。她只穿了件極薄的白色絲絨吊帶睡裙，肩帶像是隨時都要滑落下來。

    孟浮生夾著煙尾一下一下彈著桌子的動作停了下來。姚汀走到他跟前，微微轉身就坐在了他張開的雙腿前的，那一點沙發(fā)邊兒上的位置。

    姚汀的后背靠著他，感受著他的溫度，又將自己的雙腿全部搭在了他的左腿上。她坐的地兒太少，孟浮生緊接著就往起托了她一下，讓她坐在自己右腿上，她整個人便側了過來。

    軟，軟得要命，柔軟的臀部被壓出一條曲線。姚汀的發(fā)尾還未吹干，偶爾滴下兩滴水，濕漉漉的還莫名有股奶香味兒，應該是沐浴露的味道。她整個身子都靠在他懷里，抽出了孟浮生手中未點燃的煙，拿在手里問，這真能解憂嗎？

    不能。

    那你還抽。

    上癮。

    在昏暗的房間里，姚汀拿起了桌上的打火機，噌噌地擦了兩下，火花點燃，照亮了兩人的側臉。她將香煙點著遞給他，好似無所用心地說道，可你看起來特別禁欲，不像是個會對什么上癮的人。

    孟浮生接過轉頭吸了一口，又慢慢地彈了彈煙灰。煙頭處的點點火星順著煙身往上燃，他過分坦率地道，假的。

    姚汀覺得只有孟浮生身上的煙草味才好聞，問他，我能學嗎？

    對肺不好。

    那也要學。姚汀說著就捏過他手里的那支煙，含住煙尾沒有任何章法地亂吸了一口。

    隨即她便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孟浮生抽走她手里的煙捻滅，兇她，你就是倔！

    吸得也不深，可她還是咳濕了眸，嗆死了，怎么這么苦？

    孟浮生拍著她的背給她順了順氣，遞給她水，故意取笑她，吃著苦頭了？

    嗯。姚汀喝了一口水，應他，想嘗些甜頭了。說完她便勾住了他的脖子，湊近他鼻尖輕觸了下，又輕輕地吻了下他的唇上?？伤眢w時不時亂動著蹭他，每個動作都像是肆無忌憚的引誘。

    孟浮生很快便又有感覺，欲望迅速漲大，正好抵在了姚汀腿心處，他收緊了懷抱，問她，不是累了？

    姚汀自然感受到了這不容忽視的硬度，故意扭著身子動了兩下，不累呀。

    徹底蘇醒，卻又覺得姚汀實在反常，他握緊她的腰身問她，今天怎么了？

    姚汀黏著他，她渴望擁有他，渴望他愛她。她所流露出來的，好像一種會離別前的放縱感。

    她將下巴放在他肩膀上，沒有正面回答問題，反而在他耳邊說，好想要......

    哪兒還有心思再想別的，只覺得腦海中斷了根弦，孟浮生猛然將她抱起，姚汀的睡裙也隨著動作上翻。

    孟浮生看得腥紅了眼，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問她，真要？

    給我呀。

    孟浮生渾身上下都緊實而結實，整個身體貼下時帶著一種燙人的溫度。他一手扯開了她的肩帶，細密的吻便開始落下，溫柔卻又充滿了侵占性。

    姚汀熱烈地回應著他，碾轉重吮，微涼的舌尖探入了他的唇內(nèi)。

    她急他更急，望著她嬌媚的身軀，他的呼吸變得粗重，放肆、淪陷、蹂躪的念頭止不住地往外冒。

    他吻在她耳后頸部，沒有憐惜地留下了紅痕。

    她的眼睛像在訴說著不夠，要更親密，更親近，要他徹徹底底地占有她，而他也迷了心智發(fā)了狠。

    ......

    你怎么......還沒結束。姚汀難耐地道。

    孟浮生體力好得不行，換了個姿勢卻哄騙她說，快了。

    哪兒快了？

    都不知過了多久，姚汀覺得自己的意識快要被他撞散了，忍不住哭著說，不要了呀，你快出去，我沒力氣了。

    你不用動我動。

    那我也不要了。姚汀繼續(xù)紅著眼推他。

    哄騙不頂用就開始裝可憐，孟浮生滿眼無辜地對她說，汀汀，那樣會憋壞的。

    ......

    只覺得快要暈過去的時候，孟浮生在她耳邊說，會上癮的。

    你......大概就是我的癮吧。

    屋內(nèi)透射進來的光線被折斷，窗外的雨聲越來越大。雨聲淋濕了欲望，淋濕了孤獨，淋濕了沉甸甸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