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謝郎顧
04 謝郎顧
蕭寂竟又一次給她賜了婚,這次要做替罪羊的定遠侯元載,竟是她的老熟人。 五郎,在蕭梁,與我有過婚約的人都死了。 她攏了攏身上胡亂披著的外衣。蕭寂身量高,他的也衣領(lǐng)寬大,穿在她身上根本遮不住什么。 公主從前有恩于在下。沒有公主,在下當不了定遠侯。他此時才注意到蕭嬋衣服的異樣,臉色變了一變,迅速脫下身上披著的外袍遞給她: 公、公主。在下什么都沒有看到。 她笑了笑。感嘆五郎不愧是她養(yǎng)的門客,人變了,規(guī)矩還在。 當年她也曾經(jīng)常被深夜叫入皇宮,又被蕭寂遣人送回來,身子軟得動彈不得,有幾次是五郎從公主府沖出來,親自將她抱下馬車。 那車里遺留著的曖昧味道、她散亂的衣物與頭發(fā)、潮紅尚未褪盡的臉色,與宮內(nèi)外傳了數(shù)年的風言風語一起,早就讓他猜明白了前因后果。 她至高貴,也至卑賤,是云也是泥。這一切,她都未曾瞞過誰。 看到了?她毫不在乎地將滴著水的鬢發(fā)撩到耳后。 嗯。他俯首承認,舉止合禮,卻眉頭緊皺。 蕭嬋笑了笑,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仔細端詳他??吹搅艘矡o妨。吾與陛下的關(guān)系,與定遠侯想的一樣。 他眼色更陰沉了一些,竟大膽握住了她的手腕。那么公主對陛下心意如何? 她沒有回答,只是用眼神示意他將手放開:定遠侯,逾距了。 他瞳仁深黑,像一泓泉水。此時泉水泛起波瀾,他少有地動怒了。然而元載最終按捺住了憤怒心緒,放開了握著她的手,退后一步,仍舊眉頭緊皺: 公主若是愿嫁與在下,在下拼卻一條命,也會護公主周全。 花園另一頭此刻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與佩刀撞擊的清脆響聲,蕭寂果然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她逃走的事。元載用眼神示意她,兩人迅速向另一個方向逃去。 半個時辰后,禁軍在后園遍尋不得,最終在宮城北門外找到了正要駛出宮門的定遠侯馬車。 禁軍出示令牌攔下了馬車,說要搜查外逃的宮人。車簾掀開,定遠侯一張清雋的臉在簾內(nèi)陰影中毫無表情,無形的威壓卻讓禁軍不敢上前。 車中無人,羽林軍要搜我的身么? 元氏舊族在朝中朋黨無數(shù),羽林軍中也不例外。查車的人連頭都不敢抬,只虛晃了一眼就下令放行。 待車稍走遠,元載才慌忙撩開衣袍,將蕭嬋攙扶起來。方才他將蕭嬋藏在身下,用寬大朝服遮著,幸好她身量小,堪堪夠藏在車底他腿中間狹小的空間內(nèi),竟沒有露餡。 蕭嬋紅著臉從他袍服下鉆出來時,發(fā)現(xiàn)元載的臉比他還紅。因為適才禁軍問話時,在黑暗中,她目睹了元載身下的東西在她眼前一點點漲大,支起一個顯而易見的帳篷。 他被她看硬了。 元載不自然地咳了咳,偏過頭去不看她:公主不用在意,稍等些時,它會自己軟回去。 她不知說什么,只好哦了一聲。馬車偏在此時加速,方才她堪堪坐得離他一拳之隔,現(xiàn)在車身一晃,她沒來得及扶住,瞬間倒在他身上。身上的寬松衣袍也滑了下來,露出瑩白如玉的肩頭和一段背脊。 他伸手攔住她的腰,一把將她推了回去,卻在推走她之后,手依舊在她腰上流連了一會。 殿下若如此對在下不設(shè)防,在下就要把持不住了。 五郎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低沉,和蕭寂的斬釘截鐵不同,他從來都是依從她。偶爾會在竭力討好她之后,用無辜眼神看著她,乞求一點獎賞,或是甜頭。 就像現(xiàn)在,他也在用欲擒故縱的法子,不說要,也不說不要,只是無辜地看著她。 蕭嬋嘆了口氣,松開了一直在緊握著領(lǐng)口的手。玄色大麾掉落在地,她全身上下都一覽無余,瑩白得像渾然雕成。元載的眸色頓時變深,握著她腰的手更緊了一些。 她笑了笑,微張開腿,腿間早已濕潤,一兩滴晶瑩液體流過車內(nèi)錦緞襯墊,滴在地上。 方才在看見元載表面禁欲腿間脹大的模樣時,她就已經(jīng)濕了。 阿嬋很想念五郎的手。她主動拉過元載的手往腿間帶。元載的手細長優(yōu)雅,骨節(jié)分明,因常彈琴握劍而有老繭,她確實不時想起。 五郎今夜讓阿嬋快活一回,我便也幫五郎紓解一番。 未待元載欺身上前,她就將一條腿掛在了元載臂上。 月色皓白。當蕭嬋與元載在車中曖昧時,宮門北側(cè)此時還站著一個人,卻是方才殿前奏對的另一人:謝玄遇。 方才,他恰巧早羽林軍一步趕到了北門,看見了元載抱著一位披著松垮外袍的女子上了車。 元載來時車中無人,那女子,是他從宮里帶出的。 謝玄遇沒有近前,夜色蒙蒙,他只看到那女子月光一般的側(cè)臉,在車簾后一閃而過。 她究竟是誰? (下章狀元郎定遠侯狗皇帝三人修羅場。手動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