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韓錦

    好香?。?/br>
    快來嘗嘗媽做的紅燒rou。

    剛起床揉著亂發(fā)的韓錦就看見大哥韓景和二哥韓帆，已經(jīng)端坐在餐桌前?？爝^年了，工作繁忙的爸爸給全家?guī)Щ貋硪淮亻僮踊?，下面系著碩大的柑橘。過年時吃的呀。真香，我去洗漱了。

    來到衛(wèi)生間邊刷牙邊看手機，韓錦映在鏡子里的臉呈現(xiàn)素顏狀態(tài)只是一般。她很快就巧施脂粉，滿臉華蔻，變得精致優(yōu)雅，她喜歡大紅的口紅，喜慶還張揚。

    母親梁慧雪在陽臺和姐妹打電話，單手扶著臉呵呵呵地笑了。父親看電視，說：哈哈你們看，韓帆就在里面呢。

    二哥韓帆是明德高中的優(yōu)等生，競賽得了一等獎，接受市長表彰。真是光耀門楣。大哥韓景，在大學做一名講師，現(xiàn)在和女友也是好像要結婚了。

    韓錦在桌子前坐下。電視里說最近的暴風特別頻繁。這她也知道，在出去上學時外面一片銀裝素裹，但是詭異的風很快卷起人的衣角。到地鐵站換乘兩趟，途中遇見了同學趙武陽。

    嘶....

    突然的恐懼讓韓錦咬住指甲。趙武陽卻已經(jīng)看見她，也抱著書包笨拙又高大地過來，坐在她身邊。

    手伸進她的裙子。不要....

    你玩弄我的感情怎么算，躲著我。我這幾天都在地鐵站等你。想著一定能看見你。

    趙武陽拉下校服里的襯衫，在人滿為患的車里，附在她耳邊濕濕黏黏地說：我把你的名字都紋到身上了

    惡心死了

    韓錦一把推開他，大喘氣逃離了，哪怕擠到周圍的人也不想管。被那種變態(tài)纏上，她才不要不要不要！早知道那就不該對他那么好。

    趙武陽是班里怪異的男生。內(nèi)向，從來不說話。轉學生韓錦是因為恰好和他同桌，在同學的唏噓中，滿不在乎的說：他只是孤僻一點，你們不要說他啦。午餐邀請他一起。趙武陽的臉在發(fā)絲的陰影下垂著，身軀像石楠花的草莖僵硬著

    真的嗎，和我一起....莫大的榮幸。那男生眼里一點一點碎上煙火般的光。

    第一次有女孩，還是這么漂亮的女孩和他一起吃午飯。趙武陽把飯盒里的紅燒rou都給韓錦。

    但是那時候卻被纏上了。不管體育課還是美術課，都有他的目光盯著自己。他不知道從哪里得知自己家的地址，大晚上跑來韓錦家防盜門外，敲著門?？匆婇_門的是大哥韓景，趙武陽不知所措還一臉嫉妒。

    然后穿著睡衣快要露出半個胸脯的韓錦不小心被他看見了。

    那個時候韓錦只覺得惡心。

    第二天上課后，被他送來了課后題答案。忍著退回去，禮貌的說，以后不要來找我了好嗎....趙武陽第二天沒有來上課，第三天來的時候把頭發(fā)剪的特別短。

    早就跟你說別跟那種人有交集。女同學湊過來，趙武陽就是有病。

    趙武陽含恨望著韓錦的背影，她為了躲他直接下車了。

    那上學會遲到....他替她擔心。

    胸口韓錦名字的刺痛讓趙武陽摸了摸，他打開書包看見里面是他寫給韓錦的情書。

    韓錦到了學校顯然是遲到了。幾個男生注視著韓錦，竊竊私語。班主任語重心長地說：韓錦，你現(xiàn)在這個分數(shù)只能上三本，你看看尖子班你哥韓帆，跟人學學...

    實在厭倦老師的說教。班級里的男生遞來了口香糖，那男生正好是她母親單位同事的孩子。劉超，老師真的煩誒。韓錦說，誒，你不是要追尖子班的班花嗎，怎么樣了？

    劉超家里有錢，他微笑，追不到。

    韓錦心里苦澀。

    劉超又拍拍她的肩，午休來找我。

    已經(jīng)下了很久的雪，風越來越大，呼嘯著拍在教室窗子上。每個同學都或多或少抱怨起來，看到教室外有人在抗風行走的艱難，有人又笑起來。在這詭異的風作用下，突然啪嗒停電了。

    韓錦突然感覺有人摸她屁股，一時沖動她啊！地大叫起來。劉超正好在她旁邊，直接按住了一個人。

    同學們亂作一團，怎么了？發(fā)生啥了？拿手電筒一看，被劉超按住的是趙武陽。他眼里發(fā)狂。

    韓錦從未這么惡心過。

    就像吃了一只臭蛤蟆，堵在喉嚨。少女捂住嘴，沖出教室，還沒到達衛(wèi)生間就吐了出來。嘔...   嘔.....伴隨著滴滴答答的眼淚。

    同學追出來：你沒事吧趙武陽好惡心。

    那之后韓錦變得精神恍惚，很害怕突然有趙武陽來到身邊。在班級也要先確認他在不在，在哪里。但是自己也檢討這樣是否過分警惕。不過她還是覺得，那么惡心的男生，怎么不去死??！

    今天，是二哥韓帆的生日。韓錦打扮得精致，去二哥過生日的飯店。但是總感覺路上有人跟著自己。這時候回頭第四次看見了趙武陽。

    呀啊啊啊啊?。?/br>
    少女嚇得奪路而逃。

    但是趙武陽卻一瘸一拐的，他說：我不會再跟著你了。不用跑了。

    真的嗎....韓錦自己因為過于激動崴腳了。

    兩人坐在草地上，夕陽鍍上少年少女的身體側線。

    我是以前實在忍不住....對不起，以后我不會再纏著你了。說著說著哭了出來

    趙武陽的頭發(fā)短短的，面容憔悴，但可看出以前還是長得不錯。眼神透著執(zhí)著。他不好意思地說：以前給你寫情書了，因為我覺得我做的太不對，就不給你了....

    少年的眼睛直直看了過去，少女驚愕，發(fā)絲飄揚。

    我不會再纏著你了。

    趙武陽低下頭，站起來要走。

    韓錦覺得自己該說點什么。

    她雖然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但是胸腔里總有酸酸甜甜的東西凝成話語要出來。

    對面的高架橋有卡車轟轟駛過。

    韓錦看見三個衣衫有些舊和骯臟的社會青年走了過來，她還沒和趙武陽說話就被他們搭訕：美女，一個人?。?/br>
    趙武陽轉過頭來。

    你們誰啊...他雖然害怕卻也擋在她面前，我們走吧，韓錦。

    一個青年頭發(fā)染得紅紅的，個子很高，目光又冷又凝。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趙武陽，猛地伸出一拳把他打倒在地。另外兩個青年，一個把嚇得呆傻的韓錦架住，一個也加入進去對趙武陽拳打腳踢。

    趙武陽被打趴在地，滿臉淤青，   身體臃腫起來。一拳一拳打在他臉上，他沒反應過來似的從不還手，每被打一下趙武陽就渾身哆嗦一下，嗓子里爆出呻吟和哀嚎。

    啊....啊....啊....

    像沙袋一樣他倒在地上。韓錦....快走....趙武陽的臉被鞋底踩住，紅發(fā)青年上午剛吸過白粉，他本來也是酷戾的性格。噴了一口唾沫在趙武陽臉上：哪里來的學生狗，我跟美女說話呢，有你的份嗎？嗯？

    生活，坍塌了。

    在鋼鐵叢林的城市，有文明，也有原始。這里光華燦爛，也藏污納垢。

    你永遠不知道在哪里會遇到什么事。

    少女渾身顫抖，尖叫了出來，她的嘴被那個架住她的男生給立刻打了一下。然后那個對趙武陽又踢又打的紅發(fā)男，過來給了她一個耳光。

    ?。?/br>
    這是你男朋友嗎，美女，你管管他啊

    另一個男生也在打趙武陽。

    聽不到。好多耳膜被蒙上了網(wǎng)。嗡嗡的回音。韓錦渾身嚇出冷汗，雞皮疙瘩在身上打顫。她的亂發(fā)被汗黏在臉上。

    不要....別打了....

    就在這個時候，趙武陽不知為何從兜里掏出了一把刀。那是很小的切蘋果的彈簧小刀。直接插在了那個打他的胖男腿上。趙武陽拼盡全力喊：快走啊，韓錦快跑....呃唔！

    胖男怒不可視，一腳踩到趙武陽臉上，幾乎要把頭骨踩碎一樣特別用力，好像渾身力氣都踩在趙武陽臉上。

    你他媽敢用刀？你敢我爸都沒打過我！

    胖男像野獸一樣嚎叫起來，然后拔出小腿上的刀，往趙武陽身上刺了過去。疼痛讓胖男喊起來：臥槽，我弄死你，我讓你知道什么叫厲害！

    紅發(fā)男吃吃地笑起來，把韓錦拖到橋洞下面去。那里一個乞丐好像剛從遠處過來，看見紅發(fā)男是流氓就立刻嚇跑了。

    本來我也不想怎么你，是你們太賤了。

    紅發(fā)男和另一個瘦男快速脫掉了韓錦的衣服。韓錦拼命地掙扎，眼睛流出淚水，一直盯著被胖男用小刀刺著的趙武陽。他穿著校服趴在地上，背影卻還那么堅強。只是他一動不動....夕陽的光讓趙武陽的趴姿就像英雄落幕，在韓錦眼里是這么看待的。

    下體劇烈的撕裂疼痛，韓錦發(fā)出了更大的喊叫聲。比起剛才的恐懼，更多是瘋狂。

    瘦男把沾著尿垢的jiba蹭在她抹了粉底的臉上，韓錦幾乎干嘔出來。

    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怎么會這樣.....

    夕陽的尾巴落幕，夜色漫來。韓錦幾乎從胸腔爆發(fā)尖叫，紅發(fā)男忍不住給了她好幾個大巴掌。強烈的痛楚。怎么也動不了....

    自己的貞cao沒有了...想要和未來的男朋友快樂地生活，那樣的希望也沒有了。身體就像被當成破爛一樣對待，瘦男把臟兮兮的手塞到她嘴里，讓她伸出舌頭舔他的生殖器。好痛，好痛，痛死了。但是比起這個更擔心趙武陽....

    沒有比任何時候痛恨自己的無力。厭煩和痛恨整個世界起來。為什么自己的力氣這么小，為什么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啊啊啊??！疼....韓錦的下體流出了越來越多的鮮血。

    隨著被抽插，韓錦的目光越來越空洞。僅存的光輝是想確認趙武陽怎樣了。

    不知過了多久，死過去還是活過來。身上被拿小刀劃出了很多痕跡，紅發(fā)男就像惡魔一樣說：給你刻個「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