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舉杯邀二狗
008.舉杯邀二狗
今天是監(jiān)察任務的第二天。 蘇泠被鬧鐘響起來,揉了揉亂糟糟的大波浪卷,起床氣讓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她翻身下床,一腳踢開床邊的啤酒易拉罐,走去衛(wèi)生間洗漱。 出來的時候,蘇泠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踩著拖鞋折回去,手里多拿了一條浴巾。 隔離室。 什么東西? 許顧坐在地上,盯著他面前的白色毛巾,豎起來的尖耳動了動。 蘇泠淡淡回答他:遮羞布。 她的目光掃向少年胯間的玩意兒,嘴角揚起一抹熟悉的戲謔笑意:你不會想一直裸奔吧? 許顧臉色陰沉,差點磨碎他的犬牙。 然而蘇泠還在慢悠悠地說:你要是不愿意也沒關(guān)系,反正吃虧的不是我 話沒落音,許顧驟然站起身,手上的動作干脆利落,還沒等她看清楚就已經(jīng)把浴巾圍上了。 蘇醫(yī)生一臉惋惜:我還以為你不會系,要我?guī)蛡€忙呢。 她這模樣,讓許顧想起昨天量三圍時趁機做的齷齪舉動,瞬間,渾身泛起不適感。 他琢磨不透,為什么女人這種生物,能進化出蘇泠這種殘敗次品。 現(xiàn)在,這個惡毒的女人正拿著針管,面含虛偽到極點的微笑,朝他走來: 抽血嗎? 不。許顧想也沒想,直接拒絕。 惡毒女人的笑臉瞬間垮下來。 蘇泠也不強求,畢竟她打不過這個狗崽子。 可是,今天也不能夠毫無進展。 既然抽不了血,她就得想辦法讓這個狗崽子回到原來的半獸人形態(tài),想到這兒,蘇泠心里屬實犯難。 真要是給他一針興奮劑,副作用更大怎么辦?萬一直接死了就更不劃算了。 蘇泠皺著眉,想起了姚景書說的話。 不如死馬當作活馬醫(yī)。 要讓他達到興奮狀態(tài),還是有很多尋常方法的。 中午,蘇泠讓孟落暉給她送來兩桶炸雞之余,還列了個清單,讓他全都買過來。 這么多? 孟落暉接過紙,拿著清單一項一項的念:白酒,咖啡因 讀到這里還算正常,接下來,他的聲調(diào)開始逐漸拔高,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春藥?云南毒毒蘑菇?! 看完,孟落暉驚悚地望著她:你要干什么? 蘇泠面色如常,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棒棒糖塞進嘴里,揚了揚下巴:看不出來嗎?有的提神,有的致幻。 不是, 孟落暉一臉莫名其妙,壓低了聲音:你要把這些,全都用在里面那個半獸人身上? 他后背發(fā)涼,瘋狂冒冷汗。 蘇泠眨了眨美眸,沉吟半天,才認真回答:看情況吧,說不定運氣好,喝點酒就成了。 畢竟,實驗是要經(jīng)過多次試誤的。 孟落暉: 見過此情此景,以后他是真的再也不敢得罪這個姑奶奶了。 蘇泠懶得跟他廢話:你快去吧,我下午還等著用。 于是,孟落暉拿著清單就往外跑。 蘇泠站在原地,舔了舔棒棒糖,舌尖在圓圓的糖果上纏繞了一圈,美眸逐漸變得意味深長。 這次,她還真不是故意要整那狗崽子。 任務所在,遲早都是要完成的,蘇泠不想再浪費時間。 過了兩個小時,孟落暉提著一大袋子東西進來。 他瞄向角落里安靜坐著的少年,回想起那天在籠中的激烈狀況,背脊仍然有些發(fā)涼。 感受到了陌生的視線,許顧緩緩睜開眼。 他的綠瞳就像黑夜里的一點冰冷螢火,寂悄無聲中,掩映著極具侵略性的野獸光芒。 孟落暉瘋狂冒著冷汗。 明明看上去是個半大的少年,卻總讓人嚇得汗毛倒豎。 放這兒吧。 蘇泠的話及時打破了僵硬沉悶的氣氛,她低頭填著今天的資料,敲了敲桌面。 于是,孟落暉把東西放在桌上。 可是,他湊近小聲問,你真的不要我留在這里幫你嗎? 異種半獸人實在是太危險了,他怕蘇泠一個人在隔離室里遭遇什么襲擊。 蘇泠不耐煩地擺手:不用,快滾。 孟落暉訕訕地摸了摸鼻尖。 那你小心點啊。 他也不多啰嗦,拍了拍蘇泠的肩膀。 離開前,孟落暉又看向角落。 少年已經(jīng)重新闔上了雙眸,兩手抱胸靠著墻假寐。薄削的臉上就算沒什么表情,也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戾氣。 孟落暉的心底一顫,加快步子出了隔離室。 幾分鐘后,蘇泠寫完了資料。 她伸了個懶腰,隨意地翻著那一大袋子里的東西。然后她抓起瓶裝的白酒,揚聲問:二狗,炸雞好吃嗎? 許顧閉著眸子沒有搭理她。 照例,從歹毒的蘇醫(yī)生嘴里問起這句話,那就是折磨要開始了。 蘇泠晃了晃手里的酒,也不知從哪里搞來兩個瓷杯,蹲下身坐在許顧面前:俗話說 她想了想,笑瞇瞇的繼續(xù):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許顧睜眼,毛茸茸的尖耳跟著動了動。 面前這個女人一臉笑意的模樣,忽然讓他想起了小時候看過的童話故事。 不是公主,不是精靈。 而是那精心偽裝,敲著門要吃人的狼外婆。 她撩了撩披散在肩上的波浪卷,每一根頭發(fā)絲兒都散發(fā)著妖艷嫵媚,心里藏的卻是斟字酌句的暗算。 見他不搭理自己,蘇泠也沒覺得尷尬。 她自然的在許顧面前坐下來,滿腦子都是姚景書跟她講過的搞好關(guān)系,放松警惕,讓他信任自己。 蘇醫(yī)生想著,又揚起一抹自認為親和溫柔的笑。 真是難看。 許顧的額角跳動了一下。 來,陪jiejie喝點。蘇泠殷勤地給他倒?jié)M了酒,美眸彎彎,你能喝酒嗎?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話語里含著隱隱約約的試探。 其實問出這句時,蘇泠也沒想過會得到回應。畢竟狗子的性格又孤僻冷戾,沒殺她都已經(jīng)是極其克制。 可是,許顧卻忽然伸出了手。 他修長的指尖緩緩捏住瓷杯,白皙的手背拱起,隱約可見青綠色的血管。 少年將瓷杯湊到嘴邊,烈性的酒液彌漫出香醇氣息,他沒有猶豫,一飲而盡。 蘇泠目瞪口呆。 她凝視著他,此時此刻,心里竟然只有一個想法。 借酒澆愁愁更愁。 原來,一只狗子也會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