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香水有毒

    老師上次給她留了一把鑰匙，她在黑暗中摸索著鑰匙孔開了門，卻發(fā)現(xiàn)屋內一片黑暗，連窗簾都被人拉蓋住了，一絲月光都沒有透進來。

    老師不在，宛婷小心翼翼地站在玄關處，她摸索著身邊的鞋柜，一道一道地摸著，她甚至想開口問問那鞋柜知不知道老師去了哪里。

    為什么？為什么這么晚了老師不在家？為什么所有人都不在家？她輕輕地把門給關上，走到書房里，期間她沒有開燈，如同行尸走rou一般，就算撞上了家具的一角她也一言不發(fā)。

    書房也是黑的，所有地方都是，宛婷突然很想打開燈看看那本詩集是否還擺放在原來的位置，可是她沒有開燈，她有些畏懼光明，在黑暗里呆久了她已經習慣了。

    她迷迷糊糊地蹲在書桌下，那里是最狹窄的地方，那里沒有人可以發(fā)現(xiàn)她。

    但沒過多久，余火發(fā)現(xiàn)了她。

    當他開完會回到家里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大門被人打開過的痕跡，他來到書房，果不其然找到了宛婷。

    他彎下腰，抱住了宛婷柔弱的雙肩，怎么了？

    宛婷緩緩抬頭，突然的光亮讓她眼睛有些難受，她揉揉眼睛，看清面前的老師之后才抱了上去，聲音似小貓嚶嚀，老師

    之后又趴到余火的肩膀上昏昏睡去。

    沒法，余火只能抱小孩似的，把她攔腰抱起，一手扶著她的頭，一手抱著她的雙腿，好讓她在自己的肩上睡得安穩(wěn)。

    待他洗漱完畢，再來到床邊時，宛婷已經緊緊地藏進了被子里，只余下頭頂?shù)囊恍〈轭^發(fā)還被主人遺棄在外面。

    余火笑了笑，一腳踩上床，把被子拉了下來，一張睡意昏沉、被捂得紅撲撲的臉頰露了出來，他伸出手，食指輕輕描述著那張幼稚的臉孔，這樣的一張臉，好像從未變過，就跟見她的第一面一樣。

    女孩忽然睜開了眼，一雙澄凈的眼眸盯著他，老師，余火應了一聲，又見女孩笑了，笑得干凈，嘴里卻在問：你去哪里了？

    一副女主人的模樣。

    教師開會，最近要大考了，不是嗎？余火耐心解釋。

    宛婷看著他的眼睛，似乎是在觀察他有沒有說謊，可這怎么能看出來呢？宛婷若有若無地點了點頭，閉上眼睛，像是要睡著了。

    待余火起身關了燈后，他聽到身后床上的小女孩輕柔地呼喚她，老師，

    這不知是今晚宛婷的第幾次呼喊，可唯獨這次，余火卻聽出了不同的意味，他回到床上抱緊宛婷，她的臉緊緊貼著自己的胸膛，黑暗朦朧之中，他看不清宛婷的表情，只聽到宛婷輕聲說，老師，我好愛你。

    悄然地，平白無故的詭異，他懷中的女孩正拿著手指在胸前畫圈一圈又一圈，他低頭笑了：我知道啊。

    你知道啊，宛婷無聲地念著這幾個字，嘴角笑得莫名，她無比認真地、一字一句地說：老師，你要是拋下我，我就殺了你。

    她突然直起身，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在黑暗之中盯著余火，獠牙般亮著，剎那間，他的女學生好像變了個人。

    等了許久，余火的手撫上了她的頭發(fā)，只是輕聲問道：最近怎么了嗎？

    家里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他溫柔地回望宛婷，黑暗中看不清宛婷的臉色，只感覺到她眼角閃現(xiàn)著透亮的淚光，他把人往懷里一帶，剛才的詭異、威脅剎那變成了委屈的哭咽。.

    哭了不知有多久，宛婷才抽抽搭搭地止住了眼淚，委屈從喉頭里溢了出來，你以后，不準離開我。

    余火啞然失笑，果然還是個孩子，仍舊靠著眼淚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他安撫性地撫摸宛婷的頭，像是在給予承諾，但實際上他也并沒有做出回應。

    黑暗中，余火以為宛婷睡著了，仍一下又一下地輕撫著她的背，可宛婷沒有睡，房間里自老師回來之后便蔓延著一股味道，這味道熏得她鼻子痛，連帶著五臟六腑都痛了起來，這股味道是從老師身上傳來的，老師雖然去浴室洗干凈了這味道，可房間里卻被沾滿了。

    這味道，是女人的香水味，再說得準確一些，是江婉的香水味。

    考試將近，宛婷沒有在教室里學習，反而是出現(xiàn)在書店門口，此時的書店已經開張了好一段時間，店里站著三三兩兩的學生，江婉穿著一身青色的麻料長裙倚靠在一旁，黑色而濃密的大波浪招搖地在她身前飄蕩。

    江婉漫不經心地抬眼一望，便看見有一位熟客站在門口，她勾唇一笑，朝著門外走去，仿佛她那天氣急敗壞的神色是假，此時的她溫婉而柔和，來找我嗎？她撩起頭發(fā)，抬眼問。

    宛婷沉默地點了點頭。

    請進。江婉為她讓出了條道。

    宛婷稍一遲疑，還是跟著她進去了。

    一進去，她便直接走進了里側的小房間，宛婷低垂著頭跟在她后面。

    她儀態(tài)優(yōu)雅，取出一只杯子，喝什么？

    宛婷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她咬著唇。

    江婉笑了，蔥白的手指繞著杯口一圈一圈打轉，想問什么就問。

    沉默了許久，隔墻外傳來了買書人的嘈雜聲音，宛婷開了口，她的聲音擲地有聲：你這幾天是不是跟老師在一起？

    江婉輕輕地笑，老師？你是說余火嗎？

    看著女孩稚嫩倔強的臉，她眉梢一挑，是啊，一直跟他在一起呢，怎么啦？你的老師沒跟你說嗎？

    她眼見著那女孩眼角迅速凝聚了一滴眼淚，但久久未落，女孩也只是咬緊了唇不說話，眼神里的恨意讓她越發(fā)愉悅。

    看來，你的老師也并不是那么喜歡你嘛。她放下杯子靠近宛婷，一雙柔若無骨的手圍著宛婷的肩，呼吸打在宛婷耳旁，猶如蛇蝎吐著信子。

    小女孩，要想留住一個男人，光靠身體可不行。她瞧著宛婷輕蔑一笑，更何況，是你這樣的身體。話語中蘊含的意思極為明顯。

    宛婷沒有說話，她眼角的淚滑過臉側，又倏然消失不見，像從未出現(xiàn)過。

    她沉默著面對著江婉的攻擊，江婉見她始終沒有反應，連眼眶也沒有要落淚的痕跡，心中的愉悅頓時乏味。她興致索然地離開了宛婷的身邊，打了個哈欠，倚靠在臺前。

    門外來了一個男生，拿著本書想要買單，江婉立馬換上一副溫柔的面孔，招呼了上去。

    宛婷側頭看著江婉搖擺的背影，一縷發(fā)絲垂在她的臉側，臉上的神色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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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蠢啊，在電腦上寫了一堆，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上傳到網站上來。

    想上傳的時候又一直登不上去，于是拖到了現(xiàn)在。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