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離開
165.離開
司元晨的訂婚宴很隆重,司凌兩家聯(lián)姻也算一樁不小的事,簡檸和商然都是獨自來的,商然很想說些什么,看見簡檸端著酒杯和的幾個高管相談甚歡,就沒再上去搭話。 簡檸的杯子里早換成了水,連鞋子都是平底的,但商然一定注意不到。路過洗手間的門口,凌思弈錯身而過,遞給簡檸一張新的身份證件。 等司元晨忙完了這幾日,簡檸才約她到家里來。 喝什么? 司元晨甩下手包,陷進沙發(fā):這幾天可累死我了,快樂水,冰的。 晨兒,我懷孕了。簡檸打開冰箱門,隨口就說出來。 什么!?司元晨幾乎目瞪口呆,起身把簡檸拉過來,也不管什么可樂了:那你要這個孩子嗎? 當然要。 是誰的?算了,不重要,總歸都是你的孩子。 我想離開一段時間。 司元晨伸手去攬簡檸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懷里:你是擔心? 多一個人,平衡打破了,不管怎么做對其他人都不公平,不知道怎么面對,但我真的想要這個孩子。 你想怎么做,我都幫你。 晚上司元晨也沒走,一起住下了,第二天,把簡檸送上高鐵,看著她離開才回去。 幾天后,商然的電話就被打爆了,簡檸沒有回復任何人消息,電話關(guān)機,社交圈也不在有任何動態(tài)更新,全是來找他要人的。 但簡檸一個月以前就離開了,最后見面還是在訂婚宴上。 他們出去的那趟,除了程念其他人都不清楚具體發(fā)生了什么,只是大概知道些消息,怕簡檸會有應激反應,都縱容著她和商然待在一起,沒有去打擾,連程念都默許了這種行為不去纏著簡檸。 可兩個月過去了,沒有好轉(zhuǎn)不說,連邊緣消息都斷絕了,再沒人坐得住。 在簡檸家里聚齊的時候,幾個人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家里明顯是清理過的,零零碎碎的物件都收納起來了,茶幾上留著幾封手寫的短信。 對我來說,遇到你們,更像是一場童話,午夜的鐘聲敲響,南瓜車是時候消失了,灰姑娘選擇留下水晶鞋,而我想做局外人。 聿珩:曾經(jīng)我也有許許多多的心愿和幻想,可我最終還是接受了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的事實,我以為自己可以為了那份虛無而美好的愿景奉獻,但現(xiàn)在,我還是自私得逃離了。 我應該接受的是我平凡的人生,但閑暇時,我依然可以仰望你輝煌的成就,就像看星星向往月亮那樣,把這當做一份人生的樂趣。 曲忱:感謝你總是溫柔紳士地對待我,即使有著老天爺賞飯吃的表演天賦,你也從未用虛假的表演應付我。雖然你需要我,可我也在貪戀你的需要。隨著時間的推移,你應該越來越不需要我才對,我們卻沒有因此而遠離,我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愛,可走腎多了或許真的也會走到心里。 商然:最初的心動也是因為欲望,這是人最原始最沖動的本能,我逃不開你的網(wǎng),經(jīng)歷了生與死的交錯,我最終釋然了,謝謝你。比起考慮虧欠與否,我有更重要的人要去面對。 程念:人的長大其實和年齡并沒有直接的關(guān)系,我們都在成長,也相互陪伴。你帶著陽光的炙熱而來,照亮的不止是心底的縫隙,真的很暖心。雖然有時候也挺氣人,還記得你欠我一個人情嗎?我一直都沒用,現(xiàn)在是真的想兌現(xiàn)了,別用你的老本行查我,太降維打擊了。 呈謹:對不起。 梁辭:人生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我不知所歸,亦不知何往。不敢面對你,因為我是真的愛你啊,可是人的感情和緣分就是這么錯綜離奇,我撇不開其他人,一如我這次的決定,對你依然不公平,可是當我離死亡無限接近的那一刻,我真的只想到了自己和身邊最近的人,于是我又懷疑這種感情到底是不是愛。我會自私會懦弱,我會看不起自己的虛偽貪婪,我會愧疚,會遺憾,同樣也會懷念和你在一起的所有時光。 簡檸離開了。 蘇呈謹捏著那張單薄的紙,已經(jīng)沒有理智可言,努力地想為什么只有對不起三個字,從商然手里奪過他的信來看:人不是一直在你那嗎?什么更重要的人?你說話呀! 簡檸怎么會覺得對不起他?有什么是更重要的人? 一個確定又不敢相信的想法在腦中炸開:難道是孩子,她懷孕了···? 這話如晴天霹靂,點醒了商然,喃喃自語:我早該想到,她答應地那么痛快,她想要孩子了,只是想要孩子,不想要我而已。 一拳砸在了茶幾上,玻璃應聲碎裂,和他的心一樣。 無奈又心酸,卻心甘情愿,不知何時開始,高高在上的心已經(jīng)慢慢卑微,現(xiàn)在徹底跌進了塵埃,可那又怎樣,有的也只是擔憂和牽掛。 是他的孩子,可孩子不是捆綁她的繩索,卻變成了她放飛自己的勇氣。 商然還沒回過神,蘇呈謹就撲過來給了他一拳:她什么時候想要孩子了?她不是一直都吃藥嗎? 還要再來第二下,被曲忱抱著攔下了: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程念扶住商然,擋在前面:你知道他們是怎么回來的嗎?是輪盤賭??!是他賭命換回來的! 一陣沉默過后,蘇呈謹更加無法接受:她是在用孩子還債嗎?你拿她當什么? 商然不會對他還手,失魂落魄地說著:不是這樣的,在那之前的事,她是真的自己想要孩子。 所以,為什么是對不起。信上的內(nèi)容再明白不過,卻始終不愿意相信。 林聿珩不想再看這混亂的場面,他只想要人:都冷靜,現(xiàn)在應該先找人,不管怎樣先把簡檸找回來。 當務之急的確是找人,牽回理智,終于都好好坐下來。 林聿珩繼續(xù)道:程,你查,不可能沒有痕跡。 程念面露難色,信就展在桌面上,jiejie給他使絆子了。 你什么時候送過簡檸人情,這可不像你的作風。林聿珩問,可程念卻不知道怎么答。 初次見面是為了躲避簡檸的追問許出承諾,現(xiàn)在又要因為林聿珩的追問而食言。 結(jié)果出人意料,最近一段時間,簡檸的支付應用沒有任何出行記錄、消費記錄、轉(zhuǎn)賬記錄,什么都沒有。 那根手鏈,簡檸是不可能再戴了,定位留在信誠就沒動過,林聿珩也因此沒有早早起疑:但生活不可能不需要錢,如果簡檸只用現(xiàn)金,她要帶多少錢走,這不合理,沒有取款記錄。 梁辭還拿著信,簡檸沒有在信封里留下戒指,心才安定了一些,可信上有幾滴干涸的水漬,淺淺的凹凸在平整的紙頁上并不顯眼,可他卻覺得揪心,在聽到輪盤賭的時候,他似乎又理解了簡檸的糾結(jié),和他現(xiàn)在一樣。 忽然想到什么,起身就往書房沖,那本抽出來,果然已經(jīng)輕了。 梁辭把中間挖空的書擺在茶幾上:是金條,檸檸帶走了金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