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月
水中月
燕霖平靜地從水中抱起母妃。圓月在水中的倒影,一觸即破。他帶她回到殘舊的內(nèi)室,燈火如豆,照得小王爺如同陰厲的孤鬼。他渾身濕冷,先將她掖在床里側(cè),自己則蜷縮在她身邊,如幼時一樣,耐心地等待她從歡情中清醒過來。他要等到她一點點明悟:如今的月色已經(jīng)不再屬于她與先帝。任何抵觸、反抗,都沒有意義,即使她是借助大雨就能離人間而去的妖異。 不過他已經(jīng)長大,所能接受的等待變得越發(fā)短暫。畢竟眼前這份脆弱是如此唾手可得。燕霖支起身,手掌片入她黏膩在下身的蟬紗。他低下頭,舌尖剝開花苞,挑動小rou珠,吮咂,蜜水潺潺。 她被憂思折磨得連日發(fā)燒,即使想辨認身下是誰既遒強又溫和的口唇,也沒有精神?;杌璩脸粒邿嶂?,小懿抓緊錦被,周遭蒸得好似初夏:一切仿佛回到東宮的相識。仍是少年太子的丈夫踩著她在草地上爬行的濕痕,穿花拂柳,以緩慢得不似捕食者的步態(tài)跟隨她。小懿記得當日他腰側(cè)劍鞘沁出的金屬苦味,他揚起手時白底走金線的衣袖:她五感通靈,視嗅聽味觸,細枝末節(jié)都記緊了...可一切都在紛忙回溯,唯有他杳杳而遠。 小懿久被豢養(yǎng),習慣了不稱心便哭。但渾身的汗已經(jīng)發(fā)出去,她閉著雙眼,沒有淚意。燕霖將蜜水吃盡,雙手饜足地摩挲她小腹,酥癢傳入胞宮。他輕問:母妃,這小庵,冷清多久了。 她不解,也不響。 母妃肚里的小庵養(yǎng)育過他與兄長:如今身登大寶的燕霽。一個是雨后方晴,一個是久雨不止,真不知道父皇到底是希望她離開,還是希望她留下。燕霖所知曉的父母之間的舊事,只限于母妃自己偶然吐露的。沒有人愿意談?wù)撃切┦拢皇欠湃卧阄鄣乃彘L滿整個水面,遮蓋住應有的天光云影。 母妃來過人間兩次,第二次到來便生下了他,并留駐至今。 父母初次相遇于這舊東宮的后苑,在水井邊。聽她曾經(jīng)的描述,像是很美好。但他不明白之后母妃為何要短暫地離開,又為何會回來。他猜,重逢的場景反而不如初見一樣充滿柔情。因為她絮絮叨叨的回憶錄,總是說到那里,就戛然而止了。 為何要回來。燕霖捧住她瘦瘠的雙肩,盯著她失神的雙眼,企圖得到無聲的答案。殊不知她也望著他,木然地掙出一個微笑。她啟唇,像是要呼喚誰。燕霖抬手扣住她后腦,唇舌封住她的夢囈。 陛下跟我說的,此處不久要拆除重建了。燕霖緩緩松開她,溫和道,再多留幾夜吧,母妃,我會過來陪你。 小懿反應了很久,終于開始恐懼起來。她不多與他們說話,此時磕磕巴巴翻來覆去只是哭求。 再也不來了再也不過來,不要拆 他愈發(fā)耐心,這并不是我能做主的事。去和哥哥說呀,他也是你的兒子。啊我忘了:他心慈,但在世上所恨的人只有你一個。燕霖笑:母妃啊,你為什么要做我們的母妃。 她咳嗽不已,雙腿被次子向兩邊推開,他繼續(xù)指頭畫圈,看著小rou珠紅漲,顫動,當他搖動手指鉆入花唇之間,再向下劃去時,滿盛露水的花苞破開,流瀉在腿根。小懿痛苦地抬起下身,企圖躲避他杵在xue內(nèi)的手指。燕霖慣常做折磨到手獵物的下作事,他順著她的動作,手指又上提,指甲搔過她酸熱的尿口。小rou珠被他的指腹挑高,完全露出花唇之外。他又低首,噙住她知覺最集中的小點,舌尖不停旋繞,仿佛在戀惜地用口內(nèi)的溫度化開一小顆糖球。 小懿渾身的熱直涌到與他唇舌接觸的那一片。眼淚流入兩邊叢鬢,她盯著頭頂?shù)奶摽?,胸口開始控制不住地浮現(xiàn)彎月型鱗片。那是已經(jīng)失去光澤的紫色細鱗,層層拱衛(wèi)著她心門上,一小塊灰白色的空缺。那是她被揭鱗留下的傷口,至今仍然時不時火燎地痛楚。 燕霖并不知道,她沒有享受這片羽歡情。她泄身時,失去逆鱗的滅頂劇痛又再次席卷她的感知。小懿喉嚨壓緊,無法呼救,初夏的回憶以飛速快進,最終定格在先帝的側(cè)臉。還是在這宮殿里,他在雨聲中借幽明的燈火,安靜地端詳掌中帶血的鱗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