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風俗
第二章 風俗
按照親友對英理的誤解,她們肯定會認為英理怕不是上野瞳教授的親女兒吧。然而,事實并非如此。 首先,上野瞳的確是英理在東大的導師。而上野英理的姓來自她的父親,雖然她一共沒見過他幾次。 其次,英理的母親上野慧是京都大學的生物醫(yī)藥領域的教授,是中國人。 最后,上野英理才沒有染一頭紅發(fā),睡了一個又一個男人后拍一拍他們的臉蛋,瀟灑轉身。 誠然,私底下八卦導師的感情問題是學生們熱衷做的事情。學習和研究的日常消磨激情,如果哪天對性生活失去興趣,一定是因為根據(jù)實證研究調查出東亞男人都不行的殘酷現(xiàn)實。在此之前,不如關心一下每天要編制謊言的風俗女吧。 想當年意氣風發(fā),英理向導師呈交了足足寫滿30頁的研究計劃書,她堅持要把畢業(yè)論文的田野場所定為風俗店。導師問她理由。 第一嘛,她說,我喜歡看,尤其喜歡看情色電影與。我知道她們擅長編織故事。 第二,走在路上撿到一張風俗店的宣傳單,結果里面夾了一張風俗女郎培訓手冊的筆記。太有趣了。 第三,人生第一次的性經(jīng)驗發(fā)生在風俗店啦。 誠然,這些理由全部沒有寫進她的研究企劃書里,但是足夠真誠的理由最終還是撬開上野瞳教授的嘴,撇了撇,在導師評語那欄,寫了同意。 于是,從大三開始,英理就進行她艱苦卓絕的田野觀察,她與她的訪談對象下班后時不時在居酒屋內拼一拼小酒,談論男人,扳著手指數(shù)落男人的罪過。 為什么不剃胸毛啦?真的太惡心了,可是還要違心地說你好有雄性氣概哦,想來真的讓人嘔吐。 遇到有特殊需求的客戶,反正不給納入啦。就很多時候真的為難。 我從來不敢和我的女兒共用一條毛巾和木桶,自從我從事這一行后就一直洗淋浴了。顧客喜歡一起泡澡,可我擔心這樣的我會不會傳染一些病給女兒。但是熱水的費用過于昂貴 導師不曾一次對英理說,你有天賦。 什么的天賦。 撬開人內心秘密的天賦。 只不過是訪談技巧罷了。 不,干這一行的還是靠天賦。 話語車轱轆一樣轉,轉來轉去。訪談對象們對于英理十分好奇,她們時不時地問英理一些問題,想要把英理的人生軌跡排查清楚,也許是希望看到一個她與她們開始岔開人生之旅的分岔點,或者只是單純想要這位jiejie/meimei少走點彎路。 她們問,你mama為什么要把7歲的你送到上海??? 英理擺擺手,說來不要說我看不起日式英語,我打賭里的古川雄輝這口英語絕不是在日本的公立學校里念的。我母親,Shanghai Lady,根據(jù)上海dy的評判標準 ,一口純正的美音,之后嫁個外國白人才是人生贏家的終極密碼。剛好,上海有非常好的國際學校。我外婆也在上海,可以照顧我。于是我就去了。 那為什么最終回來了? 看我差不多口音定型了。反正將來也要到東大念書的。就選一條考學的道路吧。對了,我是在國中最后一年轉學回日本的。說來慚愧,還多讀了一年國三,因為我都快忘了日語怎么說了,那時候每天下課后先去大阪開給外國人的日語補習班里學日語,用了一年才勉勉強強搞上可以去考國語的水平。 那么說,你會說日語、英語、漢語了哦? 還有上海話。我上海話說得比我日語好。 你之后為什么又多讀了一年高三?不擔心你現(xiàn)在的年齡大嗎?出來之后你就是快26歲的老姑娘了。 英理含糊地說,在冰花里發(fā)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奈緒小姐了然點頭。她說她也是女校出身的,只不過她性格不好,是學校里的邊緣人物,因而受到很多的排擠。那個時候女校和男校聯(lián)誼,她被男生取笑,嫌棄她鼻子不好,牙齒不好,總而言之什么都不好。最后因為一些事情,便來從事風俗業(yè)了。 說到26歲的老姑娘啊英理想了想。 我的母親在我的成長過程中存在感稀薄,但我卻清楚地記得她在我落榜后對我說的話,就當你是乘坐綠皮火車慢慢前進吧。對我來說,年齡的焦慮比不過我從小糾結的認同問題。 你的第一次是在風俗店呀?奈緒捂臉藏笑。究竟怎么回事? 啊 在他學校的非常短期的修學旅行中,我們找不到地方。要知道在一群網(wǎng)球少年們的眼皮底下zuoai可太羞恥了。最后我們找了一個風俗店。這么說來,我也是誘騙即將升入高中的國中少年的犯罪者了。 是純愛風格的風俗店,侑士和英理口味的結合。 他們選了一部昭和時代的電影,離家出走的少年偶遇一位充滿風韻的歡場女子。選這部電影是英理的意思,她覺得充滿暗寓。影片播放過半,忍足側過頭對英理說,他覺得田中裕子吸煙的神情,是你。 迷離而又純真,風情卻又嬌憨。 夏日的風俗店里,投影儀的光線忽明忽暗,乍明間略過女子行走在青石泥路上的白足,還暗時低頭瞥見英理撐頜拂去亂絲,汗津津的脖頸。 忍足侑士回想起他第一次撞見英理吸煙時的模樣。在大阪專門開給外國人的補習班教室外,下課后,他訓練完網(wǎng)球想要接她回家。自家的母親接受了鄰居上野教授的請求,讓兩個孩子多接觸一下吧。平日里和她多說些日語。她倚在墻角,伸手從衣兜里拿出一包煙。上面寫著中文。他想,應該是她從中國帶回來的。 翻蓋隨手抖出一支,夾在指尖,靠近另一只手上早一步打燃的打火機,湊上去如蜻蜓的翅膀稍碰池面。火星從細長的女士煙口迸濺。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壓進肺腔。她在煙霧中淺淺地笑了一下。 小弟弟,不要告訴大人哦 而她不知道的是,他當時想做的是另一件事。 現(xiàn)在,他說:我想為你點支煙。 他點燃了她的嘴唇。 英理側過臉,她略微抬頭看向親吻她的侑士,少年正處在青年與少年的交界點,他親吻她的rufang,在乳暈旁舔舐,神情認真,仿佛在親吻神女。彼時彼刻,她竟然感受到一絲罪惡。 她在享用他青春的rou體和無微不至的侍奉。 她與忍足的第一次,談不上美妙,少年的第一次因為太過緊張而持續(xù)了半分鐘,而她,之后撫慰著軟疲的尚未成熟的yinjing,想著的竟是不做也行,沒有那么神秘,也沒那么讓人上癮。 她趴在少年裸露的胸膛上,撥弄他的喉結,接近于沒有表情。 而他的雙手流連在她的大腿內側,在一條一條結痂的疤痕上扣弄,陳舊的撫摸暗痕,新鮮的用指甲撕下痂塊。休息過后,他扶起他的性器,頂了頂她的口,在她流出的液體中順滑地進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