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溫情脈脈
2.溫情脈脈
溫綰綰一手支著下頜,聽著耳側(cè)初七平緩乏味的讀書聲,微偏了頭,一彎月眉輕凝著:“初七,你說這狀元郎為何不愿尚公主?” 初七從話本上移開眸光,回道:“奴也不知,這話本子只寫了半闕。道那狀元郎拒了指婚后,皇帝大怒,罰他在昭陽殿前跪了一宿?!?/br> 溫綰綰蹙著眉,沉吟片刻,倏地莞爾:“我瞧著,約莫是那公主有疾,狀元郎才不愿娶了她?!彼f得輕快,無神的雙眸在眼眶里轉(zhuǎn)了幾圈。 初七僵直著脊背,跪在地上,縱使溫綰綰看不見,她仍是跪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溫綰綰輕笑著喚了聲:“郎君既已回了,怎地不進(jìn)來?” 音剛落下,門口就吹進(jìn)一片衣角。來人褪下外袍擱在婢子手中,對著跪在地上的初七冷聲:“下去?!背跗呶ㄎㄖZ諾地點了點頭,起身退出了暖閣。 溫綰綰摸索著從塌上下來,還未走上幾步,就被溫彧攔腰抱住。驀地一個天旋地轉(zhuǎn),竟是坐在了他的腿上,溫綰綰驚呼出聲,小手胡亂抓了一把,恰好攀住了溫彧的肩膀。 她忙收回手,捏著自己的衣角,抿著粉唇不言語。溫彧見此,一手橫在她身后護(hù)著,上身微傾,雙眸定在她咬著的櫻唇上,呼吸漸漸逼近。 溫綰綰一個利落的偏頭,溫彧的薄唇停在她唇角。灼熱的鼻息熏在她面上,惹得她酡紅著面色,低垂著眸,將那粉嫩的櫻唇咬得死緊。 “殿下可是氣我五日未歸?”溫彧失笑,移唇一口咬住溫綰綰的耳朵,鋒利的牙尖輕啃著她透紅的耳垂。 “我才沒——唔……”溫綰綰羞紅了臉,粉唇方開了一絲縫隙要反駁于他,倏地就被人撬開唇齒,長舌直驅(qū)而入,侵入她柔軟的唇腔,勾纏著她無處可藏的軟舌,將她唇腔內(nèi)的每一寸呼吸都掠奪殆盡。 兩人吻得難舍難分,不過須臾,溫綰綰便無力地癱軟在溫彧胸前,小手抓著他衣襟。眼見著她的呼吸就要被溫彧悉數(shù)奪去,腔子里的一顆心陡然拔高,她紅潤著眼眶,唇齒間輕泄出幾絲溫彧未含住的嬌吟。 溫彧將她的香滑軟舌勾出唇腔,薄唇輕吮住舌尖,咂摸舔弄夠了方放過她的小舌。溫綰綰低喘著氣,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抵在溫彧胸前。 溫彧安撫似的雙手捧著溫綰綰的臉,指腹在她暈紅的眼尾輕撫著,她一雙眸因著動情,沁出不少淚珠,瀲滟在一汪澄澈的清潭里。 溫彧午夜夢回時,無數(shù)次肖想著若是有朝一日這雙眸子能恢復(fù)它原有的粼光,那該會是一雙多么靈動無暇地眼眸。好似在這眸光里,呆上一刻,都會覺得是自己污糟了這純凈。 他輕嘆了口氣,敏感的溫綰綰霎時就捕捉到了這嘆氣聲里的千思萬緒。她不安地咬了咬唇,怯著聲:“郎君還是在意我這雙瞎眼嗎?” 溫綰綰一下子就想到了初七讀給她聽的那話本子。風(fēng)光霽月的狀元郎,拒了圣人的指婚,在昭陽殿前的石磚上跪了一宿。而那未完成的半闕,她也曉得該是如何。 兩年前,皇兄為她指婚新科狀元顧清風(fēng),只因著她的一絲貪念,生生拆散了狀元郎同兵部侍郎家小姐的姻緣。最后狀元郎還是娶了她,在皇兄拿劍抵著他的頸子威脅他要誅了顧家和兵部侍郎家的幾十口人命下。 新婚夜,她一身鳳冠霞帔,在龍鳳雙燭燃至了盡頭都未等到她的夫君踏足過她的房門。雖說她本就是個瞎子,習(xí)慣了漫無邊際的黑暗,然那寂靜長夜還是將她身為公主的自尊踩在地上,碾成灰燼后消散在虛無里。 至此她同狀元郎的這樁指婚,在燕京就成了個笑話?;市直┡?,下令殺了幾個傳謠的人才得以遮掩了她的這樁強求來的婚姻。 她小心地維護(hù)著這婚事的門面,興許是上天垂憐,成婚一年后,她的夫君終是踏進(jìn)了她的臥室,開始同她有了幾分親近。 溫彧捧著溫綰綰的臉,從她的額間、眉眼,吻過小巧的鼻梁,又在她蒼白的唇色上濡濕舔吮,他低沉著嗓音將溫綰綰從愁緒里喚回神來:“殿下,我待你之心可昭日月以為鑒?!?/br> “當(dāng)真?郎君莫不是在哄我這個瞎子?”溫綰綰雙眸倏地抬起,她以為自己看著溫彧的眼睛,實則那雙無神地眸子只是盯著溫彧的薄唇。 溫彧擒住溫綰綰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處。腔子下的那顆心,強健有力地跳動著。早在十年前同溫綰綰入姜國為質(zhì)時就在墨水里淌過的黑心肝,只心尖兒上一點為她留著嬌艷的紅色。 溫綰綰側(cè)耳靠在溫彧胸膛上,聽著他的心跳聲,鼻尖嗅著他身上清冽的墨香,羞赧道:“是我無理取鬧,還望郎君饒了我這次?!?/br> 溫彧眸含笑意,接過溫綰綰遞上的臺階,纖長的指骨輕拂過她零散的鬢發(fā),垂首在她額間啄吻了一口:“是我不好,勞殿下在府中為我憂思五日。殿下便是真的要無理取鬧,我也合該受著,更何況殿下向來善解人意,何時無理取鬧過?” 溫綰綰被溫彧捧得面紅耳赤,忙將自己團(tuán)成一團(tuán)銀絲,貼近溫彧懷中,靠著他的胸膛悶聲道:“你曉得就好,我知道你公事繁忙,處理的案子棘手??梢膊荒懿活欁约旱纳碜庸?,沒日沒夜地在府衙耗著?!?/br> 這一年的親近和溫彧的放肆寵溺,讓溫綰綰從一開始的羸弱,到如今的仗勢欺人,委實是一個不小的跨度。溫彧看在眼里,喜在眉梢間。 “夫人教訓(xùn)的極是?!彼硢≈ひ艉鼐U綰的一側(cè)耳垂,將這聲極其勾人的親昵落在她耳邊。溫綰綰霎時面如飛霞,磕磕絆絆道:“你,你,這光天化日的……” “為夫困乏,夫人陪我躺一會可好?”溫彧橫腰抱起縮在他懷中的溫綰綰,向床榻大步流星走去。他動作利索,眨眼間就將兩個人身上的衣衫都褪下,只余一層貼身的寢衣。 饒是在盈著仲春暖意的閣子里,溫綰綰被人剝得只剩寢衣后還是被涼得打了一個哆嗦。這涼意還來不及第二次卷著她,她渾身就如同跌進(jìn)了火爐里,整個人都緊貼著溫彧炙熱的身子。 溫彧攏緊了手臂,溫香軟玉在懷,勞累了五日的身子骨還是撐不住,在溫綰綰身側(cè)安然入睡。 溫綰綰耳尖聽著溫彧趨于平緩的呼吸,伸出手摩挲著在他的臉上一一輕撫,指尖劃至溫彧的眉眼,特地放慢了,一寸寸地輕撫,似是要將那眉眼刻進(jìn)自己心上。 這廂倒是分外溫情,宮中易容成皇帝的真狀元郎顧清風(fēng)卻是犯了難,原想著忙碌了幾日該好好休息一番,熟料內(nèi)侍遞了幾個牌子,明里暗里敲打了他幾句。 他在心中再三權(quán)衡利弊,還是翻了兵部侍郎小姐的牌子。學(xué)著溫彧的聲調(diào),低沉道:“幾日未見貴妃,朕甚是想她,今日就讓貴妃侍寢吧?!?/br> 內(nèi)侍躬身退下。 狀元郎捏了捏眉頭,望著內(nèi)侍遠(yuǎn)去的背影,無聲嗤笑。 ———— 目前暫定同父異母的骨科,后續(xù)再看要不要改偽骨科設(shè)定。 以及,花式求收藏求珠珠么么噠!讓可愛的笙笙早日上新書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