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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飛蛾撞向天花板的燈,煙花一樣旋轉著落到地上。梁胥長久地看著它的尸體。交配的使命完成就會很快死掉,存在和蜉蝣沒有二致,他想說他沒有她會死。但他只是把周幼里圈到懷里,一句話都沒有說。/苦艾酒/:游園。在周幼里還沒意識到自己究竟是為什么突然脾氣變壞的時候,梁胥就已經辭掉了樂隊的工作。賺了剛剛足夠去下一個城市的錢,他要帶著周幼里去遠航。說是過兩人世界。臨走的時候,樂團的其他成員依依不舍,排骨說,最后吃一頓飯,姐請你們,梁胥看周幼里。周幼里湊到梁胥耳邊小聲說,“云城的東西太辣了,這幾天腸胃不好”。梁胥就搖頭。排骨說,“太不給面子了!”周幼里藏在梁胥背后吐舌頭。“那明年夏天的音樂節(jié),一定要來。”周幼里掰著指頭算了算。梁胥沒給她數自己還能活多久的機會,握住她的手,說,“明年我們不在這里。”“那在哪里?”“可能出國?!?/br>“那這次是最后一面了?”周幼里被“最后一面”觸動心弦,想起第一天在綠皮火車上,排骨把自己的床鋪讓給周幼里和梁胥。入夜了,老k和梁胥趴在狹窄過道所隔的小方桌上,就這么過了一晚上。好歹也算同患難的朋友,周幼里說,“我們明天的車?!?/br>“太好了!姐帶你去玩好玩的!你絕對喜歡!”你絕對喜歡的項目一:紋身。店鋪開在巷子深處,只有燈帶,沒有招牌,但客人意外的多。老板是個肩膀上有一塊胎記的女人。她自己的紋身沒有紋在肩膀上,而是在露臍的蝙蝠衫下面露出一朵大紅色的玫瑰花。“你竟然不知道J姐!”排骨在周幼里旁邊尖叫。“我和老k早一個月前就排隊預約了,帶上你這是你的榮幸!”周幼里額頭突突地跳,等排骨回過頭跟老k膩歪的時候,悄悄跟梁胥咬耳朵:“畫冊上的圖都挺漂亮的,真紋這個我倒勉強可以接受,可是她什么腦回路,竟然紋對象的名字,得有多不成熟的心智才會做出這種事?。?!”排骨轉過頭,“J姐的名字設計,牛逼,你們想想要紋在哪吧?!?/br>聞言老k撩起他的上衣。后背巨大的排骨名字展示出來,雖然說文字設計確實和排骨說的一樣設計感前衛(wèi)又先鋒,但在周幼里有限的認知里面,上一個在自己背上刻字的人還是岳飛和他的“精忠報國”。周幼里說:“快跑!”拉了拉梁胥的衣服。梁胥坐在原地,周幼里以為她力氣太小了,壓低聲音說,“我倆就算了,加起來少說也有三百歲了吧?我們怎么可能干這種事情!”梁胥:“我紋肩膀?!?/br>周幼里瞳孔地震。他坐在紋身椅上,J姐上下打量周幼里,“我知道了?!?/br>一邊設計草圖,一邊又時不時抬起頭看周幼里,周幼里被盯得坐立難安。作為交換,她在左手手腕上刻了一行很小很小的梁胥的名字,彎彎繞繞,像那種維多利亞時代的卷草紋。“好疼?!?/br>她淚眼汪汪。梁胥流了好多血,最后打著包扎出門,周幼里想拿設計圖紙去看他到底畫的什么,梁胥一把收起,“成熟的女人不需要紋男朋友的名字,也不需要知道男朋友紋的什么?!?/br>“別埋汰我了?!彼咽滞笳故窘o梁胥。梁胥看著她手腕上的名字。紋完身的三個人好像打了補丁一樣,排骨叉腰,一只手指向天上的星星,“走,去下一個場子!”你絕對喜歡的項目二:飯后小游戲。這段時間,小型音樂節(jié)層出不窮,年輕人在廣場上席地而坐,只要有個樂器,就能聚起一堆人。他們在沿街的攤販買了飯團,四個人走到草地上面,隨意地坐。在他們四人的右前方,圍了一群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兩個人抱著吉他,其他人在旁邊合唱。周幼里四人吃完,又坐著聊了一會兒天,間或聽那伙人唱歌。那時候的校園民謠是真正的浪漫抒情,唱完以后,大家也沒鼓掌、哄笑,給人的感覺像是剛剛點著蠟燭讀了一首詩,場面神圣極了,然后拿吉他的人把吉他放在旁邊,“我們來玩一個游戲吧?!?/br>向周邊的人發(fā)出邀請:“大家都可以過來?!?/br>外圍的人坐過去以后,排骨也拉了周幼里和梁胥,周幼里聽到游戲規(guī)則,“和身邊的人對視一分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結果,因為其他人都太嚴肅,她的小動作被人看到,非常惹眼。梁胥老神在在坐在旁邊。“來真的?”他未置可否。吉他重新被人拿了起來,周幼里聽到古典樂傾瀉,一開始亂七八糟地想,早幾年大學校園的文青濃度真高啊,互聯(lián)網沒有普及,人都這么追求精神生活的嗎?后來她看到梁胥在看她。很平靜的注視。其實和日常他看著她的表情并沒有什么不同。此前周幼里很少停下來也看著他,她總是過于害羞了,覺得他的目光傾略性太強,占有欲特別明顯,讓她有些灼傷。他真的是個很溫柔的人啊,周幼里在這會兒想。好像人總是會被第一印象裹挾,現在她仔仔細細看著他的眉眼,才終于恍然,她還把印象停留在第一世那個強硬的男人身上。有點瘋,很尖銳,總是暴戾,現在她當然可以理解他當時在不斷的循環(huán)里接近崩潰的痛苦,好比人在幽閉的房間里被困十天,一百天,存在被抹去,求生不得而求死不能,世界上沒有人能夠比他做得更好。然后又經歷了很多事情,一會兒,十四歲的孩童形態(tài),一會兒長大,少年模樣,他姿勢閑適地坐在她的對面,眼里的表情一直未變,深得無法測量,不能望穿。一直一直都是這么好看。英俊挺拔的,她放在心尖上的人,說癡迷也不過分的人。她可以坐在他的面前,真的是個奇跡啊。“現在,可以和對方說一句你此刻最想說的話了?!?/br>梁胥說,“有件事一直沒有跟你說?!?/br>同樣閃過了十六歲,十七歲,三十二歲的面容,他想,比起此刻年輕的臉,他更愛她現實里成人的模樣。不再天真,飽經現實,性格里有殘忍的部分。他覺得都很好。“叫你mama,假想的是二十年后,我們結婚有了小孩……周幼里mama?!?/br>/苦艾酒/:realworld.事實上,那一眼真的只有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