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3
書迷正在閱讀:BL小短篇集(不同設定、【現(xiàn)代/都會/年下】青梅竹馬的性愛遊戲、料峭春寒 1v1 H、散場后(校園1V1H)、裙下之臣(短篇rou文合集)、隨筆錄、考研放榜時我們相愛吧、轉校生、月下城花開、春風拂檻露華濃(一朝穿成督主大人)
鐘。但周幼里覺得很長。覺得她就這樣看了他好久,久到讓她以為世界定格,時間一點點流逝,一切都停了下來。他們像是兩個處在異界中的局外人,天外來客,在廣闊的黑暗正中央,面對面而坐,而周遭旋轉。幕布一樣,舞臺一樣,巨大廣袤的背景無限拉遠,只有他們無窮接近。直到突然有燈光一閃。人,被重新拉回現(xiàn)實世界,她和他依然身處人群當中,盤腿坐于草地,這個夜晚似乎比之前要亮了一些。也漸漸聽清了一些嘈雜的聲音。吵嚷的人聲,弦樂器撥動,電流音滾滾。她看到了,視線凝聚,cao場對面的女孩收起手機,轉過頭和旁邊的人講話,傳到周幼里耳邊:“你看那是不是…那私奔的兩個人?”周幼里起了雞皮疙瘩。梁胥已經(jīng)起身了。匆匆和排骨、老k打了個招呼,把周幼里護到懷中,推開人群往外走,周幼里說,“怎么突然這么多人……”才發(fā)現(xiàn)周圍不知道何時人滿為患,草場的正中央,露天舞臺上一塊無比碩大的電子屏,攝影機沿著軌道從左往右地滑。尖叫聲此起彼伏。她感到一種微妙的違和,抬頭和梁胥對視,梁胥也正在看她。又往前走了一點,從人群里脫離出來,周幼里跟著他跑動,跑到離得最近的建筑,發(fā)現(xiàn)這里也變了。沿街擺攤的商販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豪華的商業(yè)圈,違和感更加明顯。他們再往前,一路跑到那家沒有招牌的紋身店,燈帶不見了,入口的木門不見了,正對他們的是民宿的樓梯,露天,扶手上爬有綠色藤蔓。樓梯上走下一個牽著狗的中年女人,“你們找誰?”周幼里說,“不好意思…”她轉身,拉梁胥往外走,還沒走出巷口,聽到身后女人的叫喊:“等一下!你們好像…很眼熟——”她立刻拔腿就跑。又重新跑上了音樂節(jié)的露天現(xiàn)場,人們的穿著,建筑的風格,熙熙攘攘的四下環(huán)境,都不一樣,都變了,那些高級的智能手機被人們高高舉起。有人出現(xiàn)在巨屏正中央。周幼里看到了粱誠——梁胥的生父,比上上個世界里她見到的年輕很多,但周幼里知道那是他,沒有看錯——投在屏幕上。對講機的聲音經(jīng)音響放大,震得人耳膜發(fā)顫。“梁胥?。。?!”“帶著你小女朋友走出來,我知道你在這里!私奔?!我們家臉全被你丟干凈了!”那天晚上梁胥帶著周幼里藏身于人群中間。到了更黑的夜里,直升機出現(xiàn),巡視的燈光一層一層地掃,全世界好像都認識他們一樣,把周幼里和梁胥推了出來。那一眼以后,世界突然變成了二十年后的現(xiàn)代世界。是第一世梁胥的世界,也是現(xiàn)實里周幼里的世界。融合以后的情況稍微變得有些奇怪。梁胥還是梁誠的兒子,聲名狼藉的富二代,十七歲為了違抗家族聯(lián)姻帶著小女朋友私奔,鬧得舉世皆知:因為這世界的周幼里,是在少年時代就已經(jīng)成名的人氣作家了。豪門的風流韻事在網(wǎng)絡上不斷發(fā)酵,他們多消失一天,就有更多的人看到他們的照片。直到在音樂節(jié)上被人認出。周幼里被送回了自己家中。她見到了過世的生父,父母還是離了婚,但父親還在,她撲到爸爸懷里。要消化的事情有很多。去醫(yī)院復診,做完檢查,爸爸恨鐵不成鋼地指著她的鼻子罵,“這病只能吃中藥調理,才吃三個月而已,你就嫌苦偷跑出去,跟人私奔?你想氣死爸爸嗎?”周幼里展開自己的病例,前前后后沒看到一個癌字,只說預后尚可,療程偏長。她被禁足在了家里。爸爸把她反鎖在家,周幼里花了點時間,上網(wǎng),看通訊錄,和手機里的名字通電話,老k和排骨繼續(xù)搞音樂,蔣茴變成了她的遠房表妹。“姐!你也太酷了!我們?nèi)喽荚谟懻撃愕氖虑?!?/br>十七歲的周幼里掛掉電話。她坐在臥室里,面對窗戶,小區(qū)植的常青樹茂盛,分出的枝干探入陽臺。她出神望著窗外,思緒飄遠。有個長腿從樓上晃了下來。憑空出現(xiàn)在她們家陽臺上方,梁胥從四樓翻身,動作極度危險。被買通的四樓居民伸出頭張望,腦袋挨著腦袋,有男有女,有小孩,還有梁胥帶來的人。周幼里飛跑入客廳。大喊:“太危險了,你干什么?”梁胥踩上欄桿。周幼里推開紗窗,“你怎么跑出來了,我聽說你爸管得很嚴,不讓你出門——”梁胥傾身。她立刻張開雙臂,接住跳上陽臺的梁胥,“你怎么來了!”沒有說話,他只是抱著周幼里,全然不顧灼人的太陽,旁人的目光。他說,“我來帶你回家。”(苦艾酒·完)/終/:在這世界上。祥-AD-03557號飛船,跨越蟲洞,時間比預計花得更久,晚了一千年。他們回到藍星上,母星已經(jīng)彌漫在黃沙當中,沒有半點人類居住的痕跡。“糟糕,回來晚了,永生計劃似乎已經(jīng)進行到尾聲?!?/br>朦朧的塵土里,鋼鐵骨架做的巨獸緩慢擺動著尾巴。他們花了點時間,爬上那只鳥的肢體。遠看為巨獸形狀的空中城市,一層一層折疊,擠壓,無數(shù)的培養(yǎng)皿相連,腳踩的上一層地面,是下一層的天花板。他們來到最高處。“創(chuàng)世神,織夢者,偉大的先知,我們懇請您賜予我們永生?!?/br>房間沒有聲音。船員花了三年時間,不舍晝夜地往上爬,抵達門外時心急如焚,直接按上門把手。房間被推開了。黑色的幕布,舊歷復古臺式電腦,桌面上只有一盞燈和一杯茶。茶漬凝在仿古釉里紅瓷器上,茶葉風干,越縮越小,變成像瘢痕一樣的黑色異物,凝固在杯中。“先知…呢?”沒有人應聲。船員難以置信,“不可能,他是先知,世界上最理性的織夢者,懷疑取代了他的感情,他不可能會相信愛,不可能自殺,不可能進入自己的夢里……”有人碰到了墻壁。巨大的黑色幕布降落下來,累計數(shù)千年的灰撲入人眼睛,他們抱頭,咳嗽,幕布緩慢、窸窣地飄落下來。好像是舊歷黃金時代的藏書閣,環(huán)形鋪開,有五人那么高的高度。機器臂早就損壞,也不知道這數(shù)萬年的光景,他可曾取下過最高一層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