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枯荷聽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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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不知道為什么,如同江南梅雨時節(jié),神農(nóng)谷中也是小雨淅淅瀝瀝個不停。月宜帶著小師弟明橋在亭子里唉聲嘆氣,雙手托腮靜靜觀望雨滴珠簾道:“這雨什么時候是個頭啊。沒完沒了的。”“師姐,雨停了又能怎么樣?”明橋雖然只有七八歲的年紀(jì),但是少年老成,臉上是與年齡不相符的肅然神情,他利索地背上自己的竹筐打開雨傘對師姐道,“走吧,雨小了一些,咱們采了草藥就回去了?!?/br>神農(nóng)谷在江湖上歷來被看作是邪門歪道,這主要還是因?yàn)楣戎靼总浮簿褪窃乱说拇髱熜?,性子古怪,最看不上那些所謂的正義人士的虛偽行徑,反倒和一些邪教中人來往過密。曾經(jīng)有黃山派弟子前來求助,卻沒想到被白芨趕了出去,甚至還附贈了一帖毒藥,因此被幾大正派恨之入骨。白芨擔(dān)心師弟師妹在外面受委屈所以嚴(yán)令禁止兩人離開神農(nóng)谷??墒敲刻斐鋈ゲ伤?,月宜總是會偷偷在谷外稍稍轉(zhuǎn)悠一會兒。明橋一開始勸誡,但是時間久了沒什么成效,便只好跟在她身后保護(hù)。今日兩人又是偷偷溜出來的,本來雨都停了,沒成想又開始下了起來。月宜便坐在如意亭里和明橋抱怨。明橋是給內(nèi)向的孩子,師姐從旁說,他靜靜聽著卻很少答話。月宜也跟著站起身,從師弟手里拿過傘給兩人撐著。雨滴墜落在傘骨上,滴滴答答,愈發(fā)襯的這山坡上鴉雀無聲。明橋卻忽然站定,倏然扭過頭對月宜說:“師姐,你在這里呆著,不要走動?!?/br>月宜還來不及問他,少年忽然卸下竹筐,飛速向前跑去,月宜護(hù)著竹筐里的草藥,關(guān)切地張望著明橋的身影。卻見他來到一棵樹下,觀望一番才吹了個口哨,示意月宜可以過來。月宜拿上竹筐跟了上去,樹下不知何時躺著一名少年。月宜面色一變,顧不得地上的濕潤,跪在地上,急急地說:“這人怎么了?”明橋眼珠一轉(zhuǎn),沉聲道:“附近有人?!痹捯魟偮洌鸵姷讲輩仓泻鋈幻俺鋈齻€蒙面黑衣人,明橋斥道:“你們是什么人,敢擅闖神農(nóng)谷?”那些黑衣人聽得“神農(nóng)谷”三字多少有些忌憚,谷主白芨神龍見首不見尾,師承八仙島,一手“翻云覆雨“”領(lǐng)多少英雄膽寒?!拔覀冎皇莵碜侥门淹?。神農(nóng)谷千萬別管閑事?!?/br>月宜眉間微蹙,眼前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少年身上到處都是傷口,明橋看了一眼沉聲道:“進(jìn)了神農(nóng)谷就是我們神農(nóng)谷的人。想要將人帶走,得先看你們的本事。”黑衣人聽得這個孩子放出如此大話冷笑一聲:“毛頭小子也敢大言不慚?!?/br>明橋氣定神閑,勾了勾唇角說:“那我們就比劃比劃。”話音未落,卻見明橋一個縱身,下盤橫掃,瞬間就將一名黑衣人打倒在地。三人以為他還是個奶娃娃,有些大意,卻不料這小男孩兒身手矯健,出其不意。黑衣人見此連忙集中在一處,手中長劍出鞘,刷刷刷齊齊向明橋襲來。明橋退后幾步,跳出圈子。他身材矮小,在地上一滾瞬間閃躲開來,腳尖輕巧一點(diǎn),踩在劍尖上接力躍起,一招“雨疏風(fēng)驟”就將三人再次打退開來。明橋冷笑,嘲諷說:“原來是牡丹山莊的人。這招十丈牡丹到你們這里可就成了牛嚼牡丹?!眲偛藕谝氯四且徽惺赡档ぴ诮项H為有名,只因當(dāng)時牡丹山莊莊主美艷無雙,招式也是極為艷麗??扇缃癖贿@三個大漢使出竟覺得可笑至極。那幾人眼見自己輸給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又聽得少年出言譏諷,臉上臊的厲害,忽然其中一人提劍迅雷不及掩耳徑向月宜襲來。明橋見此,從地上撿起一塊兒石子,只聽得“鐺”一聲,那劍刃就已經(jīng)斷成兩截,只將月宜耳畔的長發(fā)削去了一些。明橋見狀,立馬來到月宜身旁,飛身就一拳砸在那人胸口上。兩名黑衣人見狀實(shí)在占不到什么便宜,那被擊中的人口吐鮮血,差點(diǎn)混死過去,眾人連忙散開,離開此地。明橋追了幾步,又念及白芨的叮囑便折返回來。月宜檢查了少年的傷口對明橋說:“得讓師兄過來看看。”明橋點(diǎn)頭,兩人趕忙攙扶著少年去找白芨。白芨眼看著兩人背了一名陌生男子回來便詢問道:“有人進(jìn)來了?”明橋解釋道:“有三個人似乎是牡丹山莊的,傷了這位哥哥,我和師姐就將他帶回來了?!?/br>月宜急急地說:“師兄,你快給他看看,他身上全是劍傷?!?/br>白芨讓二人將少年扶到他上躺下,隨即撕開少年的衣服。少年此時已經(jīng)徹底陷入昏迷,毫無意識,一張俊臉蒼白如雪,頭發(fā)也亂糟糟的黏在頰邊。白芨微微蹙眉,旋而道:“這些傷口可不像是牡丹山莊的招式?!?/br>明橋道:“他們的功夫并不算厲害?!?/br>“傷他的另有其人。不過他能熬到現(xiàn)在,也算是命大?!卑总缸屧乱撕兔鳂虺鋈?,他在屋內(nèi)給少年療傷,待到兩個時辰之后才又喚二人入內(nèi)。少年臉色好了一些,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過包扎。白芨顯出幾分疲憊,他洗了洗手說道:“差不多了,待到夜里他或許會醒過來?!?/br>“師兄知道是什么人要害他嗎?”月宜關(guān)切的詢問。白芨沉吟片刻猶豫了一下:“你們說是牡丹山莊的人追殺他,可是我看他內(nèi)力似乎是泰山派的流霞心訣。想來是和泰山派有些淵源?!?/br>月宜想了想說:“泰山派一向與各大門派交好,他的弟子怎么會被牡丹山莊追殺?”白芨笑了笑:“待他醒來,你親自問他就是?!?/br>月宜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而照料床上昏迷的少年。明橋則被白芨吩咐去廚房煎了藥送來,白芨交代了幾句就回去休息了。為這少年療傷也耗損了他不少內(nèi)力。月宜用帕子給少年輕輕擦了擦額頭和面頰。少年有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并沒有非常漂亮的五官,但是就有一種令人移不開眼的魅力。月宜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臉,暑熱的天氣,卻蘊(yùn)著一絲涼意。明橋捧著藥進(jìn)入屋內(nèi),見少年還是沒有醒過來便道:“我還是先把藥拿回去溫著吧。師姐也去歇會兒?!痹乱瞬幌胱撸墒怯X得有幾分倦意,明橋又勸了幾句說:“等他醒了,我第一個告訴師姐?!?/br>月宜點(diǎn)點(diǎn)頭便先暫時離開。明橋腰背挺直地坐下,一邊注意少年的動靜,一邊暗自運(yùn)功勤練內(nèi)力。忽然,床上的少年微不可聞地悶哼一聲,明橋立刻湊過去瞧了瞧,一手搭在少年脈上,沉思片刻便去叫月宜:“師姐,那個哥哥可能要醒了?!?/br>月宜連忙跟去,藥還是溫?zé)岬?。她見那少年氣色又恢?fù)了一些,心底不由松了口氣?;仨粗鴰煹軄韥砘鼗赜行┖闷娴哪抗獗愕溃骸拜喌侥闳バ菹?。師兄熱了飯菜,你去吃些?!?/br>明橋也不謙辭:“師姐小心,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br>月宜摸了摸明橋的小臉,忍不住使勁揉了一把笑道:“師弟好乖。”明橋見怪不怪,還是那張帥氣的撲克臉。少年似乎聽到耳邊朦朧的聲音,有孩子的童音,還有溫婉的女聲。意識渙散,他以為自己仍處于泰山派中,情不自禁喃喃喚著“師父”,月宜俏皮地道:“我可不是你師父,我又不會武功。”少年還不知道自己被占了便宜,唇邊是溫?zé)岬乃幹?,還伴隨著小姑娘軟軟的聲音:“你如果醒了,咱們就把藥吃了?!被伒挠|感在自己臉上流連片刻,少年勉力讓自己睜開眼,恍惚中看到一名稚嫩的黃衣少女坐在自己身旁。“醒了嗎?能看到我嗎?”月宜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關(guān)切地說,“我扶你起來?!彼畔峦氡K,有些吃力地將少年扶起來靠坐在床頭。他身子還是虛弱,喘息急促,稍稍凝神,才看清楚眼前的畫面。那是一名芙蓉面頰,溫柔婉約的少女,身上縈繞著一絲淡淡的藥香,聲音甜甜的,像是山澗的泉水,清凌凌的。他從未見過如此角色的少女,一時間竟怔住了,待得小姑娘喚了他幾聲,他才回過神,猛地咳了起來,臉都憋紅了。月宜忙問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她的聲音仿佛一把小勾子,在心尖上輕輕撓了一下,少年不敢去看她,低著頭平息片刻才道:“我沒事,謝謝姑娘。請問姑娘,這里是什么地方?”“這里是神農(nóng)谷。你被人追殺,我和師弟就將你帶回來了?!痹乱溯p快地笑笑,然后重新拿起碗盞,舀了一勺想要喂他。從前明橋生病,都是她照顧,倒也不覺得有什么。可是少年趕緊接過來沉聲說:“我自己來?!彼粍勇暽芈劻艘幌拢缓笥謫柕溃骸斑@是什么藥?”“是我?guī)熜纸o你配置的?!毙」媚镄σ庥赝?,少年卻沒有喝下去。他抬眸,看她一眼,又飛速的低下頭說:“我現(xiàn)在胃里不舒服,喝不下去?!?/br>月宜不疑有他:“那要不要我喊師兄過來給你瞧瞧?”“不必了?!彼麑⑺帞R到一旁說,“不知姑娘怎么稱呼?”“月宜。”她忽然握住他的手掌,之間一筆一劃在他手心落下自己的名字,“你呢?”細(xì)嫩的手指離開,少年卻忽然握了一下拳頭,仿佛那種親昵的觸感仍然殘留:“我叫岑霽。夜雪初霽的那個霽?!?/br>月宜笑道:“我記下了?!闭f罷,手指重新搭在他的脈搏上,然后溫言道:“好多了。再休息幾天就會痊愈。我?guī)熜值尼t(yī)術(shù)信得過?!?/br>岑霽道:“姑娘可是谷主的門生?”“谷主就是我?guī)熜职总?。你聽過嗎?”岑霽當(dāng)然知道。江湖上有名的鬼醫(yī)白芨,白芨少時成名,卻與幾大正派積怨頗深,人人都知曉白芨醫(yī)術(shù)高明,卻又不齒其與邪教交往過密,是以不少人開始敗壞白芨的名聲。岑霽也聽了一些,心里也認(rèn)定白芨是個心思歹毒的壞人。所以在聽到這里是神農(nóng)谷后立刻警覺起來,方才對月宜的那一絲好感也消退幾分?!坝袆诎坠戎??!贬V暗中運(yùn)氣,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內(nèi)力并沒有太大的損耗,看來白芨并沒有傷害自己。他微微緩了口氣又道:“姑娘救我的時候可還看到什么人?”“我聽師弟說那幾個人是牡丹山莊的。不過我?guī)煹芪涔芨撸麄兌寂芰??!痹乱颂崞饚煹芸偸怯行湴?。岑霽再次道謝。月宜好奇地追問:“他們?yōu)槭裁匆窔⒛??你是泰山派弟子嗎?”生長在神農(nóng)谷中,月宜所見的外人不超過一只手,是以性子有些嬌憨單純,遇到事情也是爽快的性子。岑霽卻只是避重就輕地說:“只是有些誤會?!?/br>月宜方要繼續(xù)詢問,卻聽到明橋腳步聲響起,他推開房門看到岑霽醒來,忙道:“師兄剛才說這位哥哥應(yīng)該差不多該醒了?!?/br>月宜笑道:“師兄還好嗎?”明橋道:“沒什么事了?!彼A送?,看到小幾上放著的碗盞,眼底有幾分深意。岑霽想要起身,卻還是有些頭暈?zāi)垦5?,月宜忙道:“你還要再休養(yǎng)幾天呢。不要著急?!?/br>岑霽道:“在下還有事在身,耽誤不得?!?/br>月宜道:“那也得等你身體好了啊?!?/br>岑霽也有些無奈,聽月宜這么說只得暫時停留幾天。期間白芨曾經(jīng)過來看望過他一次,他十分戒備,只是看到白芨與自己想象中的那種大魔頭不符之后,心底十分驚訝。白芨比他們年長幾歲,容貌清俊,雖然看起來有些清冷,但對待自己的兩個師弟師妹卻是溫柔可親的。只是岑霽素來敬重自己的師傅,岑與之所說的正邪不兩立他謹(jǐn)記于心不敢忘記。月宜每日都會來和他說話,岑霽以為他所見過的最漂亮的姑娘就是牡丹山莊莊主的小女兒,可是見過月宜之后方才發(fā)現(xiàn),所謂的江湖第一美人尚不如眼前小姑娘一分。岑霽并非好色之人,只是月宜每次問及他谷外的事情眼睛都會亮亮的,期待著看著他,像一只被困在角落里渴望出去的小貓,他心里都會有些癢。他緊握成拳的手背在身后,嗓音清朗:“月宜姑娘,我已痊愈,就不叨擾了?!?/br>月宜本來正沉醉在少年的講述中,忽聽得他要走,心底倏然傳來一絲鈍痛:“岑大哥不能再待幾天嗎?”岑霽避開小姑娘不舍的目光硬下心腸:“岑某說過了,有事在身,不可久留。”“那你要去哪里啊?”月宜輕輕拽了一下他的衣袖,岑霽卻巧妙地避開了。“這是在下的私事,不好意思月宜姑娘,恕在下無法告知?!?/br>(我看看我能不能盡快上rou……)//快穿之小白狐報恩記第九十六章枯荷聽雨(2)第九十六章枯荷聽雨(2)月宜眼底盡是失落,聽他這么講當(dāng)下也來了脾氣,哼了一聲留下一句“愛說不說”就離開了。這還是頭一次,小姑娘對自己嬌蠻地發(fā)脾氣。岑霽不知道要說什么,心里也有點(diǎn)酸澀,可是再一想到現(xiàn)下自己的處境便回房收拾了一下,留下一封辭別書信便打算趁著夜色離開。明橋本在屋內(nèi)運(yùn)功,聽到動靜,推門一瞧,卻是岑霽正打算離開。岑霽也注意到明橋的身影,他每日早晨都能看到明橋在院子里練武,雖是小孩兒,卻身手極為矯健,一招一式比他都要靈活。他自忖現(xiàn)在自己的武功只怕也敵不過明橋。“岑公子要離開這里嗎?”童稚的聲音充滿老成。“是?!贬V言簡意賅,稍稍作揖便要離去。明橋卻喊住他:“你都不和我?guī)熃阏f一聲?”“我提前已經(jīng)和月宜姑娘說過了?!贬V腳步稍停,說完之后立刻大步推開院落的門離開了。明橋思忖片刻還是去找月宜,和她說了岑霽離開的事情。月宜咬著唇瓣幽怨的開口:“他想走就走好了,我留不住?!?/br>“你喜歡那位哥哥?”明橋直白地問。“有一點(diǎn)?!痹乱讼肓讼胝f。她見過的外人不多,同齡的幾乎沒有,岑霽又是她救回來的,所以心里總是記掛著。明橋道:“那他走了,師姐要怎么辦?”月宜氣鼓鼓地躺到床上,一句話也不想說。她心里想,走吧,再也不理他了。岑霽離開神農(nóng)谷沒多久就再次遇到了牡丹山莊的人。這次領(lǐng)頭的正是牡丹山莊少莊主葛清源?!搬V,你果然和邪教有來往?!备鹎逶粗钢褶r(nóng)谷冷笑,“神農(nóng)谷都是陰邪狡詐之人,為何會將你救下還給你醫(yī)治?”岑霽面不改色地開口:“他們是什么樣的人我沒有資格辯解。可是堂堂江湖上的牡丹山莊一次次暗中傷害我,這就是所為的正派人士嗎?”葛清源嗤笑:“你偷了劍譜,還和邪教同流合污,與你這種人不必光明正大!”說罷,長劍出鞘已經(jīng)刺向岑霽。岑霽早就料到他會偷襲,當(dāng)下也抽出長劍抵擋。葛清源劍招極為狠毒,招招都刺向要害,再加上手下人一起圍攻岑霽,岑霽本來武功就一般,漸漸落入下風(fēng)。葛清源冷笑道:“怎么了,怎么不使出劍譜上的招式了?”岑霽艱難地招架,陽明十二式使出之后,堪堪擊退幾個黑衣人,氣喘吁吁地說:“那些招式是別人教給我的,不是你們山莊的劍譜!”“還敢強(qiáng)詞狡辯!給我抓住他,帶回去讓他老老實(shí)實(shí)把劍譜交出來!”葛清源一聲令下,眾人立刻將他層層圍住,岑霽勉強(qiáng)隔開幾招,卻也不可避免的被刺傷皮rou。說時遲那時快,葛清源剛要刺中膻中xue就感覺胸前和下盤被人接連狠狠踢中,身子又往下一軟,岑霽見狀,一招日觀劍法隔開了幾位黑衣人,瞬間跳出圈子。他久傷初愈,幾招下來已經(jīng)難以抵擋,此時趁著月色才看清楚剛才救下自己的人正是明橋。葛清源被明橋襲擊,頓時警惕起來。有一名黑衣人忽然驚呼道:“少莊主,就是這小孩兒傷了徐大哥!”葛清源素來被江湖上前輩稱贊,性格高傲,不由冷哼一聲,提劍就沖明橋而去。明橋根本不懼,又是一招雨疏風(fēng)驟瞬間化解了葛清源毒辣的招式。葛清源剛才也是大意,現(xiàn)在被明橋擋了幾招就使出全身的力氣,招招都恨不得要在明橋身上刺個窟窿。明橋見狀,忽然躍起,袖中白光一閃,一柄短劍直直的刺向葛清源肩部。葛清源躲閃不及,卻也飛出幾支牡丹刺,明橋沒有料到這一招不得不轉(zhuǎn)個身躲開暗器,卻也被葛清源覷了空子刺了一劍。明橋堪堪退后幾步,胸口是一個血窟窿,葛清源冷笑一聲方要索要明橋性命,岑霽卻已經(jīng)擋在明橋面前,挑開了葛清源的劍尖。岑霽也已經(jīng)是竭盡全力,斥道:“欺負(fù)一個孩子,這就是牡丹山莊的作風(fēng)?”葛清源卻道:“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誅之!”說罷長劍挽了一個劍花直逼岑霽。岑霽忽然劍鋒一揚(yáng),身子微微向旁側(cè)開,四兩撥千斤地就挑開了葛清源的攻勢。葛清源手腕發(fā)麻怒道:“你還說你不會劍譜上的招式,這可不是泰山派劍法!”岑霽不欲多說,又是幾招,這些劍招看起來軟綿綿的,卻都令人無法招架,似乎每一招都可以幻化成好幾式。葛清源一時間竟有些茫然,手下人剛才被岑霽擊退了幾個,眼見得少莊主被困,又圍了上來。岑霽本來念在牡丹山莊和泰山派交好,可現(xiàn)在他們招招致命,岑霽也顧不得什么情分,葛清源被他新奇的劍招吸引,當(dāng)真以為是劍譜上的招式,一邊招架一邊又暗中觀察,岑霽見狀,忽然斜刺里殺出一劍刺中了葛清源的手腕。岑霽也已到了體能的極限,扶著長劍氣喘吁吁,回身背起明橋?qū)Ω鹎逶凑f:“我真的沒有偷過劍譜,這幾招也不是劍譜上的招式,是一位前輩自創(chuàng)并教給我的?!?/br>“你倒是說說是哪位前輩?”“我答應(yīng)前輩不會說出他的身份?!?/br>葛清源道:“你就是在狡辯!”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名手下慘叫一聲。“有蛇!”葛清源最怕的就是蛇,瞬間就沒了剛才的氣勢。忽然間,山坡上傳來鬼魅的笛聲,如泣如訴卻又纏綿悱惻,片刻,葛清源與手下驚駭?shù)陌l(fā)現(xiàn)四周已經(jīng)被毒蛇包圍。不遠(yuǎn)處少女輕靈的聲音傳來:“若是不想被毒蛇咬死就快些離開神農(nóng)谷。”葛清源見狀,自忖敵不過神農(nóng)谷中人只好撂下幾句狠話匆匆離開。岑霽背著明橋正好與山坡上趕來相救的月宜碰見,月宜看著師弟疼痛難忍的樣子,一手搭在他脈搏上急急地說:“師弟中了毒,快送回谷里?!?/br>神農(nóng)谷中,白芨拔出命中明橋腹部的一根牡丹刺,一邊給明橋止血一邊說道:“都說牡丹山莊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正派,原來正派人士也會用毒?!?/br>岑霽不言不語,卻充滿了愧疚。明橋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師兄,傷口不深,我還撐得住?!?/br>白芨道:“不要緊?!?/br>月宜急的眼眶蓄滿了淚水,握住明橋的手說道:“沒事沒事,師兄一定會治好你?!彼挚聪蜥V,他身上又新添了幾處劍傷,剛才光顧著明橋,現(xiàn)在再看才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也不太好。說好了不理他了,卻還是心一軟,拿過藥箱坐到他身旁,默默執(zhí)起他的手臂,掀開衣袖,一點(diǎn)點(diǎn)給他上藥。岑霽本來一怔,待要拒絕時卻看到小姑娘紅紅的眼睛,便也不再說話。明橋武功底子好,那一劍也沒有刺中要害,牡丹刺雖有毒性,但是在白芨眼中實(shí)在算不得什么。月宜拿過那根牡丹刺,細(xì)細(xì)的一根,卻都是倒刺。月宜清洗干凈了對白芨說:“師兄,這牡丹刺給我吧,等我哪一日還回去?!?/br>白芨應(yīng)聲。岑霽見明橋好了些便誠懇地說:“有勞小兄弟出手相救?!?/br>明橋淡然一笑:“我本來也是看在師姐的面子上暗中護(hù)你一程,沒想到真的有人等在那里。”白芨問道:“你和牡丹山莊到底結(jié)了什么怨?”岑霽想著三人救了自己兩次也不好再過多隱瞞:“這其中有些事我不能說,總之就是他們認(rèn)為我偷了山莊的劍譜,還暗害了老莊主?!?/br>白芨有些訝異:“葛老莊主死了?”岑霽點(diǎn)點(diǎn)頭:“是一個黑衣人殺了他。我當(dāng)時躲在床下,也沒有看清楚??墒菤⒑锨f主的劍法是梨花宮的?!?/br>“你為什么這么肯定?你懂得梨花宮的功夫?”岑霽忙道:“我學(xué)給我?guī)煾缚戳耍規(guī)煾刚f就是梨花宮的余香十四劍?!?/br>白芨卻只是淡淡一笑:“你師父岑與之原來還精通梨花宮劍法。也是稀罕。”岑霽見他出言譏諷心底泛起薄怒:“我?guī)煾覆恍加谀切┬澳岬纴硗?,不過是偶然目睹過幾招罷了?!?/br>白芨聽了也不放在心上,繼續(xù)專心為明橋療傷。月宜見狀也不便打擾師兄,給岑霽使了個眼色,兩人便告辭離開。小院里,月宜咬著唇瞪他一眼說:“你不是要走嗎?還不趕快走?”“我……”岑霽十分感謝明橋救了自己,而且還因?yàn)樗B累受傷?,F(xiàn)下月宜趕他走,他更是有些愧色,支吾了半天低著頭說,“對不起月宜姑娘,如果你師弟有什么事,要?dú)⒁獎?,悉聽尊便?!?/br>月宜撇嘴斥道:“不許瞎說?!?/br>岑霽點(diǎn)頭,抬眸,又對上少女清澈如水的眸光,月色下,小姑娘的身上少了幾分白日里的嬌憨俏皮,只剩下小女兒的溫婉含蓄??墒羌幢闳绱耍V還是莫名從她的眼神里感受到了一絲熱度,臉上不禁開始發(fā)燒。“我?guī)煹懿粫惺碌?。”月宜還是不忍心他如此愧疚,“明橋從小到大為了練武大大小小不知受了多少傷,這也不算是重傷。倒是你,這樣離開神農(nóng)谷以后怎么辦?萬一還有人追殺你呢?”“生死有命,我只問心無愧就好?!?/br>月宜不喜歡他這么悲觀,仰面看著他深邃的眸子婉聲說:“你死了,我會傷心的?!?/br>岑霽不料她這么說,怔了怔,連忙別過臉去艱澀地開口:“姑娘別拿我開玩笑。”“誰和你開玩笑。”月宜橫他一眼卻也不肯再說下去,轉(zhuǎn)而問道,“你現(xiàn)在要去梨花宮嗎?”“嗯?!?/br>月宜問他:“偌大的一個梨花宮,你要去找黑衣人,怎么找?”岑霽也沒有辦法,只好沉默以對。月宜坐在石凳上,一手托腮輕輕地道:“我也想去梨花宮瞧瞧。”岑霽看她一眼仍是沒說話。月宜撇撇嘴,揪著他的衣袖仰面看著他:“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她的眼睛清凌凌的,還有小姑娘嬌羞的懇求,岑霽面皮一熱,匆匆抽回自己的衣袖咽了咽說:“姑娘,你也看到了我此途兇險,姑娘不要跟著我趟這趟渾水了?!?/br>“我不是要和你一起找什么黑衣人?!痹乱讼肓讼胝f,“傳聞梨花宮宮主貌比潘安,是當(dāng)今天下最好看的美男子,我一直都想去拜訪?!?/br>岑霽聽她這般解釋,心里忽然揪了起來,又看她一幅憧憬的模樣,更是不舒服。月宜方要繼續(xù)說,白芨卻忽然喚她進(jìn)來照看明橋。月宜不舍得忘了岑霽一眼,便默默進(jìn)入屋內(nèi)。岑霽心底百轉(zhuǎn)千回,最后也跟著月宜進(jìn)入屋內(nèi)。明橋歇下了,白芨囑咐月宜待會兒記得給明橋換藥,回身,又看了看岑霽身上的傷口,發(fā)現(xiàn)月宜已經(jīng)給他包扎好了便離開了。岑霽因?yàn)槊鳂蚴軅缓昧⒖屉x開,如此又在神農(nóng)谷待了幾日,眼見得明橋傷愈才再次辭別白芨。白芨聽了便道:“我?guī)煹苁潜荒档ど角f傷的,我不想出谷與那些所謂的正派人士見面,師妹倒是想去,正好將那根牡丹刺還給牡丹山莊。不知道岑少俠是否愿意護(hù)送師妹一程?”“白谷主,您也看到了我被牡丹山莊追殺,由我護(hù)送月宜姑娘,恐怕會有危險。”白芨卻笑了笑:“我聽師妹說你打算去趟梨花宮,正好,宮主和我有幾分交情,我可以休書一封,讓你此行順利。”岑霽思忖片刻仍然拒絕。白芨問他:“是因?yàn)槟銕煾刚f的正邪不兩立?”岑霽默認(rèn),然后拱手告辭離去。他這次從小道準(zhǔn)備前往梨花宮。一路上腦海里總是有月宜的身影,他心下煩悶,使勁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想讓自己不要在胡思亂想。他害怕牡丹山莊的人再來糾纏便選了偏僻的一家客棧歇腳。只是他剛剛帶了沒一會兒就聽到外面亂糟糟的,有人說道:“你剛才看到那個問路的鵝黃色裙裝的姑娘沒?”“看見了啊,怎么了?”“最近這里有個采花賊,這姑娘一個人看著弱不禁風(fēng)的,長得又那么漂亮,萬一遇見那個采花賊可就……”那人搖頭嘆氣,漸漸遠(yuǎn)去。岑霽心下一驚,腦海中立刻浮現(xiàn)出月宜的身影。她就喜歡鵝黃色的衣服,莫不是偷偷溜出神農(nóng)谷來了?(因?yàn)椴荒馨磿r更新,所以這個故事就不收費(fèi)了,啥時候我考試結(jié)束了再說。這是個武俠故事,所以可能有點(diǎn)干巴巴的,江湖恩怨也挺多。大家湊合看吧。不喜歡就等著我下個故事,咱們繼續(xù)小黑屋。哈哈哈哈哈哈哈。)快穿之小白狐報恩記第九十七章枯荷聽雨(3)第九十七章枯荷聽雨(3)岑霽來不及多想,立刻拿起佩劍走出門外找到之前說話的富商,焦急地單刀直問:“你說的剛才那位姑娘去哪兒了?”富商被他嚇了一跳,岑霽著急的又問了一遍,富商才訕訕地指著西邊jiejie巴巴地說:“她似乎是去了源山那邊!”岑霽二話不說就追了出去,一路上火急火燎的,害怕月宜出了什么事。源山不算高,他一邊找一邊喊,找了一會兒仍是沒什么蹤跡,岑霽背上全是冷汗,連手指都在發(fā)抖。天色愈發(fā)昏暗,岑霽忽然看到不遠(yuǎn)處有篝火被吹動的光亮。岑霽警惕地往前走了幾步旋而匍匐在地,果然聽到一個男人調(diào)笑的聲音傳來:“小姑娘,我看你一個人大晚上也沒什么事,不若陪哥哥好好玩一玩?”岑霽立刻明了,待要沖出去,嘴上忽然被一只滑膩的小手捂住,岑霽一怔,扭頭一望,正對上一雙含著笑意的明眸。月宜搖搖頭,又指了指前邊,用口型和他說“不要出聲”。岑霽盯著女扮男裝的她看了許久才傻乎乎地悄悄問她:“你會輕功?”月宜笑著在他手上寫:“我只會流云散,可不會別的功夫了?!贬V知道流云散是輕功里最上乘的功夫,臉泰山派的夜靜松風(fēng)都遜色不少。當(dāng)下對她又多了絲敬佩。見她安然無恙心里也松了口氣。月宜又寫道:“那個姑娘好像是被人點(diǎn)xue了?!?/br>岑霽學(xué)著她在她小手上一筆一劃寫道:“我以為是你?!?/br>月宜紅著臉看他一眼,然后道:“那你是來找我的?”“嗯?!贬V點(diǎn)頭,目光真誠,卻還是有些拘謹(jǐn)。月宜心里甜絲絲的,小腦袋便在他肩上蹭了蹭,眉眼彎彎。岑霽臉上也熱辣辣的,努力分心,不讓自己去回味那份親昵。前面聲音還在繼續(xù),女子聽起來歲數(shù)也不大,男人一直調(diào)笑,女子冷聲呵斥卻依然無法阻攔男子的yin詞。岑霽聽得面紅耳赤,心中不恥,可是身旁的小姑娘卻天真爛漫的詢問他:“他說能讓女子快樂是什么意思?。俊?/br>岑霽想捂住她的耳朵,卻又害怕打草驚蛇只得壓低了聲音說:“他胡說的?!?/br>月宜“哦”了一聲,忽然不小心腳下一動,那邊立刻斥道:“什么人?”岑霽兩人見躲也躲不過,當(dāng)下便起身說道:“在下泰山派岑霽?!?/br>那男子看起來二十七八歲左右,一身錦衣,相貌倒是十分英俊,只不過眼神中透著幾分下流。岑霽下意識地將月宜擋在身后,目光正視眼前的男子。篝火旁還有被束縛手腳的一名少女。男子還是眼尖地看到了明眸善睞的月宜,不禁邪笑道:“看來我蕭某今日走了大運(yùn)了,剛捉來了一位大美人兒,現(xiàn)下又送上門一位?!?/br>岑霽這下更是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地?fù)踝≡乱伺獾溃骸摆s快放開那位姑娘?!?/br>蕭玨卻打趣道:“我看這位姑娘怕不是你的小情人吧,既然這樣,我素來喜歡成人之美,今兒我就放你們一馬。不過……”他忽然挑起一旁被捆綁住少女的下巴嬉笑道:“若是你喜歡她,我可以和你交換?!?/br>岑霽素來正派,哪里聽到過這般下流的言論,面皮漲紅道:“無恥!”蕭玨哼笑:“我好心放你們走,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解決了你,再來享用兩位美人?!闭f罷,蕭玨猛然攻向岑霽。岑霽一把推開月宜提劍擋開。蕭玨惡名在外,但也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雖敵不過幾位掌門,可是對付岑霽卻是綽綽有余。岑霽有心抵擋了幾招就被蕭玨看出破綻冷笑道:“泰山派掌門怎么沒傳你泰山派最精妙的劍法?陽明十二式這等雕蟲小技也敢拿出來丟人?”岑霽被他嘲諷得滿面通紅,的確,他并不是泰山派的佼佼者,眾弟子中他不過是最普通的一個,但是師傅讓他勤學(xué)苦練,不可辱沒泰山派門風(fēng),如今被一個采花賊羞辱,岑霽心底生出幾分倔強(qiáng),劍招也變得犀利起來,那蕭玨本就有些大意,不料正被岑霽有些笨拙地刺探到,斜刺里殺出一劍,刺破了蕭玨的衣袖。蕭玨低頭一看,恨恨地說:“臭小子,別怪我不客氣?!?/br>月宜在旁也是著急,忽然看到角落里的少女,連忙過去給那位少女松綁。那位姑娘道:“有勞姑娘相助?!?/br>月宜“嗯”了一聲,回身又去觀望岑霽,卻發(fā)現(xiàn)他被蕭玨的劍招逼得已經(jīng)狼狽不堪,但是岑霽依然咬緊牙關(guān)勉強(qiáng)招架,月宜愈發(fā)著急,可是自己又不會武功無計(jì)可施。她推了推那位少女說:“姑娘可會武功,能否幫助一下岑公子。”少女有幾分無奈:“我被人下了迷藥,渾身無力?!?/br>月宜聽了,連忙拿出一顆丹藥給她說:“你服下這個,可解百毒。”少女有些狐疑,聞了聞蹙眉問道:“這是七陽碧桃丹,你是神農(nóng)谷的人?”月宜不疑有他大大方方地點(diǎn)點(diǎn)頭,沒想到那少女卻啐道:“你們神農(nóng)谷和八仙島、梨花宮蛇鼠一窩,我不稀罕?!?/br>月宜聽了便收起丹藥,不理會少女,徑直往岑霽那邊而去。岑霽被逼到角落里,勉強(qiáng)硬撐,月宜拿出洞簫,聲音幽婉而來,下一瞬便聽得沙沙聲由遠(yuǎn)及近。蕭玨嚇了一跳,警惕地看著月宜:“原來是神農(nóng)谷的人。”岑霽見狀連忙挑開蕭玨的劍尖,跳出圈子,來到月宜身前護(hù)住她。蕭玨來回打量著兩人,似笑非笑:“泰山派和神農(nóng)谷勾結(jié),真是有趣。”岑霽怒道:“你不要亂說。”“難道不是嗎?”蕭玨冷哼,“泰山派弟子竟然與神農(nóng)谷的人結(jié)伴而行,還如此親密,看來岑掌門是想要借著神農(nóng)谷的勢力稱霸武林啊。”岑霽面皮漲紅有心辯白卻無言以對。蕭玨覷此機(jī)會,忽然再次攻擊岑霽,他這一招顯然是不想留活口,岑霽反應(yīng)不及,卻還是下意識地?fù)踉谠乱松砬埃鼞乙痪€之際,就聽得蕭玨痛呼一聲,手中長劍倏然掉落。蕭玨深知定是有高人在此,當(dāng)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忽然一個回馬槍直直刺向月宜,電光火石之間,岑霽抱住月宜躲開蕭玨的佩劍,蕭玨這也是虛招,趁此機(jī)會施展輕功溜之大吉。月宜也嚇了一跳,岑霽連忙問她:“還好嗎?”“我沒事?!痹乱送衤暟矒帷?/br>岑霽意識到自己居然將小姑娘緊緊抱在懷里,臉上一熱,趕忙松開手,有些不自在。他瞥見方才那個少女,發(fā)現(xiàn)剛才月宜已經(jīng)替她松綁。他方要開口,月宜卻抓了拽他的衣袖說:“別理她?!?/br>“怎么了?”岑霽不解。月宜正要說話,卻看到一名紅衣女子從樹上一躍而下。岑霽連忙拱手道:“剛才有勞前輩出手相助?!?/br>那女子看起來約莫三十多歲,卻是嬌美怡人,笑容可親:“岑少俠雖然功夫不濟(jì),卻是一副俠義心腸。倒也難得?!彼智昧饲靡慌缘脑乱撕φf:“小丫頭,你小時候我可瞧見過你的,你叫月宜,是不是?”月宜愣了一下,又聯(lián)想到剛才蕭玨稱呼她是何前輩,連忙高興地說:“你是何姑姑!”“上回見你還是個小丫頭,如今倒是長大了?!焙沃玛研χ攘吮龋娝慌商煺鏍€漫忍不住捏了捏小姑娘的臉頰。岑霽尚不知道對方的來歷,依舊默不作聲地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目光不經(jīng)意間瞧到先前受困的少女,她的目光竟有幾分不屑。岑霽不解,走近幾步安撫道:“這位姑娘,那人已經(jīng)走了,你現(xiàn)下安全了?!?/br>沒想到那姑娘卻啐了一口道:“原來你就是殺害葛老莊主的岑霽?!?/br>“我沒有?!贬V辯解。那姑娘冷哼:“現(xiàn)下大家都已經(jīng)知道泰山派弟子岑霽殺害牡丹山莊老莊主,還偷走了劍譜,你還有什么可辯解的?!?/br>“清者自清?!贬V隱忍著怒氣。“狡辯。”岑霽自從離開牡丹山莊一路上遇到了多次追殺,還有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污蔑。他神色郁郁,唇瓣緊抿無力的開口:“我說的都是真的?!?/br>“若是真的,那你就去殺了神農(nóng)谷的妖女!”她目光如同淬了毒汁,看向月宜咬牙切齒道,“我們魯山弟子就有人被神農(nóng)谷谷主所殺,你現(xiàn)在去殺了邪教的人,還能證明你一絲清白。”說著便將佩劍扔到岑霽腳下。月宜怔怔望著岑霽,他如一株白楊筆挺地站在那里,背上卻仿佛壓了無數(shù)的擔(dān)子。她心里慌亂,卻又期待著他下一步。岑霽低著頭,想了許久,最后彎下腰拾起佩劍,那一刻,月宜的心跳仿佛停止了,她慘白著一張小臉,怔怔退了幾步。可是岑霽卻只是將佩劍重新遞給那位姑娘沉聲道:“月宜姑娘救過我,如果我殺了她,我和那些喪心病狂的邪教中人有什么區(qū)別?姑娘保重。”他說完就轉(zhuǎn)過頭向月宜走去。那姑娘在身后氣沖沖地斥責(zé):“岑霽,你真是有辱泰山派門風(fēng)!”何致暄看著眼前的少年郎始終一言不發(fā)。月宜大眼睛盛滿了喜悅,揪住他的衣袖親熱地說:“岑大哥,我知道你不會殺我的?!?/br>岑霽沒有開口,想抽出衣袖,卻還是頓了頓,任憑她靜靜地瞧著自己。何致暄見那姑娘氣沖沖的離開這才問岑霽說:“你剛才使得功夫有幾招倒不像是泰山派招式,不知道是哪位前輩傳授與你的?”岑霽拱手道:“這是一位老先生教給我的,恕我不能告訴前輩這位老先生的身份。我答應(yīng)過他要保密的?!?/br>何致暄聽他這么說也不好在追問。月宜便問道:“何姑姑怎么離開八仙島了?”“閑來無事到處走走,本來想去神農(nóng)谷看看你們,沒想到路上就遇到你了?!焙沃玛腰c(diǎn)了點(diǎn)她的額頭,“要不是我,我看你們今兒兇多吉少。”月宜嘟了嘟嘴,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你這是又要去哪里?”“我們……”她頓了頓,偷偷看了一眼眉間緊鎖的岑霽,遲疑了一下,還是避開了“梨花宮”三字,“只是四處轉(zhuǎn)轉(zhuǎn)?!?/br>何致暄當(dāng)然明白她沒有說實(shí)話,只怕也是顧忌旁邊的少年。她又問岑霽:“你這功夫雖然扎實(shí)但是對付蕭玨這樣的人卻是不行的。我教你幾招,不知道你要不要學(xué)?”岑霽道:“晚輩來自泰山派,不可學(xué)旁人的功夫?!?/br>“可你也說了有位老前輩教你,你怎么就與他學(xué)了?”岑霽猶豫了一下說:“那位老前輩就像我的家人。所以……”何致暄截口道:“我這侄女兒一路上跟著你,她不會什么武功,你覺得你能護(hù)得了她?若是再遇上今日的事情……”岑霽不答,心里卻有些遲疑。月宜勢必要跟著自己,他也不可能將她趕走,無論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就是不忍心?;蛘哌€有那么一絲不舍。他受的冤屈太多了,月宜那么全心全意的信任他,他生出一絲繾綣的眷戀。何致暄看出他的松動,莞爾道:“你把你從那位老前輩學(xué)過的劍招耍給我看看?!?/br>月宜婉聲說:“何姑姑不會害你的?!彼鋈挥謸u了搖他的小手指乖巧地說:“如果你實(shí)在不想學(xué)就算了,我可以保護(hù)自己的?!?/br>岑霽卻抱拳說:“還請前輩指點(diǎn)?!闭f著佩劍抽出,刷刷刷三招,每一招都極為飄逸,飄逸中卻又變幻劍招。少年身形俊朗非凡,劍招舞動十分輕靈瀟灑。三招結(jié)束,岑霽收了長劍。何致暄沉吟片刻說:“不知道你這三招叫什么名字?”“千里煙波、蘭舟催發(fā)以及暮靄沉沉?!贬V據(jù)實(shí)相告。月宜便道:“這似乎出自柳三變的?”岑霽讀書并不多,也不懂什么詩詞歌賦。月宜眉眼彎起,婉聲吟誦:“寒蟬凄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岑霽雖然不明白具體的意思,卻沉迷于月宜清甜的嗓音中。待她念完,小姑娘便含笑說:“我也很喜歡這首詞,尤其是最后一句?!?/br>何致暄唏噓道:“創(chuàng)此劍招的人一定也是有感所發(fā)。你這劍招雖然優(yōu)美,卻蘊(yùn)含著幾分蕭索之意,劍勢精妙卻又難掩寥落。只不過你尚年少,沒有那種經(jīng)歷。一時之間還發(fā)揮不出最大的威力?!?/br>岑霽聽她如此解釋,便回憶學(xué)劍的場景,那位老伯似乎在他身上總是看到旁人的影子,只是他聾啞了多年,岑霽無從得知他的故事。何致暄忽然抬手向岑霽肩頭抓去,岑霽一怔,下意識地用佩劍格擋了一下,何致暄卻忽然手腕一轉(zhuǎn),瞬間就扣住了岑霽的琵琶骨,她淡淡一笑說:“這就是拂蓮手第一路。”說著,何致暄又忽然揚(yáng)起另一手擒拿岑霽持劍的手,岑霽自然閃躲,卻不料何致暄五指下壓忽然死死扣住岑霽手腕,岑霽素來都是中規(guī)中矩的劍法和招式,卻不料何致暄出其不意,從不按套路出手,迅雷不及掩耳,一瞬間就奪走了岑霽的佩劍。何致暄又將佩劍扔給岑霽笑道:“拂蓮手總共九路,我現(xiàn)在便教你前五路,你學(xué)好了,對付蕭玨那種人輕而易舉。”月宜撫掌道:“何姑姑,那你快教岑大哥。”何致暄打趣說:“你比人家還要著急。”岑霽跪在地上叩首說:“有勞前輩賜教?!?/br>岑霽雖然為人內(nèi)斂但是在學(xué)武上卻有幾分天賦??上пc之總是讓他熟讀文學(xué)經(jīng)典,教他的功夫都是最基本的,他學(xué)得扎實(shí),但也沒什么威脅。何致暄教他拂蓮手,卻是極為認(rèn)真,不過她并沒有讓他背什么口訣,而是在一次次拆招中讓他自行領(lǐng)會。這拂蓮手有九路,但是變化多端,因人而異,岑霽若是死記硬背難以發(fā)揮其中威力,何致暄提醒他這其中的關(guān)鍵就是“靈活”,見招拆招,出其不意。一來一去,竟也過了大半夜,岑霽學(xué)會了五路拂蓮手,月宜則坐在樹下看著他們不知疲憊地嘗試,也有些疲倦。何致暄見他差不多掌握了,便笑道:“可惜你是泰山派弟子,否則我一定收你為徒?!?/br>月宜站起身說:“何姑姑,您也歇歇吧?!?/br>何致暄則道:“我不累,不過我也該走了。”“何姑姑要去神農(nóng)谷?”何致暄笑道:“我得去問問你師兄,你偷偷跑出神農(nóng)谷他是否知道?!?/br>岑霽恭謹(jǐn)?shù)卣f:“何前輩,岑霽銘記前輩指點(diǎn)?!?/br>“你們一路小心。小子,好好照顧丫頭?!焙沃玛丫驷V,與二人道別,悠然遠(yuǎn)去。(一寫武俠我忽然有點(diǎn)控制不住自己躁動的心了……此文慢熱……不喜歡武俠的人慎追……還是那句話,最近章節(jié)都免費(fèi),啥時候考完試正常更新后再收費(f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