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二十二】
午飯南山帶尤然出去吃,是西阾市有名的私房餐廳沒有招牌,在一條小胡同里。 路很窄,不時有來往的人騎著自行車,尤然走在南山后面,地上是用不規(guī)則的石板鋪成的,她走走停停去看人家種在門口的花。 南山聽不見跟在后面的腳步聲,一轉頭就看見尤然在人家門口盯著花圃里面的花看。 尤然想伸手碰了一下玉蘭花的花瓣,可惜太高了她碰不到,屋里出來的一個大姨,她立馬收回了手說:抱歉,我只是覺得這花好看。 大姨可是個熱情的人,咬了一口蘋果說:這有啥,種在門口就是給人看的。 南山很快走過來站在尤然身邊,干什么呢?我要不回頭你是不是就站著不走了。 沒有,我在看花。 大姨看見南山后說:摘一朵送給你太太吧。 尤然想和大姨解釋他們是男女朋友,可是南山已經說了謝謝,花也已經被他折了下來遞了過來,尤然接過花對大姨說:謝謝您。 南山看著尤然手里的白色玉蘭花,花上還帶了一截樹枝,他漫不經心的問:喜歡花? 嗯,這個很好看。 他低頭看著尤然問:還有什么喜歡的花嗎? 喜歡爬滿窗戶的薔薇花,打開窗戶就可以碰到。 南山想起尤然槐里路的房子,院子門口就有薔薇花,她從房間打開窗戶應該就能伸手碰到。 走在路上南山就在想著,死生門要是開滿尤然喜歡的花,她是不是也很開心。 后來他確實做了,為她種花。 進去餐廳后,里面出來一個男人,你又來遲了,再晚來一會兒,我就要關門了。 沒見過那個廚子飯點下班的。南山就沒正經的叫過阮弦清名字。 阮弦清才不和南山計較,看了尤然一眼說:不介紹一下這位美麗的小姐嗎? 尤然,我女朋友。 阮弦清和尤然握手,你好,我叫阮弦清,你可以叫我弦清,很高興認識你。 尤然看著他微微一笑,只說了句:你好。 南山推開阮弦清,帶著尤然坐下,點了幾道菜,尤然小聲說:我想吃土豆。 阮弦清疑惑的看著他們兩個人在哪咬耳朵,南山看著阮弦清說:再加一個土豆絲。 什么? 土豆絲你不會做?不是總是吹噓自己是大廚嗎? 當然會做。 阮弦清轉身去了廚房,尤然看著阮弦清離開的背影,南山轉過她的頭,一個廚子有什么好看的,看我。 尤然轉過頭說:讓你朋友做土豆絲是不是太屈才了。 做個土豆就屈才了,那他的餐廳明天就可以關門歇業(yè)了。 南山伸手去拿水杯,尤然先他一步拿起了茶杯給他遞了過去,你肩膀不疼了? 疼,南山捂著肩膀。 我覺得你在騙我,騙我心疼你。 那你心疼心疼我。 尤然把剛剛摘的花放在邊上,一只手托著下巴,一只手拿著茶杯放在嘴邊,抿了一口茶后說:你是不是因為知道昨天晚上會有危險所以才不帶我去。 嗯。 為什么不帶我?是擔心我看到了就害怕了,不和你在一起了嗎? 南山無奈的笑,她說中了自己內心的想法,是啊!怕嚇到你。 我不怕危險,我只怕你會有危險,昨天晚上我也不怕,可是他用槍指著你的時候我怕了,我怕子彈打中了你。 知道危險還跟著,傻不傻。 她執(zhí)著于自己內心的想法,你會保護我,我很傻所以我不怕。 南山不想尤然有那樣的想法,如果有一天他連自己都顧不上了,誰去保護尤然,以后不要這樣了,知道危險就不要跟過去。 尤然看著窗外向他表白,她不敢去看他,我的意思是我喜歡跟你在一起,無論什么時候,我都想和你同甘共苦。 我們要嘗過一樣的苦,才能和回味一樣的甜。 她看著窗外,他在看她,我不會用同樣的喜歡去回應你,會介意嗎? 因為你先來見我,所以我先愛你,可是他沒說,他總覺得愛是一個無比沉重的詞。 尤然笑著搖頭,她不介意,她不講理連自己都不放過,南山又說:吃糖不好嗎? 他要尤然永遠只有快樂,不想她與自己嘗盡生活的苦楚,她應該是被放在手心里捧著的寶貝。 不好,吃多了要得糖尿病,她是講不通的死心眼。 那以后給你的生日禮物都會是胰島素。 尤然真搞不懂南山,她在表白本來挺緊張,他非得來句胰島素是什么東西?簡直是煞風景。 阮弦清把菜上齊后順便說了句:走的時候幫我把門帶上。 剛走了兩步又倒了回來說:對了,記得把錢打我卡上。 南山根本不理他,看都不看他一眼隨口說:趕緊走,你站旁邊影響到我的胃口了。 阮弦清還說了一句:祝你們用餐愉快! 尤然禮貌性的說:謝謝。 阮弦清離開后,他們才開始動筷,尤然習慣去照顧南山,然后她就把其他菜都嘗了一點,味道確實很好。 整頓飯尤然一個人把一盤土豆絲吃完了,雖然說盤子也不大,菜也不多,但是她吃了土豆就不吃其他了,太撐了。 南山看著土豆盤子里剩下的配菜說:要不然過幾天去陜北。 去陜北干什么? 挖土豆,你不是愛吃嗎? 吃完飯走的時候尤然還沒忘把花帶著,逛街也帶著,她真的很喜歡,南山問她,這么喜歡它。 我喜歡花,更喜歡這朵,因為是你送給我的。 那就多喜歡我一點,我會送你更多花。 若是以前有人和南山聽到這樣的話都覺得虛偽,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尤然簡直能把自己甜成糖尿病。 南二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了,尤然一來它就在尤然腳邊轉,尤然蹲下去把南二抱起來,南二你怎么又重了。 說完摸了摸它的脖子,把手里花遞給了南山。也不知道和南二在說什么,總之南二一直在喵~喵~的叫。 尤然抱著南二就走了,南山拿著花跟在她后面上樓,尤然坐在陽臺的飄窗,南二窩在她懷里一點都不安靜,老是在尤然身上亂蹭。 南山把花放在床上,胡亂揉了一把南二的腦袋,南二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手心,南山立馬去了浴室洗手,出來后尤然看見他洗過的手說:你太讓南二傷心了。 有細菌,南山拿了一張紙擦了手上的水。 也對。 尤然摸著南二的下巴說:南二你怎么圓滾滾的,像個南瓜。 南二喵喵~的叫,尤然一句話直接勾起了南二旺盛的溝通欲,南山被吵的頭疼,躺在床上喊了一句:南二閉嘴。 尤然和南二同時一激靈,坐在飄窗那里都愣住了,南二抬起圓圓的腦袋看著尤然,嘴里委屈的嗷嗚著,尤然笑著摸著南二的腦袋說:別怕。 南二又嗷嗚了幾聲。 尤然抱著南二走到床邊說:南山你剛才太兇了,把南二嚇到了。 南山睜開眼瞅了南二一眼,太吵了。 它很可愛,很乖,像一個南瓜。 就是個長成貓樣的豬。 南二是一只圓滾滾的橘貓,在尤然嘴里它是南瓜,南山嘴里它就成了貓樣的豬。它不和他們玩了,跳下床回頭看了一眼他們又喵~了一聲,哀怨的不得了。 尤然看著南二那小傲嬌的眼神,推了一下南山,你把我的花放哪里了。 南山伸手把花遞給她,尤然把花又放在他的旁邊,我不在的時候讓它代替我陪你。 今天才周六,你就想著明天要離開了? 尤然拿開了花,在他的耳邊說:我在和你說情話呀,南山。 他們離得很近,呼吸都交織在一起纏綿,南山伸手拿走了尤然手里的花,抵著她的額頭說:不要說什么情話,我喜歡做的。 尤然真的去吻他,捧著他的臉,摸他的耳垂,一次次的吻,她喜歡激烈的zuoai,可是她對南山的吻總是溫柔繾綣。 南山撥開尤然的頭發(fā),回吻她,怎么辦,你還沒走我就已經開始想你了。 那你真的是病入膏肓了,尤然笑著說。 你要不要當一個妙手回春的醫(yī)生,工資就用我的一生去支付。 那我也要用一生為你醫(yī)治嗎?我的病人。她也傻到相信了一個人為她許的一生的誓言,不是依附,是陪伴。 當然,南山回她的是激烈的吻,沒有溫柔可言,他本就不是溫柔的人。 外面是春天氣息,屋里也同樣春光盎然,尤然面色潮紅,氣息不穩(wěn)的對他說:南山怎么辦我好喜歡你呀!真的好喜歡好喜歡。 南山的手指劃過她的鼻尖,低沉的聲音響起,難道你也病入膏肓了嗎? 嗯。 你那里來的那么多情話? 不知道,看見你之后就會說了。 你是可以讓我放下防備,又可以信任告訴你所有秘密的特例,情話為你一個人說,溫柔也只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