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無望碎夢
十. 無望碎夢
自從馬夫人知道自己老爹再也回不來了之后,便對這故鄉(xiāng)的鄭家哥哥更加期待,明明人還有幾日才能到,晚宴的菜單卻換了好幾回了。這王府宴席的口味自然隨著老朱,小時候挨了餓,就好像這輩子都吃不飽了,不是紅燒就是油燜,黑紅發(fā)亮的各種rou,又油又咸的擺滿了大半桌。只有女眷邊上才會安排幾碟清淡點的。鄭明從小腸胃就不好,怕油膩怕的像個小和尚。馬夫人記得挺清楚的,她小時候最喜歡和爹爹去酒樓吃地鍋雞,勁道的面餅沾著濃郁的紅燒雞汁讓她回家了都忍不住舔手指頭,可如果只是她和鄭明兩個孩子一塊呢,地鍋雞就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吃,鄭明在旁邊可憐巴巴的吃碗面皮,到最后她自己一人也吃不下整只雞,白白浪費了一半。 她又總愛捉弄鄭明,常常把地鍋雞的油湯往鄭明的面皮里倒,說是要鍛煉他的消化能力,或者是故意多加了點辣椒油,反正鄭明只要跟她下了館子,第二天必定得鬧肚子。雖然如此,但鄭明卻從來不太在意,雖然只比她年長個一兩歲,白白凈凈的臉上卻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馬夫人保留了老朱最喜歡吃的幾個rou菜,把其他的葷腥都改成了清蒸和時蔬小炒,又破例地加了果盤。小時候,每年秋冬之際,她總會鬧一回咳嗽發(fā)燒,整個人毫無食欲,逼得爹爹親自給她喂白米稀飯。這個時候鄭明總會翻墻過來捎幾個自家的梨給她潤肺。后來每年秋季,她都要買上幾個梨吃。但老朱就不喜歡,非說梨諧音不好,好端端的分離干嘛呢,她也不惱,拿起一個洗凈的梨子就啃了起來,就著清甜爽口的梨汁說道我這不也沒分給你吃么,我自己吃梨,總行了吧。那確實,分離向來是兩個人的事情,就算她吃再多梨,這輩子她算是離不開老朱了。 馬夫人剛定好菜單,準(zhǔn)備吩咐下人備物料呢,卻見著秋菊滿臉悲戚地走了進(jìn)來,聲音微顫,娘娘,大王剛剛送話過來,說小明王的船在瓜步翻了。馬夫人手上的菜單立即掉到了地上,那鄭明呢?也在那條船上嗎?廖永忠他們有營救嗎?秋菊只搖搖頭,顫聲說道,鄭明也在,說是這幾日江流湍急,連著幾天打撈,只找著幾具。。。沒有鄭明。。馬夫人用力撐住身體,微閉上雙眼,深深吸了口氣。這段日子來的興奮和期待全都落空,故土過去最后的一點希望也被抹去。舊日溫暖全然死去,她又變成了徹徹底底無根的飄萍。馬夫人雙唇微動,像是在暗罵老朱,又緊緊抿住嘴唇,把下唇咬的發(fā)白,才緩緩睜開眼來,視線飄忽顫抖,好不容易才開了口,你跟大王說一下,我今晚必須要見他。等秋菊走了,她才直挺挺地落在椅子上,一雙蒙著水霧地眼睛出神地看向前方。 老朱本來想等著晚上再去,興許夫人就不那么情緒激動了,可卻聽人說夫人從上午得到消息后到現(xiàn)在,別說吃飯了連茶都沒喝過一口,卻帶著之前那個姓范的女婢出了宮,往將士女眷那邊去了,還聽說專找廖永忠部下的家屬。為了避免節(jié)外生枝,老朱直接下令讓人帶王妃回宮,硬著頭皮來到夫人屋里等她回來。正午的時候剛落了冬天第一場雪,帶著南方獨有的濕氣往屋里蔓延開來。老朱正值壯年,本來該不覺得冷的,可能是心情的原因吧,倒覺得在這屋子里坐著等久了,手腳凍得有點僵硬,等問了下人才知道自己的好夫人只有夜里睡覺才會燒炭取暖,到現(xiàn)在還保持著十幾年前剛嫁給他時艱苦樸素的勁。老朱心里很不是滋味,趕緊讓人添些火炭來,自己走到門口,站著等夫人回來。 江南的雪化的極快,落在人身上沒多久就能把衣服弄濕。馬夫人走的匆忙并沒有帶傘,只披了件深紫色的大氅。風(fēng)不斷地把雪往人臉上吹,很容易就進(jìn)了眼睛,馬夫人只能快步微低著頭走路,直到跟在后面的范清發(fā)現(xiàn)老朱在門口站著,馬夫人才猛然抬起頭看向老朱,順便把范清往身后護(hù)著。老朱揮了揮手,示意范清退下,見她走遠(yuǎn)之后才清了清嗓子,思安,你怎么也不帶把傘出去呢?,邊說邊舉起袖子想幫夫人擦擦濕漉漉的發(fā)髻。馬夫人把頭一偏,躲開老朱的手,雙眸狠狠盯著老朱,你答應(yīng)過我放過鄭明的。老朱的手順勢掉到了夫人里衣衣領(lǐng)上,雪水混著汗水已經(jīng)濕透了。老朱撫上夫人的肩頭,避開她的視線,思安,你衣服都濕透了,我們快進(jìn)去換衣服,別著涼了。馬夫人重重把老朱的手掰開一甩,我不需要你在這假惺惺地作態(tài)關(guān)心我!,自個兒扭頭進(jìn)了屋子。老朱沒有作聲,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進(jìn)了屋,又主動把門關(guān)上,怕夫人嗆著冷風(fēng)。馬夫人只當(dāng)沒這個人,自顧自地去了屏風(fēng)后面擦擦頭發(fā),換一身干凈衣服。 燭火照出屏風(fēng)內(nèi)馬夫人的身形,老朱站在屏風(fēng)外踱步,等著馬夫人終于把頭發(fā)擦干了,才慢慢開口,小明王沉船,是廖永忠擅自做的主張。馬夫人冷笑了一聲,什么時候,沒有你這個吳王的意思,底下人就敢動手了?你當(dāng)我是今天才認(rèn)識你嗎? 老朱沉默了一刻,信不信由你,事情就是這樣。我也沒想讓鄭明跟著送死。潮濕的里衣緊貼在身上,馬夫人半天才脫了下來,凍得聲音有點發(fā)抖,你非要這么說也行吧,我今天正好去統(tǒng)計了沉船上廖永忠手下的家眷,我跟他們說吳王定會給你們個交代的,是吧? 老朱聽了簡直不可思議,馬思安,你瘋了!小明王沉船對外只能說是意外,現(xiàn)在什么關(guān)鍵時候,你這個吳王妃不想做了嗎? 馬夫人拿了條毯子邊擦身體,邊不管不顧地說,沒錯,我是不想做了,我告訴你朱重八,我本來就不稀罕什么王妃不王妃的,我就想多殺幾個魚rou百姓的元兵樂呵樂呵,沒你這份爭名奪利的心! 見夫人一點都不領(lǐng)情,老朱徹底怒了你以為你是誰?這后院里想做正妃的大把,要不是標(biāo)兒,我早就把你休了!寡婦改嫁已經(jīng)夠荒唐了,現(xiàn)在還要給我鬧什么給家屬個交代。給你點甜頭,尾巴就翹上天了?還有那個范女,我要她怎么了,我那是對她的恩賜,竟然還跟著你搞這些東西。全都作廢!全都作廢! 正穿著烘干的里衣,暖和一點的馬夫人底氣更加上來了,行啊,吳王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便是了,趕緊把我休了,也不要想著標(biāo)兒了,反正你以后兒子大把。這么多年為你忙東忙西生兒育女的,你也把我消耗盡了,也沒用了,就發(fā)發(fā)慈悲讓我和六個孩子回老家吧,有這六個拖油瓶,你也不用擔(dān)心我會改嫁了。老朱氣結(jié),直接踹翻了屏風(fēng),重重地砸到了夫人,她一時間重心不穩(wěn)摔到了地上。不等老朱上前幫忙,馬夫人自己從地上撐了起來,也不管自己只穿了個里衣,迎著老朱的兇狠的目光堅定地走到他面前,你休吧,我是真的。。馬夫人頓了一下,受夠了。老朱的瞳孔睜地越來越大,又在猛烈地顫動,一時間分不清到底是悲傷還是憤怒。一夜夫妻百日恩,馬夫人輕嘆了口氣,伸手撫上他繃緊的臉龐你放過我,我們也算是好聚好散了。卻不料手直接被老朱死死拽住,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他打橫抱起走向床邊,朱重八,你放開我!馬夫人的踢打?qū)现靵碚f就像小雨點一樣無濟(jì)于事,你說休我就給你休?我是你丈夫,這事還輪不到你做主,你這輩子到死,也只能死在我邊上。馬夫人的腰被他緊緊鎖住動彈不得,只能用力咬向老朱的脖子想要掙脫開來。老朱吃痛的叫了一聲干脆把夫人直接扔到了床上。 馬夫人后腦勺碰到了堅硬的床板,立刻眼前一黑,隨后就感受到腰部撞擊帶來的劇烈酸痛。等恢復(fù)了神智,老朱已經(jīng)脫了褲子俯在她身上,左手把她的雙手緊緊扣住,右手直接把她的里衣撕開。馬夫人掙扎著想要把他踢開,卻被老朱撕完衣服的手用力分開雙腿,架在他身體兩側(cè)。老朱并不急著直驅(qū)入內(nèi),只伸了兩根手指進(jìn)進(jìn)出出,同時瘋狂地吸吮夫人的雙峰,把那兩個小紅點又舔又咬。馬夫人又羞又恨,除了罵老朱無恥外什么都不能做。理智上她很反感氣憤,可身體卻絲毫不受控制,反而不斷加深理智帶來的羞辱感。老朱的手指感受到了一點潮濕,繼續(xù)加大力度,又用拇指快速地在已經(jīng)挺立出來的珍珠上打轉(zhuǎn)按摩。終于,才放開夫人通紅腫脹的雙峰,又把沾滿粘液的手指插入夫人嘴里,讓她發(fā)不出聲,裝什么清高,水比那些個姨娘們都多,嘗嘗你自己的sao味吧。馬夫人感到恥辱到了極點,想偏頭逃開老朱的手指,可老朱的手掌直接按住了她的脖子。隨后,只覺得身下被一根火熱深深塞住,幾年沒有房事,像是撕裂開的痛楚此刻格外清楚。老朱繼續(xù)陰笑著羞辱,夾的挺緊的啊,哪像是六個孩子的媽,你這個sao貨也挺想要的吧馬夫人僅剩的理智控制住臀部想要后退,卻又聽到他說喲,倒自己動起來了,真的sao,那我也就滿足你然后就緩慢地抽插起來,多年夫妻對彼此的身體再了解不過,老朱故意地不斷地沖向她敏感的那個點,每次深深的抵向那處又稍作停留,馬夫人被弄的滿面紅暈,恨不得自己羞死過去,喉噥里不自覺地發(fā)出呻吟,頭頸也自發(fā)向后伸直。老朱見達(dá)到目的,就冷不丁地從那處抽離開來,激烈的快感被突然抽去,馬夫人不適地皺了皺眉,老朱將手指從她嘴里拿出來,此刻她已經(jīng)被羞辱感和快感沖擊的沒了理智,再說不出一句話來,老朱把手又伸向她下部,卻也不探進(jìn)去,只在外面摸了一把,然后直接把濕漉漉的手掌抹到夫人臉上,看你爽的,嗯?還想離開我?我看就是讓你太爽了,馬夫人緊閉雙眼沉默著,放棄了掙扎,恨自己不爭氣的身體。老朱見夫人終于消磨了反抗的意愿,也就放開了之前鎖住的雙手,把她翻了個身,讓她跪在床上,自己飛快的抽插起來。沒有敏感點的刺激,這樣快速的摩擦只能帶來皮膚的干疼,馬夫人把手指深深的掐向掌心,等著老朱發(fā)泄。像是過了很漫長的時間,馬夫人的手掌都掐出了血,老朱卻還沒有泄。終于,老朱停了下來,卻又粗暴地把她翻身,一只手固定住她的頭,另一只手把她的嘴巴撥開,然后就把他下身插了進(jìn)去,既然你身體不能給我生孩子了,那你就把它喝干凈吧。馬夫人還來不及掙扎,一股腥臭就灌入口腔,本想吐出來,老朱卻強(qiáng)逼她咽下去。 老朱終于滿意了,放開了夫人,自己穿上衣服走開了,留下滿身紅痕,里衣破爛的夫人在床上躺著。惡心,羞恥,痛苦,混雜的情緒不斷交纏,馬夫人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連被子也沒拉過來遮一遮,就這么赤身裸體地躺在寒冷的冬日。直到秋菊給她端來晚飯,才發(fā)現(xiàn)她一身狼藉昏睡在床上,額頭guntang發(fā)了高燒。秋菊趕緊叫人去找大夫,又忙著幫她擦洗身體換上干凈衣服,弄到了子夜,馬夫人才悠悠轉(zhuǎn)醒。她只覺得頭腦非常的重,口舌干燥的很,而四周又無比的安靜。秋菊守在床邊睡著了,馬夫人不忍叫醒她,想自己慢慢挪下床喝口水,可全身都軟綿綿地,還沒站起來,就又跌到了地上,倒把秋菊弄醒了。秋菊見夫人醒了,也放心了下來,趕忙倒來茶水,馬夫人看著眼眶紅紅的秋菊,說不出一句話來,只勉強(qiáng)著伸出手來,想摸摸秋菊安慰她。秋菊雙手覆上馬夫人guntang的手,淚水止不住地掉了出來。她本是當(dāng)年渡江的烈士遺孤,七歲就被馬夫人撫養(yǎng)長大,馬夫人在她心里又像jiejie又像mama,她太了解馬夫人驕傲的性子了,可眼下她卻遭受了至親的人殘暴的羞辱,連目光都變得空洞起來。夫人,我端藥過來,您吃了藥就好的快了。馬夫人搖搖頭,不想吃藥,好像對一切都了無生趣。秋菊哭著跪了下來,懇求馬夫人吃藥,馬夫人看著她只是落淚,還是沒有一句話,最后才默默點了點頭。就這么昏昏沉沉了一天一夜,在秋菊的悉心照料下,馬夫人終于退了燒,可卻變了個人一樣,像是內(nèi)心什么東西徹底死去了,天天只是木然地服藥靜養(yǎng),再沒有說出一句話。老朱那晚聽到夫人風(fēng)寒高燒的時候,早已冷靜了下來,可還是有些氣憤,但愧疚的情緒還是更多,派了最好的醫(yī)生過去診治,自己卻只在房門外站著,邁不開步子。后來他聽說夫人這么多天一句不發(fā),也只是每天多在夫人院子轉(zhuǎn)悠一會,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房里那模糊的昏暗,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