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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抽檢一次,正確率達到百分之八十親一下,不到也沒有懲罰,只是meimei的臉上會出現(xiàn)失落的表情,他于心不忍,拼命記住那些知識。當天夜里,沈澤沒有夢見那些煩躁的事物,而是一個又一個數(shù)字中間牽著數(shù)學符號圍著他轉(zhuǎn),遠處英語字母在配樂獻唱,唱的不知什么曲調(diào),可詞確實他僅有部分印象的詩歌,模糊的地方它們也給嗯嗯啊啊應(yīng)付過去了。醒來覺得這是他搬來和沈槐住期間做的最可怕的夢,洗漱完腦里還有嗡嗡的聲音。時間還不到六點,沈槐還在睡。睡前她抱著他,他醒來時她抱著自己的胡蘿卜抱枕一臉甜蜜。沈澤猶豫地翻起昨夜復(fù)習的知識,六點左右放下出去買早點,回來時meimei剛好從洗手間走出來,眼睛還有些睜不開,帶著鼻音軟軟問他,“你去哪里了?”他如實回答,被她抱住蹭了蹭,頓時有種兩人是新婚夫妻的錯覺。可惜了,也只是錯覺。沈槐今天只有上午有課,她告訴他,她已經(jīng)跟爸爸說過了,這周不回去。出門前摸摸狗頭,讓他乖乖,無聊就繼續(xù)打游戲,打不下就去去學習,總有一項適合你。沈澤點點頭,目送meimei離去。他真的去學習了。除了沈槐昨天給他復(fù)習的部分高一內(nèi)容,他又打開平板找了網(wǎng)絡(luò)課程資源看。meimei若是在場,指不定會感動哭。0018十七沈澤看了一早上數(shù)學,休息時看天花板都覺得那是一串串公式、一行行函數(shù)組成的。生父母在他初二時離的婚,他當時腦里只有“終于”二字。從五歲到十四歲,他都不知道他們怎么在兩看兩厭下又生活了近十年。只記得他當時成績其實還行,初三上學期還考過年級全三。不過第二學期時mama再嫁,他開始在第二家庭中掙扎,成績一落千丈,能考上高中全靠底子不錯,而沈槐早就在離婚后跟著爸爸轉(zhuǎn)學了。老屋子爸爸說留給他,可自mama再婚他就沒去過那里。一是mama不讓,二是他也不想。那里已經(jīng)沒有他熟悉的氣息,即便是被罵被打逃出去,他也從未回過那里。可現(xiàn)在他突然想去看看。沈槐接到電話時剛好走出學校,一看是沈澤打來的,不由得一陣感慨地接通,好家伙,會打電話了。“哥?怎么了,想吃什么?”“我出去一下。”“……??”她趕到的時候沈澤已經(jīng)在樓下等了十來分鐘,他抬頭看著舊陽臺發(fā)呆,發(fā)絲的陽光下閃閃發(fā)亮,沈槐只覺得他不會躲太陽好傻逼。她不知道他為什么一時興起想回舊房子看看,但不管怎樣不能放他一個人跑出來。于是她拿把遮陽傘就打車過來了,感謝今天沒有作業(yè)。下了出租車,到舊居前還有一段路,沈槐跑過來氣喘吁吁,哥哥轉(zhuǎn)頭來看她,頓時手忙腳亂地接住她扔來的傘。等到她緩過來后,兩人一同踩上過去的階梯,走向朦朧又久遠的過去。其實也不過三年,只是對成長期的孩子來說,時間與身高的增長一起拉長了時光的流逝。沈槐甚至覺得上一次的到來是在六七歲時。走到三樓時,她想起一件事,“我來過這里?!?/br>沈澤“嗯”了一聲。拐彎,她回憶著醞釀話語,“在我初二的時候。”沈澤沒有說話,只是側(cè)頭看她。兩人的腳步不約而同放慢了。“那時候爸爸剛和媽……我是說阿姨交往,”她抓抓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我當時和阿姨也沒見幾次,又覺得后媽都會是書里那種很兇的人,總想找你訴苦。”“但我打電話給mama,mama說你很忙,在準備考高中……”她牽著他的手前后擺,“我就沒再打?!?/br>沈澤抓緊她的手。“但我還是很擔心嘛,怕阿姨兇巴巴,也怕爸爸和阿姨結(jié)婚后會不要我,最后成灰姑娘那樣慘兮兮的模樣,也不會有王子來救我?!?/br>四樓。沈槐掃了一眼找不到熟悉感的樓道,“然后我就跑回來了……”那天下了大雨,她沒帶傘。雷雨聲以及對未來家庭的恐怖猜測完美渲染了她內(nèi)心的悲涼,為之后的行為做了鋪墊。一時沖動,她捏緊口袋里不多的零用錢找了出租車跑過來。可惜,她雖然能循著記憶走到家門口,但也只能到家門口。她沒有鑰匙,舊鑰匙被她放在新家房間上鎖的抽屜里。身上還有跑到車前與下車進樓淋濕的痕跡,又冰又涼,她坐在門口眼淚直接就掉了出來,根本止不住。沈槐想起當時的自己忍不住笑了,“但我現(xiàn)在還是覺得這是一個正確的選擇?!?/br>阿姨和爸爸在半小時后找了過來,沒有罵聲,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哄著她。爸爸把她抱到車里,阿姨在后座陪著她。他們都沒問她為什么不好好在學校里等,也沒有指責她不顧可能會遇上危險的亂跑,只是問她想吃什么。問完爸爸專心開車,阿姨和她聊起經(jīng)歷的趣事。在那之后她就接受她將來的母親,甚至覺得比起記憶中與父親爭吵更多的親生母親,她會更喜歡阿姨。五樓終于到了。墻面上大大小小的廣告海報發(fā)黃破舊,沈澤拉著她慢慢走。他想跟她說些什么,卻找不到可以說出口的。不論是母親還是繼父,不論是遭遇還是苦痛,他都不希望讓她沾染這些。連一開始難過的回憶到最后都是充滿溫暖與愛的,他的meimei生來就被世間所愛。他們站在門口。他突然開口,“我今天在學數(shù)學。”沈槐愣了一下,抬頭懵懵地看著他,像是不知道他想表達什么,又笑了。“真棒!”她墊腳摸摸他的頭,“彎個腰?!?/br>他低下去,很快得到一個吻。鑰匙插進去旋轉(zhuǎn)還有些卡,所幸還是順利打開了。打開門,兩人都沒有直接進去。灰塵在空氣中彌漫,直接進去大概會嗆死。沈澤掏出兩只口罩,meimei十分感動,兄長便有些別扭地扭頭,“……我不是傻子?!?/br>沈槐嘻嘻一笑帶上口罩,終于拉著他走進去。灰塵其實沒有想象中厚,沈槐想起什么似的轉(zhuǎn)頭告訴他,“爸爸每年都有找人來打掃,大概就是過年的時候吧,剛好大掃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