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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跟他說爸爸其實都有交水電費,哪怕這幾年里除了打掃的人并沒有人來。“其實我一開始還奇怪……”她說,“你后爸……呃,叔叔?對你不好,你為什么不回來這邊。回來的話,爸爸就知道你在這邊,我也能來sao擾你了……”她的聲音說到最后一句時幾不可聞。沈澤突然想親她,念著口罩還是忍下了。他翻找出一塊抹布,弄濕后拿著走進兩人過去的房間,邊走邊說,“mama會不高興。”繼父是mama真正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可自從他暴露自己可怖的那一面之后,mama對他又愛又怕,沈澤成了她保護自己的可靠工具。她沒有工作也就沒有經濟來源,一切靠著繼父支撐。沈澤是最好的獻祭品,供他發(fā)泄情緒,給她提供防御。比起還有幾分愛意的女人,自然是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他人的兒子更好下手。一旦他不在,mama就有可能成為那個被發(fā)泄的人,為了避免這種事發(fā)生,她甚至有一段時間強迫他請假在家呆著。沈澤對她的情感早就在每次毆打中散去,連她的關懷都覺得假惺惺又可笑。而另一方面……沈澤笑了笑,可惜口罩完全掩住這個諷刺的笑容,也幸好meimei看不見這陰暗的笑容,“她需要錢?!?/br>若是沈澤回到舊屋子,他肯定會想辦法和生父聯(lián)系上,這樣一來他的遭遇就會曝光,生父給他的撫養(yǎng)費也會轉給他自己而不是他母親那里——父親不出意外會給他開戶。他覺得可笑,又覺得自己可悲。沈槐的手指在他的手背上嗒嗒拍動,另一只手打開窗,風吹了進來。她決定轉移話題,“我們把這里面打掃一下吧?!?/br>沈澤點點頭。從舊書柜中發(fā)現(xiàn)沒帶走的相冊,沈槐沒有打開,只是放在一旁。她和沈澤把剛剛的抹布分成兩塊,同時擦拭著房間各個地方。上下鋪的床都只有木板,柜子里倒是有舊床單,可沒人想鋪上。沈槐讓沈澤去找拖把之類把地板弄干凈,自己出去給兩人找午飯,哥哥無比乖巧。回來時不論是客廳還是兩人的房間都拖得潔凈無比,就是客廳除了地板還是亂糟糟的,剛才擺在地上的物件直接被扔到椅子、茶幾上。沈槐為哥哥簡單粗暴的打掃歉疚那么一秒,走進他們的房間。房內的地面差不多干了,她根據光線尋著確實干了的地面坐下,將午飯放在兩人中間。沈澤注意到她還提著一個袋子,meimei不在意地說是床單,給他夾了一片rou送到嘴邊。0019十八兩人是在下午四點到家的。下車時恰好街道灑水車經過,兩人呆了兩秒飛奔回家洗鞋。沈槐說:“穿我送你那雙。”沈澤答應了。兩人打掃了一個中午,現(xiàn)在都累得不行,輪流沖了個澡后就各回各屋睡去。晚上狐朋狗友三人組約沈槐出去逛街,她為沈澤猶豫片刻,沈澤說他要學習,她應了。經過大玩偶時拍張照,路過服裝店就進去試試,被推進廣場舞人群中也硬著頭皮轉了一圈再出來,沈槐好久沒有痛快的感覺了。事實上也不過近一個月。四個人在C區(qū)小攤規(guī)定區(qū)域內找了家露天冰飲店,各點一份味道不一樣的,送上來后彼此嘗嘗。徐橋說還是自己點的西瓜味香,張聆聆同意之時又挖了一勺。李霏比較文雅,只是在張聆聆挖完之后直接把徐橋那盤放到自己面前。沈槐給沈澤發(fā)消息問他想不想吃。張聆聆知道后,一臉無語,“你是他妹還是他媽?”“他主子?!?/br>“呵?!?3許明頌突然發(fā)來消息,沈槐看了心里咯噔一下,眼神犀利起來,“你們沒把我們出來玩的事告訴……別,人,吧?”三傻呆愣地搖搖頭。沈槐又目死盯著屏幕,難道真是緣分?早不來晚不來還是有緣無分更好。——許明頌:“我剛剛好像在松C區(qū)看見你了?!?/br>又吃了一口,她回:“哈哈,你看錯了吧,我在家呢?!?/br>也沒等沈澤回復,沈槐立即起身去打包一份,回來就說自己要回去了。徐橋咬著勺子問她這么早回去干嘛。沈槐另一只手提起今晚的戰(zhàn)利品,“奶孩子?!表槺愣闳?。招了輛出租車,坐好時沈澤終于回她了。——“不用?!?/br>沈槐一個電話打過去,“我買好了,現(xiàn)在回去?!?/br>沈澤:“……好。”meimei的性格不知是何時變的強勢。沈澤努力回憶她過去的模樣,那乖巧的形象卻越來越模糊,反而想起了兩人爭搶零食時她用力把他推到一邊囂張地炫耀的樣子……但這都沒關系,他不覺得討厭。要說的話,就是這種自以為是的模樣也讓他感到憐愛。她出去了三個多小時,他十多分鐘解決自己的晚餐,看了三小時的書。他有能及格的基礎,也算能搶救一把的那種,只是這存活率時高時低。他也沒太多要求,只想在meimei還愿意在他所及的范圍內之時,盡力去離她近一些。不論文科理科,只要需要大量記憶的對他來說其實都有點負擔。多年累積的痛苦使他的大腦在這方面有些不好使,他不得不把更多精力放在上頭。當他看著那些文字要煩躁死時,meimei回來了。冰涼的甜點很香,也很解熱。盡管他呆在空調房里,不知怎么也出了一些汗。沈槐坐在他對面問學得如何。沈澤有些發(fā)虛,但還是仔細回答。“嗯……別一下子看太多,循序漸進比較好,我給你安排任務吧!”“……嗯?!?/br>他本想拒絕,總覺得這會浪費她不少時間,但看見她閃閃發(fā)亮的眼睛就無法說出令人喪氣的話。沈槐做好決定就陪著沈澤繼續(xù)吃。她建議沈澤吃完就去休息,再看書也記不下多少,自己則回房寫計劃。哥哥非常聽話。她又忍不住笑摸狗頭。洗完澡后,沈槐躺床上決心認真和許明頌談談。至少得把自己對他已經不感興趣這點指出來。第二天沈澤起來見到的是黑眼圈濃重的沈槐。他問發(fā)生了什么,她沉默地搖搖頭,坐到椅子上,半天后咬牙切齒地說,“遇見腦子被啃的人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