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
接吻
白逸眼睛直直盯著她,臉上表情不似平時溫和,好像從剛才開始就是這樣了。 丁墾生了怯意,眼睛撲閃著,回視他:呃我開玩笑的。 嗤。白逸握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往休息室的方向走,走得急,說話聲音是冷的:開玩笑嗎? 嘭的一聲,門被用力的拍上。 和他那聲如質(zhì)問的話語一起,砸得她腦袋發(fā)懵。 不合時宜的委屈情緒涌了上來。 白逸雙手摁著門,把她禁錮在身體和門之前,距離被拉得很近。 他俯身湊近她的臉:來,接吻。 丁墾的腦子從一片空白到一團亂麻,酸澀感充斥著眼眶。 此時此刻,視線里全是他的臉,像一臺精致的雕塑,堅硬,冰冷,不近人情。 發(fā)什么神經(jīng)啊,去他媽的。 她兩手抓住他的衣領,太過用力,唇齒相撞,很疼,一點也不美好,她委屈得想哭。 鼻尖發(fā)酸,她吸了吸鼻子,咬他的嘴唇,沒敢用力,但也破了皮,一點點殷紅冒了出來。 他嘶了一聲,低垂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沉了又沉。 丁墾松開了,眼睛紅紅的看著他,嘴唇上染了他的紅,聲音微顫:白逸,你是混蛋吧。 愛親不親,兇什么兇。 眼角冒了水汽,她忍著洶涌的淚意,一字一句: 我又不是非親你不可。 白逸眼眸顫了顫,眼神變幻著,陰霾一掃而光,好像又溫柔下來。 被她傳染一樣,聲音也帶著顫:你咬我,怎么能說我混蛋呢,嗯? 他抬手,用手指摩挲著她的眼尾,然后是眼皮,濕潤沾上他的指尖。 他想親親她的眼睛,但是嘴唇在冒血,他怕弄臟了她。 她親他,他就快要克制不住內(nèi)心的破壞欲。 她咬他,他就醒了,夢里是不會痛的,原來不是在做夢。 她一哭,他心都要碎了。 更讓他心慌的是,他不想就這樣被丟掉。 一句不是非你不可就像把他打入冰窖里,從頭到腳都被冰凍住。 丁墾。白逸垂下時手捏她的手指,我嘴巴疼,快親親我,好不好。 語氣低微,他在求她。 丁墾抬眼,眼淚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白逸瞳孔一縮,連忙低頭去親她,聲音從唇齒間溢出:我錯了,不哭了好不好? 她哽了哽: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兇啊。 沒有防備的,他的舌頭就這么闖了進來,混雜著薄荷糖的甜味和血腥味,和她的碰到一起,她閉上了眼睛,黑暗中感官被放大了許多倍,軟物相纏,又掃過她的齒,刺激著敏感,她就快要站不住。 白逸把她的手臂搭上自己的脖子,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息很重,好好勾著。 他頓了頓,聲音微弱:只能和我接吻。被模糊在唇間。 舌頭再次探入,攻勢愈猛,丁墾覺得整個口腔都被虐了個遍,困難的呼吸著。 球服邊緣被撩開,他的掌心熨貼在腰側(cè),手指蹭著她敏感皮膚,時輕時重,那一片像被火烤過一樣,又燙又紅。 她顫抖著。 不知道被壓著親了多久,他終于放過了她的唇,緊緊抱住她,臉埋在她頸側(cè),呼吸聲很亂,胸口的震動也一起傳給了她。 啊細碎的低吟從唇中漏了出來。 白逸舔上她的脖子,像不夠一樣,含了起來,牙齒輕輕刮著那里,弄得她又麻又癢,身體內(nèi)部竄起一股熱意。 她想起身上因為打球出了不少汗,臉上閃過一絲難堪: 別別舔了都是汗。 他像沒聽見,氣息在她頸側(cè)流連。 丁墾眼角還掛著淚痕,嘴唇被欺負得紅腫,手指緊緊揪著他的后衣領,看起來好不可憐。 他終于停下來,人卻不動,就這么枕在她的肩膀上,聲音迷迷糊糊傳出來:丁墾,怎么辦。 嗯?她脫力的貼在門板上,發(fā)出懶懶的鼻音,雙臂還環(huán)在他脖子上,被他壓著緊緊擁抱。 我好難受。他蹭了蹭她的脖子,像一只受傷的小獸。 什么? 白逸一只手掌扶住她的后腰,把她往前面帶,貼著他的欲望,這里好難受。 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頂在了她的肚子上,她仿佛又重溫了一遍那個夢一樣的夜晚,也是這樣,讓她渾身僵硬。 那那怎么辦丁墾慌亂的想往后退,但后面是門,她退無可退。 白逸嘆了口氣,就著環(huán)抱的姿勢,輕輕摸她的頭,等我洗個澡好不好。 好 不準自己先走。 哦 白逸拿了自己柜子里的衣服進了浴室,丁墾聽著水聲響起,慢慢挪到門簾的旁邊。 你洗冷水嗎? 嗯。 不冷嗎? 不冷。 哦。 一時無話,丁墾靠著墻,偌大的空間只剩下水流聲。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開口:丁墾 啊?丁墾往浴室門走了兩步,詢問他:怎么了? 洗澡嗎?他問。 丁墾覺得他的話存在歧義,或者自己的思想有歧義。 腦子里全是不良畫面,她的聲音稍顯慌張:不不用了。 他低笑出聲,磁性聲音從狹小的浴室里傳出來,被水聲沖刷得失真。 那你說說話好不好。里面?zhèn)鱽硭统恋穆曇?,打斷了她翻飛的思緒。 說什么? 里面沉默許久。 說你。喜歡我。 非我不可。 白逸仰起頭,花灑的冷水撲到臉上,輕微的窒息感。 心思千回百轉(zhuǎn),最后化作一聲輕嘆,混著朦朧水聲:你隨意吧。 只要能確定你沒有走掉就好了。 嗯今天贏了,多虧你那天晚上教我 丁墾說話的聲音溫溫吞吞,像講睡前故事,聲音被水聲沖得時隱時現(xiàn)。 她在講一些零碎小事,他被撩撥得心猿意馬。 嗯一聲抑制不住的低喘。 白逸看著墻上和手上的痕跡慢慢被水流沖走,濃白色暈開,心跳越來越快。 她像春藥,在他情難自抑的時候,總是火上澆油。 什么?你剛才在說話嗎?丁墾停下嘴里的絮絮叨叨,問他。 沒。他怕再多說一個字,她就能洞悉他心里的想法。 黑暗的、扭曲的。 腦子現(xiàn)在還是空白的,是那種靈魂和身體的雙重愉悅,真實得有點虛幻,他努力平穩(wěn)呼吸,藏住自己對她的褻瀆。 * 夕陽西下,白逸走在馬路外側(cè),丁墾靠里,兩人隔開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他剛洗完澡,身上的清新氣息時不時被吹向她,丁墾手上只有一瓶礦泉水,不知道被她捏了幾遍,瓶身都折了痕。 白逸一直在看她,用柔軟、纏綿的目光。 好像有什么變得不一樣了。 不變的是,只要能和她待在一起,盡管什么話都不說。 就好開心啊。 不,是最開心。 他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