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十三
薛拾在病房中百無聊賴,多次強烈要求出院,就差游行抗議。 但總是被院長笑瞇瞇回絕,他講鐘意心疼他,要他多住幾日,就當休假。 院長常來找他聊天,最多是講鐘意童年往事。 他講鐘意生活美滿,父母慈愛,可惜母親意外喪生,如今父親也被病魔掠走,留她孤身一人。 又講她有志氣,小小年紀獨自去國外留學,一滴淚也不曾掉。 薛拾與院長相對而坐,盯著他一開一合的嘴巴,心神不知飛到何處。 他始終感覺有哪里不對勁,他將那晚至今所有細節(jié)一一回想,并沒有什么破綻。 但鐘意許久沒來看望他,連電話都沒有一通。 他如今才懂什么叫做賊心虛。 傷口開始密密麻麻地癢,像細小螞蟻啃咬。 另一邊,鐘意晨起就對鐘平書房進行地毯式搜尋,任何可疑都不放過。 整間書房天翻地覆,文件散落在地,抽屜柜門大開,許秉文進來時以為遭賊。 鐘意靠在書桌旁,對嵌在暗格中的保險柜束手無策。 鐘平的生日,中柱成立日期等等一系列數(shù)字都試過。 她戳許秉文:你知道密碼嗎? 許秉文與鐘意穿同色系家居服,端著咖啡與她并肩而立,他微微搖頭,有些好笑道:你都不知道,更別說我。 他試探性開口:或許是你生日? 鐘意接過他遞來的咖啡欲飲,聞言皺眉還給他:一定要惡心我嗎? 試試看。許秉文上前輸入鐘意生日。 密碼錯誤。 江姨的生日? 密碼錯誤。 堂口有人號稱可以開遍天下所有保險柜,不如我叫他來。 鐘意向他胳膊出拳,她在許秉文面前永遠不講理:有這種人為什么不早叫他來?害我浪費時間。 許秉文撥通電話,看也不看就出手抵擋她攻勢,手掌正好可以完全包住鐘意沒什么說服力的拳頭。 他就那樣攏住,不松手,同電話那頭的人聯(lián)系。 電話那頭的人語帶惋惜,前日差人突擊查牌,這位保險柜天才在鐘家的夜總會吸到飄飄然,被拷走時還拉著員警大跳艷舞。 許秉文皺眉:這月的數(shù)你沒交夠? 怎么會?每月的數(shù)按時交足,我還自己多貼一份。不過這次抓人時我在場,他們走時我看見那個姓黃的坐在車里。 黃永廉?堂堂警司居然還管這種小事? 與此同時,鐘意站在保險柜前鬼使神差按下一串數(shù)字。 柜門應聲而開。 鐘意背對著許秉文,臉上是諷刺的笑。 他怎么還有臉將江竹和自己的生日日期混合,作為密碼。 她翻看柜中物品。 最上層竟放著他與江竹的合影,照片旁是孤零零一枚鉆戒。 鐘意徹底忍不住,不顧許秉文勸阻,將照片撕得粉碎。 怒火滿腔卻無處發(fā)泄,鐘意渾身發(fā)抖,拿起鉆戒狠狠拋出窗外。 仿佛這樣就可以斷絕鐘平和江竹的最后一絲聯(lián)系。 她到底年紀小,喜怒形于色,她對著按住自己雙臂的許秉文高聲道:我mommy是被他逼死的??!他這樣扮情深給誰看? 許秉文對鐘平江竹往事不了解,不能隨意發(fā)表意見,只能勸鐘意冷靜。 明天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