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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半面,聲音不太大地講:“真的沒有騙你,我一個人女人點解他的事情,但他今天說過會來吃晚飯。不然,你先帶小朋友進來院子里等,那里有涼棚……你們倒是好說好話。”“多謝多謝,謝謝辛太?!苯驏|像條生猛的海鮮,方才還捂住傷口痛苦,聞言已經(jīng)立刻從地面上跳起來,力道之猛,幾乎撞倒旁邊的靳政。他拉著靳政跟住車子往里走,可靳政卻用盡力氣站在原地,像個小秤砣,拉著父親的胳膊大聲嗚咽:“媽說過不要你再去找那個人,爸,我們不要去了好不好,我們走?。∥也粚W(xué)琴了,我們回家好不好?”也許兒童都是很敏感的小動物,尤其是靳政這種早慧的小朋友,年紀小不是缺乏自尊的借口,尤其剛才父親在他面前的所作所為,讓他感到好震驚,好羞恥。而那輛車子,那個女人,還有那些眼神輕蔑的傭人,都讓他脆弱的心靈受到傷害。一瞬間而已,他明白,這些高檔的東西,都不再屬于他們的小家了。錢原來是這種東西。可靳向東哪里會放過這次機會,扯不動他,立刻一把甩開他的手,撂下一句:“在這里等!再多嘴一句,我拔掉你舌頭!”鑄鐵的大門重新關(guān)閉,密密的柵欄割碎靳政的臉龐。他又哭了,這次不是因為被打,可是胸口好悶,小朋友也懂傷心。好想一走了之,可不認路,眼淚只能順著眼眶“吧嗒吧嗒”留下來砸到鞋面,默默重新站回那片粉紫色的花叢下面,稍微能躲避一點直射他的毒辣日光。也許是一刻鐘,又也許是半小時。大門再度被傭人推開,遮陽傘被搬出來擺在靳政旁邊,再加上兩個藤編的座椅,還有鏡面法郎的托盤上,滿當當擺著冰過的檸檬水,兩只水晶杯,和幾樣時下貴價的水果,裝在更貴的Tiffany餐具里。而跟在后面的,被傭人彎腰低頭,小心伺候打著小傘的辛寶珠。才兩歲半,頭發(fā)已經(jīng)留得半長,用紅色的緞帶洋娃娃似的系在頭頂固定,她穿著一身與Tiffany同色的塔夫綢公主裙。明明是個比靳政更小的小孩子,臉像白玉包子,連眉眼都沒怎么長開,可卻偏做富家女的矜貴打扮。領(lǐng)口系著蓬松的白色蝴蝶結(jié),稱不上腰的地方卡著碎鉆腰封,兩條小短腿下頭rou頭頭的,竟然裹著白色絲襪和平跟的漆皮瑪麗珍,正一臉好奇地從傭人身后探出頭,偷偷地望住他。唯獨不是甜的。說實話,九歲的靳政在不長的一生里還沒見過那么圓的眼睛,黑漆漆的瞳仁那么滿,睫根又密密扎扎,水潤的瞳仁里閃著光,像是某種森林里的小動物。可惜可愛也沒用,靳政平常最討厭的就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尤其這小孩子又是這屋主的女兒,靳政對她沒有好感,瞥她一眼,便匆匆收回目光。甚至很刻意的,往旁邊的太陽地下頭挪了幾步。傭人們哪管這個,擺好了物件,才施舍般的沖靳政說:“坐吧,還是我們太太心地善良?!?/br>“就是,還請這種要賬的下三濫進屋喝茶,真是行善積德?!?/br>傭人們在一旁碎嘴地嘰嘰喳喳,順便捏了盤子里的草莓躲著辛寶珠的目光送進嘴里,完全沒有在意靳政小小頭顱因為這幾句話垂得更低,兩只拳頭握得發(fā)白。辛寶珠平常沒什么同齡玩伴,注意力倒是全部放在旁邊那個不肯看她的小哥哥身上,平常蔡珍珍怎么教她討好爹地,她就怎么去哄玩伴。踮著腳也去盤子里摸了一只草莓,小心捏著草綠色的柄兒,藏在身后慢慢悠悠地走到靳政面前,這才主動伸手將紅彤彤的果子遞到他面前。小鼻尖兒皺著,沖他瞇出個笑模樣。后面?zhèn)蛉顺蛞娺@一幕還在發(fā)笑,人言像是蚊子在耳邊來回得繞。說的都是“爛仔,窮鬼,不知羞恥?!?/br>靳政盯著辛寶珠亮眼的笑容,和那幾顆小乳牙,擰著眉,心想不過是個咿呀學(xué)語的笨蛋,也敢來嘲笑他,可憐他,同情他。氣得立刻調(diào)轉(zhuǎn)身體,沖著幾個傭人大聲說:“我爸才不是下三濫!你們胡說!”草莓從小手里跌落,嬌嫩的果rou立刻爛掉半邊。辛寶珠話沒說完,立刻委屈地撇著嘴仰頭質(zhì)問,“給你吃,你不吃!”末了還很用心地絞盡腦汁補充一句奶聲奶氣的童音,“很甜。阿珠都好喜歡,你不喜歡嗎?”原來是誤會,是他將小蘿卜丁想得太壞。本來還像刺猬似的靳政立刻又垂下了頭,那邊傭人還在指點,他喉頭哽著,都沒心情回嘴了,只是搖搖頭,低聲瞅著自己的鞋面說:“我不喜歡……”他不僅不喜歡這草莓,這房子,更重要的,他好討厭父親在這些東西面前露出的卑微。七歲的年齡差不是鬧著玩兒的,辛寶珠還太小,看出他不開心,但能想到的理由也只有自己關(guān)心的方面,又依次拿了幾樣水果,從傘下跑到他身邊遞給他。他都搖頭,也不肯被她誘惑,坐在藤椅上和她一起乘涼。最后她沒法子,只好拿出最后一樣法寶,短短的手指塞進裙子的暗袋,掏了半天,才捏出兩顆金箔玻璃紙包裝的巧克力糖果。表情好不舍,像是割舍什么寶貝,皺著眉頭半天,才再度跑到靳政旁邊。這次她直接將一顆塞進他手心,另一顆撥開送到自己嘴里。雪白的雙腮鼓出一道弧度,還氣哼哼地沖他說:“現(xiàn)在可以跟我玩了吧!很甜!”雖然兩歲的小朋友沒什么牢靠的記憶。但再后來的事情靳政不用講辛寶珠也知道,就算靳向東等到了辛紹卿,也不會得到一個公正的說辭。辛紹卿沒有道歉,更加不會將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這不是他的一貫作風。也許靳向東再次被傭人轟出來,打倒在地補上兩腳,原來辛紹卿也總是習慣對暫時需要的身邊人表現(xiàn)出唬人的肝膽柔情,一旦對他沒價值,不管是朋友還是情人女兒,都會像棘手垃圾一樣,痛痛快快處理干凈。好在靳政沒再講他們是如何分別。因為辛寶珠應(yīng)該是被陽臺周圍的熱浪吞噬,心口真的已經(jīng)夠悶。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還能承受另一個,與上輩子蔡珍珍雷同的,被丟出家門痛打的故事。周圍斑駁的光影在靳政側(cè)臉投影出一種如夢似幻的波光,他眼神粼粼的,冷冷的,帶著幾分嘲弄道:“小時候只記得那棟別墅前的路真的好遠,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到我們上了巴士,我手心里竟然還緊緊攥著那顆糖。”“我爸坐在前面,脊椎像是斷了,頭斜斜地靠在椅背。我一個人坐在后排,張開手掌,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想嘗一下這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