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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若還不出來馮琨就會破門而入。如此幾次,果真叫他抓到欲溺水輕生的初初,兩次,第二次被初初得了手,馮琨破門而入的時候看著鋒利的刀片、一室的猩紅和泡在水里的初初無神的眼眸時,仿佛心跳也跟著停了。后來人是搶救了回來,主治醫(yī)生認出了這個虛弱的孩子,瞟了馮琨一眼,問他是初初的什么人,等馮琨說出自己的身份后卻換來了一個驚人的事實。初初不是主動接觸毒品的,是她學(xué)校的教授,以高壓的權(quán)利,和初初的畢業(yè)證為要挾,利用毒品猥褻了她,為此初初還做過一次人流,因為毒品,孩子從一開始就是個死胎。主刀的醫(yī)生就是現(xiàn)在這個醫(yī)生的妻子。據(jù)說學(xué)校內(nèi)部有流傳這個教授的惡行,但是因為教授后臺強硬,被禍害的女孩們都沒有機會申冤,所以大多默默忍受著等到畢業(yè),才算擺脫了這個惡魔。直到半年前,那個教授用同樣的手段猥褻了一個國家級報社記者的孩子,事情被曝光了,教授才被抓了進去判了刑,但初初的事情也鬧得人盡皆知。馮琨不知自己是怎么聽完的,也不知醫(yī)生是什么時候走得,他坐在醫(yī)院的長廊上,顫抖著雙手,無助地捂住了臉,一顆心冰涼冰涼的,如墜深淵。他在電視上看到過那個新聞,只是,萬萬沒想到,受害者里有初初。如果當(dāng)時初初沒有來這么遙遠的地方讀書,如果自己沒有拒絕初初,如果這些年自己有跟初初聯(lián)絡(luò),有關(guān)心初初的生活,事情肯定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悔不當(dāng)初,真的,悔不當(dāng)初。馮琨失去了信心,點著煙在醫(yī)院外頭坐了一宿。馮琨不知道能不能徹底戒掉初初的毒癮,更不知道該怎么撫慰她的心理創(chuàng)傷,他希望初初能回到過去開朗率直的模樣,卻不知該如何為她指引方向。天逐漸亮了,馮琨看著深藍色的天空,終于打定了主意。他所能做的,只有照顧好初初。那之后馮琨親自替初初洗澡,監(jiān)視她上廁所,一刻不離地照顧她,他藏起了所有可能會被用作自殺的工具,承受發(fā)病時候的初初狂風(fēng)暴雨一般的謾罵和攻擊,必要的時候也會將人綁在床上,然后抱著她安撫她心疼她。功夫不負有心人,初初終于熬過了最艱難的時期,她的情緒開始平緩,毒癮也不像剛開始那般劇烈。馮琨稍稍舒心,雖然還是將人盯得死緊,但隔一兩天會帶人出門散心,逛街購物看風(fēng)景,馮琨換著法子想讓初初高興起來。但可惜初初始終放不下心防。她就像只刺猬。馮琨想,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初初從來都是一只刺猬,她曾經(jīng)愿意將柔軟的肚皮展露在外,現(xiàn)在她只想將自己緊緊蜷縮,外露的背上全是刺,但是刺頭已經(jīng)被折斷了。馮琨牽著沒有生氣的初初漫步在公園里,回想起給初初治病的醫(yī)生帶著遺憾和同情對他說的話。“初初,聊點什么吧?”馮琨說著。“……”初初抽了抽被馮琨抓著的手,不出意外抽不回來,她沒有回答,她聽不進這個人說的任何話,現(xiàn)在她只想離這個人遠一點,再遠一點,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再相見,但是她現(xiàn)在連抽回自己手的氣力都沒有。馮琨知道初初的心思,可初初越是拒他于千里,他越是不忍放任她自流,只要一想到初初自暴自棄的模樣,他就心疼得要死。馮琨試圖挑起話題,但初初總是沉默以對,無奈馮琨只好住了嘴,牽著她在公園逛了一圈,再原路逛回去。路過一家餃子館的時候,馮琨停住腳步,低頭問初初:“想吃餃子嗎?”初初還是不說話不表示。于是馮琨自作主張拉著初初進了館子。“您好!二位…二位樓上請!”餃子館的服務(wù)員一眼就看見兩位客人,在看見初初極其病態(tài)的模樣時愣了一下,然后才開口招待他們。馮琨正好看見了服務(wù)員第一眼見著初初時露出的眼神,仿佛已經(jīng)從初初的外表看出她是個活得不怎么樣的人,就像在看乞丐。落座之后馮琨松開了手,初初沒有像之前那樣一撒手就要跑,她安靜地坐在里頭,頭扭向窗外,一動不動。馮琨只能看見她消瘦得骨頭分明的側(cè)臉和異樣“尖銳”的肩頭。馮琨順著她的目光向外看,發(fā)現(xiàn)馬路對面有一對男女在吵架,男人一一言不合就要抄家伙打女人,被幾個壯漢攔住了。“你想吃什么?”馮琨說著,探手拉了拉窗簾,擋住一部分窗戶,正好把吵架的那伙人擋住了。“……”初初依然保持著那個姿勢,不動,不言語。一旁侯著的服務(wù)生不由看了看初初。“……兩盤豬rou白菜加兩杯豆?jié){吧?!瘪T琨對著服務(wù)生說道。服務(wù)生離開了,馮琨伸手去抓初初耷拉在腿上的右手。初初有了反應(yīng),她偏了偏頭,側(cè)了側(cè)身,把手抽離,搭在自己的左腿上,這個姿勢幾乎要完全背對著馮琨。馮琨想起那個美麗的黃昏,初初也是這樣背對著他,想著怎么實現(xiàn)她的小心思,海風(fēng)吹著她的秀發(fā),發(fā)絲輕輕地拂過她的肩頭,柔美而撩人。“要跟我回家嗎?”馮琨問出口就后悔了。馮琨的弟弟初初的親爹老來得子,全身心都放在兒子上,初初的學(xué)費生活費都是身為初初伯父的馮琨在掏錢,甚至連初初出了那么大的事兒都不知道,即使是馮琨都不樂意讓初初回弟弟那兒去了。但是馮琨那兒就好了嗎?初初沉默了好久,直到兩盤餃子端上桌面,她像那天在咖啡廳里搗碎奶油蛋糕那樣毀了兩個餃子之后,才慢慢地說:“回去有什么不同?”馮琨也花了許久去消化初初的行為背后的意思。他有點兒膽戰(zhàn)心驚,他感覺初初是患上抑郁了。看見初初又搗碎了好幾個餃子,馮琨終于還是出言阻止了她。PO18謝謝你,我愛你六六看見初初又搗碎了好幾個餃子,馮琨終于還是出言阻止了她。“不喜歡吃就換一家吧?!瘪T琨幾個大口把餃子全吃了,拉起初初結(jié)賬離開。初初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走神,似在想事情。是的,初初在想mama。初初父母在初初讀初二的時候離了婚,初初跟著父親去另一個城市生活,初初mama在初初高一的時候查出了乳腺癌,沒堅持多久就走了,至今已有六個年頭。初初依稀記得mama健康美麗時的容顏,更清晰的是她幾經(jīng)化療之后不成人形的模樣。初初在回憶母親離世之時的畫面。她記得那時天很沉,很藍,深藍色的天空飄著細雨。周末放假,周六清晨初初就背著書包從外地回到mama家。她是接到外婆的電話,說mama可能就要在這幾天去了,所以她才連夜趕了過來。從出租車上下來,往母親的住房走,外婆專門下樓來接初初,往回走的路上告訴初初她母親昨夜斷斷續(xù)續(xù)睡了幾覺,不太安穩(wěn),一直在等她念她想快點見到她,剛剛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