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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猛然聽到自家公子喚他,忙上前輕聲應(yīng)道:“公子,何事?”“將那湯藥倒了。”他的眼里一片幽暗,音色清冷平淡,仿佛只是在說一件極其尋常的事情。作者有話說:被迫成為炮灰的二jiejie:???不是阿凝送的就不要?籌謀第十章裴家小公子的風(fēng)寒已經(jīng)持續(xù)了五日,每日都用大夫開的名貴藥材養(yǎng)著,可是也不知怎的,一直未曾見好。崔氏帶著云千凝和云星杳去看了兩次,見少年面色蒼白,毫無起色,心急如焚,又請來大夫多番診治,只說公子除了風(fēng)寒之外,還患有心疾,心火積簇在心間,難以治愈。崔氏問大夫何解,大夫卻說只有先去心病,后去身疾。崔氏心中思忖幾番,想著這少年身世坎坷,應(yīng)當(dāng)是受了風(fēng)寒,多疑多思,引發(fā)了心病,又想起小女兒與他素來交好,便囑咐趴在病床邊的阿凝過來。云千凝正難受地看著昏睡過去的小哥哥,聽到阿娘喊她,這才磨磨蹭蹭地去了,臨走前還戀戀不舍地看了他一眼。“阿凝。”崔氏語重心長地喚她。“嗯,阿凝聽著呢?!?/br>嘴上這么說,一雙大眼睛卻控制不住地往屏風(fēng)里面瞧。崔氏見她這么關(guān)心裴家郎君,心已經(jīng)放了下來,便道:“裴家郎君這病久未痊愈,是心火難消導(dǎo)致,他身世可憐,難免會多想,你一向和他交好,這幾日記得多來照顧他,和他說說話,別老想著玩兒,知道嗎?”“恩恩,阿凝知道啦?!?/br>前幾日她聽說小哥哥得了風(fēng)寒,前來探病時他還說沒事,讓她別擔(dān)心,她這才沒多想,繼續(xù)敞開了心玩兒,只是沒了他的陪伴,似乎玩什么都沒了興致,眼下見他這副情狀,她心生愧疚,當(dāng)下便決定這幾日好好守著他。“那就好?!?/br>聽完女兒的剖白,崔氏放了心,因府中還有要務(wù),便留下流纓伺候他們二人,帶著二jiejie先走了。“阿凝,好生陪著他,有事就和我說?!?/br>二jiejie臨走前,溫柔地朝著云千凝道。“恩恩!”云千凝重重點了點頭,隨后便邁著小碎步跑到裴千蹊床邊,雙臂交疊臥在床沿,撐著小腦袋看著他,心中涌過一股莫名的感覺。像是暖意,可又微微犯疼,還帶了幾分愧疚,這讓她神色懨懨,歪著腦袋繼續(xù)望著他的睡顏,就是杏眸泛起了薄薄的霧氣。他的唇色泛白,這讓原本俊美清俊的少年郎顯得有些脆弱,靜靜地躺在那里,仿佛一尊脆弱的玉像。“千蹊哥哥,快點好起來吧,阿凝不喜歡看到你這樣?!?/br>她的聲音軟軟的,仿佛一匝柔軟的絲線,從四面八方襲來,將他的心裹住,連每一下心跳都是極為劇烈的。鴉翅般的長睫微微顫動,那雙好看的鳳眸睜開,望著面前翹首以盼多日的小姑娘。“阿凝?!?/br>“千蹊哥哥!”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云千凝忙喚流纓端來溫度適宜的茶水,先讓他飲下。裴千蹊撐起身子,靠坐在床邊,修長的手指距離她的小手只有分毫的距離,緩緩喝下梅花茶盞里的茶水。白嫩的小手往前幾步,抓住他的大手,云千凝朝著少年靠近些坐著,認(rèn)真道:“千蹊哥哥,以后幾天,阿凝照顧你?!?/br>“好?!?/br>霜雪覆蓋的俊龐上終于撥云見日,露出了幾日來第一次粲然的笑意。那邊診治完的大夫被寧遠侯府的下人恭敬地送出門,站在門口,望著青竹掩映的那片小院,仍舊有些不解,那位小廝為何要他說病因是心火難消,而非沒有按時吃藥?思索片刻,他仍是不解,遂搖了搖頭,這些大戶人家里面的彎彎繞繞,恐怕不是自己一個大夫能猜透的,手中的金錠分量十足,他掂了掂,沒再多想,出門右拐吃酒去了。寧遠侯府內(nèi),云千凝正端起熬好的湯藥,小手握著碧玉勺,給病床上的虛弱少年喂藥。裴千蹊微笑著看著小姑娘舀了一勺,在粉唇邊細致地吹了一口,等到?jīng)]有那么燙了,再送至他嘴邊。他乖乖張嘴,將她喂過來的藥緩緩喝下去。二人就這樣你一口,我一口,夾雜著少女溫柔的話語聲,膩歪了好久,才將一碗藥喝完。晚間云千凝也沒有回自己的院子,索性她年紀(jì)尚小,又帶著流纓,便住在了隔壁的屋子里,流纓將小主子伺候著上床后,打了個哈欠,捂著嘴在外邊歇下了。月色朧朧,人影搖晃,病床上的少年輕輕翻身下床。阿風(fēng)和流纓都已經(jīng)睡得很熟,整間院子都是靜悄悄的,無人知曉他的行蹤。修長的大手推開隔壁的屋門,見到流蘇床內(nèi)睡著的小姑娘,裴千蹊目光沉凝,悄無聲息地坐在她身側(cè),仔細端詳了許久她嬌嫩的臉蛋,似是難以抑制,終于俯下身來,在她的臉側(cè)落下一吻。籌謀了許久,總該拿點利息。遣風(fēng)第十一章晨煙暮靄,春煦秋陰,這樣無憂無慮的日子過得飛快,金陵城內(nèi)的桃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眨眼之間,又是一年春來到,春風(fēng)染綠了寧國公府的內(nèi)院,灼灼桃花下隱隱約約可見兩道優(yōu)美的人影。云千凝捉著裴家小哥哥當(dāng)陪玩,整日里都愛往青竹小院跑,不是拉著他一起分享最近新得的好玩意兒,就是讓他陪著自己捉迷藏,還偏偏愛藏在最偏僻的地方,每回都要讓裴家的小公子好找。阿風(fēng)站在不遠處,看著已經(jīng)十三歲的公子,站在假山石旁,長身玉立,故作張望。明明已經(jīng)瞧見了少女隨風(fēng)招搖的裙擺,卻偏偏要往別處跑,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撥開池邊繁茂的翠柳,有些疑惑:“阿凝meimei去了哪里?”“怎么總是找不到?”“這里啦!”云千凝從山石旁彎出大半個身子,輕笑著喊他。裴千蹊轉(zhuǎn)過身去,看著風(fēng)中立著的少女,鳳眸里晃著她嬌俏的影子,仿若月映澄江。少女身段初初長成,清姿綽約,那張臉龐隱隱有了國色之貌,笑起來便如桃花初綻,若是不相熟的人見了,只怕會愣上好久,才能回過神來。裴千蹊緩緩走過去,站在她身側(cè),遠遠望去,如桃花倚玉樹,再也找不出第二個這么般配的人兒來。他望著她的眼神越來越灼熱,可是神女不解襄王意,只當(dāng)他還是親密無間的玩伴,對著他的笑靨,也可以對旁人隨意施展。云千凝已經(jīng)十二歲,知道男女之別,七歲之后便不該同席,因此這幾年雖與他交往尤甚從前,卻少了幼時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