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碧紗窗外,細(xì)雨蒙蒙,雨聲綿長,他的聲音含著淡淡的笑意,似是情話,又像揶揄,全憑所聽之人怎么想。懷里的嬌嬌聽聞,側(cè)臉紅暈更甚,宛如天際濃烈的朝霞,將臉兒深深埋進(jìn)自己的臂彎,掩耳盜鈴。“嬌嬌把小臉轉(zhuǎn)過來。”她的腰肢被他牢牢握在掌心,大手只需輕輕翻轉(zhuǎn),便將懷里人翻了個面兒,那雙星眸眨呀眨,就是不敢看向他。裴千蹊擺正她的小臉,與她額間相抵,鳳眸輕眨,語氣委屈:“阿凝難道要做言而無信之人?”言而無信?自己與他承諾了什么?云千凝努力回想,可惜腦海里都是些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自己難道還說了一些羞于啟齒的話兒······裴千蹊將她凝神思索的模樣盡收眼底,眼底笑意越來越明顯,他蹭了蹭她的小鼻尖,薄唇輕啟:“阿凝說,以后日日都要和千蹊哥哥這般···”光是蹭還不夠,又輕輕咬了口,再接再厲:“還說,喜歡千蹊哥哥的這里···”大手捉住她欲閃躲的小手,按在了錦袍下方。“要千蹊哥哥天天抱阿凝。”他特意加重了某個字眼,其中深意,她只需淺淺意會便會臉紅不止。“唔!阿凝才沒有···”小妮子臉龐仿佛要燒起來,可惜那時自己被情藥所控,沒有確實(shí)的證據(jù),他說什么,自己也無法反駁,只好抵死不認(rèn)。小臉藏進(jìn)他的懷中,目光盯著錦袍上的朵朵梅花,努力數(shù)著那上面用金線繡了多少根花蕊。“阿凝還說自己絕不會耍賴,若是醒來后不認(rèn)賬,讓我只管拿著這個和你對質(zhì)?!?/br>那人把懷里逃避的小人兒輕輕撥出來,大手一晃,手中多了張薄薄的紙。“阿凝自己看。”他將那張紙遞到她面前,云千凝接過一看,潔白宣紙上幾行俊秀小字,風(fēng)骨遒勁,她的目光一一掃過,最后落在末尾那個鮮紅的手指印兒上。“桃花洞口,玉罄懸風(fēng),鳥宿池邊,僧敲月下,夜夜撞金鐘?!?/br>曖昧隱晦,字字句句與那事無關(guān),卻又字字句句都在訴說那事,她竟不知尋常的詩句能被他化用得如此臆想連篇,她是該悔恨自己第一眼就看懂了,還是敬佩他造化詩詞的妙手?“阿凝以后,每個夜晚都要被我撞?!?/br>裴千蹊看著惱怒悔恨的小姑娘,忍住快要溢出來的笑意,咬著她的潔白耳垂,語氣是得逞后的滿足。“怎么會···哼···”證據(jù)確鑿抵賴不得,云千凝嬌哼兩聲,將小臉徹徹底底埋進(jìn)他的懷里,覺得這輩子都沒臉見人了。“阿凝莫羞,天下只有我們二人知曉,千蹊哥哥也絕不會讓外人瞧見?!?/br>裴千蹊抱著懷里的小鴕鳥,此時她看不見自己,鳳眸里滿是算計(jì)后的滿足。云千凝埋在他懷里想了想,又有些懷疑地抬頭看著他,見他一臉無辜,那些猜測又煙消云散,千蹊哥哥是君子,總不會用這么羞恥的事情來騙自己吧。“阿凝,還疼不疼?”剛剛騙了小心肝兒,某人面色如常,大手揉著她酸痛的腰肢,低聲問道。沐浴時發(fā)現(xiàn)她的下面被自己磨破了皮,又紅又腫,他拿了藥膏涂在那處,不知現(xiàn)在可有好些。“唔,疼?!?/br>云千凝軟軟地靠在他的懷里,有他這個溫暖龐大的靠枕,身體的酸疼似乎也減少了一些,不過依然是疼的。“對不住,我再給阿凝揉揉可好?”裴千蹊看著她蹙起的眉尖,心里揪疼,試探著問道。“嗯···不要···”若是揉了,會更疼的。云千凝嘟著嘴兒搖了搖頭,像一只倦極了的小貓兒,連尾巴都是焉焉兒的。“抱歉,千蹊哥哥也是初次,以后習(xí)慣了就不會弄疼阿凝了。”這人說著說著就不正經(jīng),身下的花xue似乎有記憶一般,因著他的話微微濕潤,云千凝恨自己不爭氣,語氣委屈:“千蹊哥哥再撞下去,阿凝的鐘就走不動了?!?/br>“唔,走不動也無妨,我日日都抱著阿凝,去哪兒都把阿凝藏在自己懷里,誰也瞧不見?!?/br>裴千蹊摸著她柔軟的烏發(fā),抱著她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讓她枕在自己腿上。似乎聞到了一股子酸意,云千凝眨了眨眼,這才想起重要的事情,忙起身問道:“千蹊哥哥,你是如何發(fā)現(xiàn)那人不對勁的?”裴千蹊安撫著亂動的小貓咪,回想起那人布下的層層密網(wǎng),鳳眸幽暗如寂夜:“那人手心有握劍才會有的薄繭,如果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書肆或者茶館伙計(jì),斷然不會有這樣的一雙手?!?/br>他還真是觀察細(xì)致,那人倒茶時,自己最多只注意到他的手背,千蹊哥哥竟看的這么清楚。作者有話說:女鵝又被套路了【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