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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華,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在道歉,真罕有,她之前打破了蓮華一套白玉茶具都沒有道歉。蓮華只說:“不要緊的,不要緊的。”只可惜那好眠的日子只有一個晚上。和親嫁了只忠犬4使者4使者又是同一個夢。小村莊里的客棧有點殘舊,蓮華一翻身床架就發(fā)出吱呀聲,刺耳地把她喚醒,她在床上若醒若睡地躺了好一會,看著洗得發(fā)米色的床帳,好不容易拾回了點精神,起身就喊珍時。珍時倒了杯暖水予她:“王將軍請姐兒一起用晚膳?!?/br>“能不去嗎?”蓮華坐在床邊還有些蒙。“這次用什么借口???”時珍替她重新挽著發(fā)說。這一路來王顧成三隔五時邀她共餐,她用不同的理由都拒絕了。他是送嫁將軍,她卻除了起步那天都沒見過他,他要來問蓮華狀況,也是珍時應付過去。蓮華正認真地想著借口,秒留就進來了:“王將軍說,今日有穆國使者來訪,請姐兒務必要去?!?/br>倒是猜到蓮華會躲,封住她躲的后路。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摸了摸臉:“替我上些粉吧?!?/br>新換的裙子又被抓皺了,蓮華好不容易選了個跟王顧成不遠不近的位置,卻忘了是彼此的正對面,一抬頭就看到對方,躲也躲不開。“這些日子辛苦郡主了。”他先開了口,蓮華只低頭看著茶杯里的茶葉:“不辛苦?!?/br>氣氛一下子冷下來,他卻還在努力:“郡主不舒服嗎?一路來水土不服吧,要請隨行太醫(yī)看看嗎?”如果看到他就難堪到想逃、內心不安也算是水土不服就話,那她大概未離開尚京已開始水土不服了。她搖搖頭,抬頭看他,努力地露出一個鎮(zhèn)定的微笑:“將軍多慮,蓮華只是有些累了?!?/br>他看見她終于肯抬頭,也笑了。還是蓮華記憶中的笑容,文氣的、溫暖的,好像全心全意看著她一般,明明是縱橫沙場的戰(zhàn)士,笑起來卻沒有一絲血味,好像全心全意守護著她一般。她差點又要陷進去,捉住剩下的一點理性低下頭,還是茶杯底的兩片茶葉,若浮若沉。蓮華有點待不下去,她的勇氣隨著呼吸都要流走,幸好這時穆國使者來了,她抬頭終于能把目光放到別人身上,拍拍裙上皺掉的部分,站起來與使者見禮。蓮華從未見過穆國人,但看見他,心想和尚朝人沒什么分別,都是兩只眼一個鼻一個嘴,只他又和尚朝人有些不同,一雙眸是淺啡色的,輪廓深刻,鼻梁高聳,微笑兩腮有深陷的酒窩,不像三哥曾經給她講過的嚇人模樣。那人說:“安如郡主、王將軍,我是塔立·茂巴思,我來引路?!?/br>他會說尚語,但句式十分簡單,語速很慢,又帶著nongnong口音,一聽象是在咕囔著什么,要細聽才能分辨清楚,他又說:“尚語老師給我起了個名,叫小老虎,你們可以這樣叫我?!?/br>王顧成在尚朝男人中已算高大,只塔立仍是比他高出大半個頭,像“小老虎”這種親切稱呼,實在很難叫出口。蓮華暗自苦惱,只說:“不敢,蓮華見過使者?!?/br>他又露出有點可惜地表情:“老虎在尚朝不是很厲害嗎?”大概是多了一個人,蓮華的心情好像變得輕松點。這時下人推門進來陸續(xù)擺膳,塔立雖是陌生人,但比起王顧成而言,蓮華還是寧愿跟他說話,便趁機轉了個話題:“使者的尚語很好呢?!?/br>塔立高興地笑:“我學習了很久,不過很久沒有講了?!?/br>“蓮華一點穆語都不會,還請使者多多指教?!闭f罷,塔立直直地看著蓮華,笑得更開,連牙齒都露出來:“好啊?!?/br>要去穆國前,蓮華家里的飲食都變了,為了讓她適應穆國的生活,先是訓練她吃羊rou,吃了一周后蓮華都快要哭了,覺得自己全身都是那種羊羶味,完全不明白為什么有人會吃這種食物為主,但因為塔立的到來,飯桌上也擺上了一只完整的烤羊腿,蓮華沒有見過這架勢,剛烤好羊腿熱騰騰地發(fā)放著香料的味道,蓮華本來就餓,孜然味把她口水都要勾出來,不自覺巴巴地看著羊腿。塔立拒絕了婢女的侍候,從腰后拿出了匕首,在燭光上燒了燒,手起刀落親自片起羊rou來。他很熟練,刀又削鐵如泥,片了一塊連皮帶rou的,放到蓮華面前的碟上:“郡主,試試看?!?/br>身后的珍時知道她不喜羊rou,剛想幫她擋過去,她卻先道謝:“那蓮華就不客氣了?!?/br>她著了迷般吃了一片,羊rou嫩得入口即溶,沒有半點羶味,香料微辣,份外惹味,只是蓮華吃不慣辣,吞下rou后不自覺吐了吐舌頭,抬頭塔立已給她倒了杯水,她匆匆接過后喝了一口。“好吃嗎?”塔立問她,見她點頭,塔立便興致勃勃還要繼續(xù)片rou,王顧成先開口制止:“怎么好讓使者勞累,還是叫下人來吧?!?/br>塔立應了,還是快快切了兩塊放在蓮華碟上,然后喚了自己的隨從入來,自顧自把匕首擦干凈收起。蓮華抬筷還想吃,才發(fā)現一直只有自己的碟上有rou。平時在家因自己是幼妹,雞腿魚頰這些總是先照顧她,她也習慣了這種優(yōu)待,然而這是出門在外,還有外人在旁,塔立卻像知曉她家規(guī)矩一樣,只照顧她,她后知后覺地感到不好意思,端起茶杯假裝喝水,眼神卻瞄向王顧成,王顧成剛好看向她,她差點不雅地哽到,艱難地把水吞下,反射地重咳了數口。“沒事吧?”王顧成靠近了些想替她掃掃后背,讓她躲過去,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尷尬地不上不下,默默地收回去。塔立看著他們的舉動不明所以,王顧成敷衍對他笑笑,讓侍女上了酒,將自己和塔立的杯子斟滿,說:“這是尚京有名的梨酒,比不上穆國的酒烈,勝在清洌,使者嘗一嘗?!?/br>塔立與王顧成碰了杯,王顧成正想干盡,卻見塔立示意侍女為蓮華多拿一個杯子,親自替她滿上。蓮華雖感有點唐突,又想想三哥說過穆國民風開放,女子也是大杯酒大塊rou,便也舉杯與他相碰:“蓮華不勝酒力,望使者見諒?!?/br>她意思意思地沾了半口,梨酒入口是甜的,但酒滑到喉嚨后才散出烈酒的苦澀,蓮華喝不慣酒,那半口像要把她的食道焯傷,落在胃中化了一股暖意,立即便浮上她的耳朵。王顧成看著她,眼神彷佛帶著擔心,她心一悸,又低頭喝了一口。她沒有醉,只是臉紅耳赤,溷身發(fā)燙。王顧成和塔立都已干盡,又添了酒。塔立對尚朝很有興趣,把衣食住行的問了個遍,惟王顧成心不在焉,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