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專屬鐐銬
第三章 專屬鐐銬
梵花一改怒容,淺笑地問:齊愛卿今年貴庚?。?/br> 齊放看著她的笑靨,道:啟稟皇上,二十二歲。 哦,和皇兄同齡啊。她勾眼八卦地問:齊愛卿美名遠揚,想必有不少紅顏知己吧。 齊放直言沒有。 梵花不信地哼哼,又道:齊愛卿正值壯年,想必沒少去坊間的煙花柳巷當脂粉客吧。 潘太師聞言十分不喜,當皇帝的而且又是個女兒家,怎好當眾口出這種粗言,正欲出言提醒梵花在朝堂之上注意言辭。 站他旁邊的唐太師扯扯他的衣袖,打個眼色,像在說:人家未婚夫妻在斗嘴,你一個糟老頭子瞎摻合啥,退下去! 潘太師郁悶,只得把呼之欲出的禮教憋回去。 齊放直言自己向來潔身自好,從未去過煙花柳巷。 梵花擊掌夸贊道:好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 她輕蔑的語氣讓齊放凝眉:皇上不信微臣的話? 梵花呼吸一窒,這男人平淡時是一種美態(tài),凝眉時又是另一種美態(tài),無不扣人心弦。 她心里亂糟糟的,一時口沒遮攔起來:潔不潔身還不是你自己說的,誰知道你出宮脫下官服以后是怎樣的放浪形?。炕市钟X得你能力強就把你賜給朕,但朕可不要一個不知道睡過幾個女人的丈夫。誰知道哪天哪個女子牽個小孩兒敲響宮門,跟朕要這要那的。 一個皇帝如此當眾胡說八道,惹得朝下許多大臣掩口竊笑。 太不成體統(tǒng)!潘太師大聲咳嗽,站在他身后的官員立刻噤聲。 只有唐太師無聲笑得胡子亂抖,他倒有些喜歡這個新帝女娃子了。 齊放垂頭思量,須臾抬頭問:皇上是質(zhì)疑微臣的童身嗎? 沒錯,梵花就是拿這個來惡心他??伤龥]想到齊放會勁爆的當眾問她,搞得她很尷尬,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啊。 拼了! 沒錯,朕講這么多就是質(zhì)疑你還是不是童男?朕總不能跟一個開封過的男人成親吧!你又不是女人,想檢查都沒得檢查! 唐太師這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老頭跳出來道:可以檢查的。 ???梵花錯愕,男人,怎么檢查? 齊放顯然知道方法,垂眸不語。 唐太師搓著胡子,笑道:用汝國的法子呀。 明倫,你休要胡說誤導皇上!潘太師氣這個想看熱鬧而忘了輕重的老東西。 汝國是海上的一個島國,而且是個女尊國。 梵花當初知道這個世界,臥槽,還有女尊國的時候,心中充滿生不逢地、抓心撓肺的不甘,恨不得一頭撞死自己人生重新來過一次,現(xiàn)在也不用天天被這群男臣鄙視! 在海的那邊就是女人的天堂??! 這個天堂在她還是自由身的時候都沒來得及去拜訪,如今被國家綁著簡直想都別想。 汝國,女人的天堂。 梵花45°仰望天空,流露出明媚的小憂傷。 齊放見她一聽汝國就露出向往之色,心頭莫名其妙的不悅,決定成婚后絕不讓她踏上汝國一步,省得被汝國陰柔的妖男迷惑。 喲,還沒成親就當起管家公了。 梵花興致勃勃地問:唐太師快說說汝國是怎么檢查童男的?既然男尊國有檢查處子的方法,女尊國肯定也有檢查童男的方法! 皇上休要胡鬧!潘太師呵斥。 唐太師賊兮兮地慫恿梵花:之前汝國獻禮給我國的時候就有送過檢驗童男的工具,就在內(nèi)醫(yī)署。 你住口!潘太師呵斥完小的,呵斥老的,然而這對興奮的一老一小徹底無視他。 啊,我們宮里就有!梵花催促李平,你快去內(nèi)醫(yī)署叫太醫(yī)帶上工具過來。 李平不敢不聽,小跑出去叫太醫(yī)了。 潘太師無語望天。 太醫(yī)很快趕來,跟在后頭的李平手上捧著托盤,上頭擺著工具。 梵花好奇地伸長脖子看托盤,上頭只有一枚印章,一個扁形白玉盒,非常普通。 她望向齊放,升起捉弄人的心理,問:齊愛卿可敢上來讓太醫(yī)給你驗身嗎? 齊放不置一言,從群臣中走出來走上御前。 當他站在跟前與梵花面面相對時,那炯然的雙目,那俊雅的容顏,那強烈的存在感,而她腦子又恰好冒出皇兄讓自己跟這個男人早生麟兒的話,瞬間漲紅臉,屁股在龍椅上往后挪了挪,眼眸躲躲閃閃的,擺手道:開、開始吧。 太醫(yī)陪著小心問:齊大人,驗身的守宮砂要種在哪里? 底下這么多朝中同僚,齊放心里難堪又矛盾,盯著龍椅上敢做卻不敢看他的女人,他未來要輔佐的女人,他要獻出全部的女人,為了拖延婚期故意刁難他的女人。 他沒察覺到自己在咬牙,背對太醫(yī)拉下后頸的官服領子:種在后頸吧。種在這里省得他看見了心里添堵。 梵花也知道自己讓他一個大男人用這種方式驗身有點羞辱人,可事情不知不覺就往這步發(fā)展了。 她心虛不敢看他,又實在好奇太醫(yī)是怎么給他驗身的,于是偷摸地瞧過去,誰知撞上他沉郁的臉色,唬得她龍體打個寒顫,趕緊又撇開眼。 太醫(yī)掀開白玉盒,盒中裝著汝國用來檢驗童男的藥泥,他拿汝國印章在盒中按了按沾上藥泥,蓋在齊放的后頸中心。 后頸傳來一股謐涼之意,齊放凝視龍椅上的女人,涌起難以言喻的心緒,似乎被她帶上專屬的鐐銬,他不再屬于他自己一個人的了。 太醫(yī)種完守宮砂,等了等,再去瞧齊放的后頸,彎腰笑對梵花道:皇上,齊大人確是童男之身。 梵花驚奇地問:怎么看的?! 呃太醫(yī)望向臉色不怎么好看的齊放,訕訕地笑。 齊放深呼吸,一撩官服下擺,跪在龍椅下梵花的腳邊,低頭看著她夠不著地的小腳,硬聲道:看吧。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梵花很是局促,兩只腳并在一起不敢亂動,傾身往他后頸看去。 她以為會看見一個紅點,沒想到不是,她看見的是一個艷色花苞,種在齊放后頸白皙的皮膚上,形成鮮明對比。 汝國人真風雅,連守宮砂都做成花苞的形狀。 梵花不由自主伸指輕輕摩挲花苞,身子靠他更近。 齊放聞到淡淡的馥郁幽香,一點小小的指腹正在觸摸他的肌膚,他呼吸變得輕柔而緩慢,感覺被她撫摸的那點肌膚溫度在升高,心中有東西在隱隱躁動,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 太醫(yī)向梵花解釋道:皇上,汝國書籍上記載,如果是童男之身,守宮花苞種下后不會開花;如果不是,則花苞種下后很快就會開花。 它還會開花!是什么樣的花?汝國可真是一個神奇的國度。 就像這樣的。太醫(yī)撩起衣袖露出手臂給梵花看,只見他的手臂上開了七八朵艷色小花,堪稱花臂。太醫(yī)怪不好意思的,道:微臣因為要研究汝國這種守宮砂的原理,有時需要蓋在自己的手臂上看看花苞是怎么開花的。 梵花似懂非懂地點頭,見齊放還跪在她腳邊,窘迫道:你,起身吧。 齊放抬頭,沉郁的臉龐隱含某種對她的控訴。 梵花心跳咚咚的,亡羊補牢地問太醫(yī):花苞可以擦掉嗎? 太醫(yī)搖搖頭:一旦種下,終生難除。 梵花才發(fā)現(xiàn)自己做了蠢事,心生愧疚,可跟齊放不尷不尬的關系讓她豁不出臉道歉,只得打著哈哈道:今天時辰晚了,退朝,退朝吧。 她跳下龍椅準備開溜,無奈被潘太師喊住。 皇上,既然確認過齊大人的童身,臣等就要著手籌備皇上的大婚了。鬧也讓她鬧了,接下來的事就由不得她了。 梵花心里很憋屈,知道自己再找什么樣的借口拖延婚期這班大臣也不會理會了,便負氣道:皇兄給朕指了個這么才貌雙全的丈夫,也不怕他竊國!你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朕回宮逗貓去了!一甩龍袍,走人。 她一陣風般從齊放身前刮過,齊放感覺后頸的花苞在燃燒,似乎急于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