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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荷澤搭乘的洋包車在街上與他所乘的洋包車擦肩而過,驚鴻一瞥后注定了她悲劇的未來。顧明月不能否認在錢云笙的感情里有雪荷澤的一席之地。他為了能夠出人頭地然后報仇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搭上復興衰落昆曲藝術的順風車,靠著唐英韶的資助成為戲曲界一顆光芒萬丈的明星,為老班主報仇后變成仙霓戲曲社幕后真正的所有者,現(xiàn)今的班主不過是有名無實的傀儡,幫忙向世人遮掩他與唐英韶的關系。出名,報仇,他都做到了,光鮮亮麗花團錦簇的生活卻彌補不了他內在精神的空虛。錢云笙對紙醉金迷的大上海感到迷茫,對委身于男性感到無盡羞辱。他現(xiàn)在芳華正好,歌聲繞梁,還能再唱個十年。但戲曲界歷來新人輩出,新人壓舊人,名角換過一茬又一茬,誰也不能預測未來如何光景……錢云笙不敢想當自己容顏老去音色渾濁時,究竟會落得什么樣的下場。從小就在戲班子里長大的孤兒,脫去一身戲服與響亮名頭,就什么也不是。為了出人頭地的不擇手段,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也未可知。在他迷茫痛苦不得解脫時,雪荷澤的出現(xiàn)如一滴清甜的甘露澆灌在他干涸的心田上,潤物細無聲。于是在雪荷澤以死相逼地要求同他私奔的情況下,他最終妥協(xié),未嘗不是借著她來斬斷與過去的紐帶。他把雪荷澤視為救贖,可惜她只是一位平凡柔弱的富家千金而已。兩人在奔向北平投奔親友的途中遇到土匪,雪荷澤不堪羞辱自殺身亡。剩下的故事就帶著點傳奇的色彩了,衣著破破爛爛如叫花子一樣的錢云笙一路顛沛流離地走到了北平,他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里,抱著看一眼雪荷澤想要與他生活的地方的想法,暈倒在了一戶人家前。那戶人家的女兒剛巧下學歸來,心地善良的她叫傭人把錢云笙抬進屋子里照顧。在錢云笙從昏迷中醒來的剎那,恍惚間以為自己面前的人是雪荷澤,男主與女主的命運軌跡以雪荷澤的死為轉折點,按部就班地展開了。雪荷澤的死大概就是為了推動劇情發(fā)展,顧明月不免嘆了口氣。“啪”的一聲,顧明月被突如其來的響動驚得險些從椅子上跳起來,她定睛一看,原來是錢云笙重重地把淡灰色的淺頂軟呢帽仍在了梳妝臺上,撞倒了幾只梳妝用的小瓷瓶。錢云笙心煩意亂,女人以往的熱忱勁兒全無,竟呆呆愣愣地看了他半餉。她反常的樣子結合著唐英韶臨去時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弄得錢云笙心里漫出一股名為酸澀的感情。兩年的追逐,今日就要畫上句號了么……家中抽屜的暗格里還存放著她厚厚的一摞信,縱然他沒讀過書,字識的不多,也能斷斷續(xù)續(xù)地從字里行間體味出nongnong的情意。雪荷澤是一團可以燎原的火焰,烈火般的熱情早已把他的骨髓焚燒殆盡。她進一步他便退一步,不拒絕,也不回應,默默地享受著她的好,自己真是卑劣的男人。兩年啊……聽起來好似很長,但對漫長的人生來講不過彈指一揮間的光陰,瞬間就能被淹沒在記憶的洪流里。本是他故意冷落她,但看她這幅魂不守舍的樣子,竟不自覺地開口低聲詢問:“你到底是怎么了。”顧明月等的就是這句話,欲拒還迎的手段,錢云笙還玩不過她。只見一身粉嫩的妙齡女子猛地站起身,如一只迎風翩躚的蝴蝶一樣撲到了身前人的懷里,揚起精巧俏麗的小臉,峨眉輕皺,紅唇微顫,霎時間竟是淚雨淋漓。此時無聲勝有聲,克制悲憤與糾結交混的復雜情緒在她的面容上不斷地變化顯現(xiàn),欲言又止,欲說還休,神態(tài)彌漫著惶惑無措的眷戀與衷情。咔嗒一聲,錢云笙仿佛聽到了嫩芽頂開冰封的表層,破土而出的聲音。雪荷澤早就植在他心里的種子突然蓬勃地發(fā)芽生長,頂端開出了色澤濃艷嬌嬈的花,明艷得教人防不勝防。絢爛到了極致,卻無端地令他感到哀傷。她竟也有如此脆弱無依的時候,那如斷了線似的淚串,如鋼彈打在他的心窩上般,帶著揪心的悶痛。情不自禁地,錢云笙伸手用大拇指拂去了她的淚,在女人愣怔的目光下,柔軟的唇印上她的眼睫,吻去了其上將掉未落的淚珠。那么輕柔的觸碰,像是對待稀世珍寶般小心翼翼。源源不絕的酸澀情緒驀然涌上顧明月的心田,分不清到底是這具身體殘留的本能,還是她為雪荷澤命運的哀悼......五指攥緊男人淡青色的衣衫,止住潺潺的淚泉,顧明月屏息斂氣,眸光亮出了堅定的神采。這一世,我既成為了你,便與他生同衾,死同xue,可好?作者說:容我某蘇周末慢慢寫。知道很多親不喜歡戲子男主,但大綱在某蘇動筆前就已列好,不會輕易更改(實話是除非出了邏輯BUG,否則不會改)。這個任務原文不是耽美,而是BG。許多親都被第一章迷惑了,以為是唐與錢的BL。我已經寫過掰直彎男,就算再寫相似題材也得換個新意吧,這篇是不折不扣的BG。原文是戲子與先進愛國女學生的故事,雪荷澤與唐英韶都是炮灰角色。眾口難調,某蘇會一直按著自己的設定來寫,不喜歡這篇題材的,跳過就好~~~~謝謝所有支持我的親,么么噠與戲子私奔的軍閥家大小姐之三“我不愿意嫁給唐英韶?!?/br>清妍秀麗如同百合花的女子,眼里迸出希冀的光芒,表情惴惴不安又帶著焦慮地仰視面前的男人。“報紙上大肆報道我們兩家的事情,你知道的吧?”錢云笙默然地幫她揩拭臉上的淚痕,既知道又能如何,他這般看似光鮮,實則生活在上海底層的人,兩大軍閥家的聯(lián)姻……哪有資格和能力去左右什么。抹干凈顧明月淚痕斑駁的臉,錢云笙側過頭后退兩步,與她拉開約莫三尺的距離,低垂眼眸,以期避開女人那束讓他無所遁形的視線,沉郁沙啞地“嗯”了一聲。“我,我不愿意!”顧明月用勉力鼓起勇氣的聲音又重復了一遍,加重不愿意三個字,并表情激動地朝錢云笙邁進了一步。錢云笙一時間心亂如麻,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做些什么,什么又是他這般身份的人該說該做的,于是默不作聲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