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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月不過照搬了原著中伽龗開出的條件。“爹……女兒已經(jīng)不能再回去了?!鳖櫭髟卤ё≠挼纳碜?,眉目間露出難掩的凄愴與憂愁?!芭畠航袢盏脑旎?,離不開神代教中一神秘老者,女兒恩將仇報,求得爹爹成全?!?/br>顧明月眼中有著不舍,更多則是期盼。古振凱內(nèi)心顯然做了一番計較,他長嘆一聲,對各派掌門拱手道:“各位老友,小女言之屬實,雖此舉不在計劃之內(nèi),但敝人膝下只有兩女,小女兒從小受苦頗多,再次請求老友……”他說不下去了,明知顧明月可能滿口謊言,但他心中有愧,只得拉下老臉,求各派掌門通融。顧明月感激地沖古振凱點點頭,孺慕之情溢于言表。她手中一直在為伽龗輸送真氣護住他的心脈,若是再拖一段時間,便回天乏術(shù),再也就不回來。她不能讓伽龗死,或者說,她需要那個男人活著。顧明月還沒有完成任務(wù),更重要的是,她有許多疑惑想要求得解答。“爹爹,女兒先行一步,在龗照宮等候各位前輩?!鳖櫭髟驴钙鹳挍_著各派掌門微微躬身施禮,同時不多解釋,對著伽羅點點頭,從她懷里拉過伽寧,扛在肩膀另一側(cè),在眾人驚嘆的眼神下,腳下似御風(fēng),眨眼間便沒了蹤跡。“各位,先前多有得罪,今日兩方皆損失不小,望從此以后能化干戈為玉帛。神代教右護法伽羅奉夫人之命,請各位到谷中稍作休整。”伽羅笑盈盈地拱手,她面容生得美艷,態(tài)度又恭敬謙卑,明知她是魔教中人,卻也生不出太多反感。古振凱整整衣衫,率先邁入出云谷內(nèi),其余人等紛紛效仿。伽羅井井有條地布下指示,安排教中弟子救治受傷教眾,移除谷中死體,妥善安置,同時心下五味雜陳。神代教在須臾間風(fēng)云轉(zhuǎn)換,夫人種種的驚人言行,她還無法完全消化。但伽羅知道,神代教從此要變天了。顧明月回到龗照宮,把伽龗與伽寧一同放到后殿的床上,她喚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教中弟子,令其把教中會醫(yī)者請過來。那位女弟子唯唯諾諾地應(yīng)了,在顧明月眼神不善地說出一定要快時,嚇得連連稱是,急忙慌張地跑了出去尋人。顧明月又喚來其余人等送來治愈外傷的藥膏藥粉與調(diào)理內(nèi)傷的各色藥品,同時遣人打來熱水,找出巾帛與用來包扎的長布條。她用等待的功夫,令伽龗伽寧二人盤坐于榻上,自他們身后輸送內(nèi)力。伽寧咬牙,感受著體內(nèi)渾厚的內(nèi)力流向四肢百骸,他面容漸漸有了絲血色,神情卻是不甘。“想死的話,等伽羅到了后再死?!鳖櫭髟赂杏X出了伽寧的不專心,她語氣冰冷,若不是和伽羅有過約定,必須保他一命,自己何須耗費內(nèi)里為他療傷。伽寧聽到伽羅的名字,臉色登時又變得鉛白,他瞬間萎靡了下來,雙眼無神,口中吶吶不知所云。教中弟子送上顧明月索要的物品后,無聲地退下。神代教中歷來強者為尊,即使聽聞出云谷口的變故,他們身為教中低層,也無權(quán)置喙,終是保命要緊。顧明月強行往伽寧口中塞了幾顆傷藥,又灌了他些水后,便不去管他。比起伽寧的傷勢,伽龗的傷幾乎是致命的。顧明月撕開伽龗的衣服,用巾帛沾了溫水清洗起他的傷口,同時一遍一遍地往傷口處撒上金瘡藥粉。他胸前那可怖的傷口早已停止流血,顧明月在出云谷口便以特殊手法為他點xue護住命脈,且持續(xù)為他輸送小股內(nèi)里,不至于令他不能承受。她做這些的時候,心里帶著嘲諷。曾經(jīng)恨之欲其死,當(dāng)真有機會得償所愿時,卻又不得不保其性命。人生真是無法預(yù)料。顧明月刺出那一劍時,腦海中幾乎是空白一片。在漫天如飛雪的記憶碎片中,身形頎長秀雅的男子,立于記憶的深處,轉(zhuǎn)頭對她招手。音容笑貌,歷歷在目。他的眼中,沒有悲憫與同情,只有理解與疼惜。不知不覺,一滴晶瑩的淚水墜落在伽龗的胸膛上,她抬手觸摸自己的眼角,冰涼一片。我為你報仇了嗎?顧明月在心中對著笑如春風(fēng)般溫雅的男人,輕聲問道。時隔已久,橫跨兩個世界,顧明月自知,一劍豈能泯去是非前塵,不過恩恩怨怨總要有個結(jié)果罷了。教中弟子領(lǐng)著醫(yī)者匆匆趕來。神代教中的醫(yī)者千百年來獨立發(fā)展,自成一派,身懷不傳島外人之絕學(xué)。只見那位醫(yī)者拿出纖細如發(fā)的銀針,刺入伽龗全身幾處xue位,又喂入他一粒藥丸,用溫水送服。“……教……夫人……”醫(yī)者不知該如何稱呼顧明月,只得硬著頭皮道“教……教主傷勢雖兇險,但只需好好調(diào)養(yǎng),暫時沒有大礙。”顧明月點頭,“懇請先生費心?!?/br>醫(yī)者忙稱不敢,領(lǐng)著藥童下去煎藥。顧明月在醫(yī)者走后,脫下染血的衣裳,換上了一套教中常見的繡蓮蛇紋樣白紗衣。她望著鏡中的自己,沉默地披上了黑綾艷織螺鈿仙鶴松枝梅花圖紋直領(lǐng)罩衫。還有許多事情等待她去處理。數(shù)月后。冬雪似柳絮,揚揚灑灑地落滿出云谷。伽龗躺在軟榻上,身上蓋著貂毯,室內(nèi)燒著暖洋洋的地龍,腳下還擺著火盆。窗外臘梅幾只,暗香盈盈,雪花乘風(fēng)卷著香氣,飄入室內(nèi)。“你來了,咳咳!”伽龗收回投向窗外的視線,望向來人。顧明月來到他身前坐下,隨手往火盆里加了幾塊銀碳,熱氣蒸騰直上,暖到燥人。“伽寧怎樣了?”男人淡笑地開口。“已經(jīng)從水牢里放出來了,身上的功夫被廢去一半,想來是不敢再生什么別的心思?!鳖櫭髟聻樽约旱沽吮?,悠悠地抿了一口。伽龗,或者說是沈容,面色透出不健康的白皙,他的視線膠著在顧明月身上,這些時日以來,每當(dāng)兩人獨處時,他皆是如此。好似永遠也看不夠。當(dāng)日,伽龗從昏迷中醒來,掌控身體的沈容在顧明月的詢問下,言及自己在前一世死后,耳邊不斷回響著一個聲音,那個聲音的主人告訴他,若是想要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