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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心愛之人,便向著光明的地方而去,待他回神,自己已轉(zhuǎn)生到了這個世界。他說在冥冥之中認(rèn)定會與她重逢,因此找了她許多年。顧明月未可置否,她轉(zhuǎn)而詢問沈容如何會認(rèn)出自己,男人面容疲憊地閉口不言。顧明月知道,自己是問不出什么了。她以為沈容同樣會問出許多問題,比如她為何會保有前世記憶,為何會裝瘋賣傻,為何會武功不凡……她到底有什么目的,為什么刺他一劍后還要費力救他,等等此類。可沈容沒有。他明明也有諸多疑惑,卻選擇了沉默。兩人心中都有無法告人的秘密。自那一劍之后,經(jīng)此數(shù)月,伽龗一直病怏怏的,身子總不見好,顧明月知是他元氣大傷,只是憑著湯藥續(xù)命,痊愈不了了。她自己下的手,其間厲害,心里清明。伽龗仍舊保留著神代教教主的頭銜,可實際掌權(quán)之人,卻是被稱為夫人的顧明月。無事時,兩人便煮茶觀景,好似往事已矣,恩怨俱是煙消云散。“小悅,你還恨我嗎?”沈容突然開口問道。顧明月放下手中的茶盞,她思索半響,搖搖頭。“所有的恩怨到此為止吧,恨你又如何,不恨你又如何,但你所做之事,我永遠(yuǎn)也無法原諒。”沈容聽完后點點頭,他心中并未有不切實際的期許,是以雖心中悶痛,卻不至于失望難忍,僅有些惆悵。論上一世,他唯后悔自己當(dāng)初認(rèn)不清心意,沒有珍惜身邊心愛之人,以至于最后釀成無法挽回的悲劇。但他不后悔上一世自己與她重逢后的所有決定,若是重來一次,他仍是要不擇手段地把她囚在身邊。“已經(jīng)兩世了啊……”沈容出聲感嘆,“若能生生世世該多好,可你定是不愿的。”他拉住顧明月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握在手心里,“我就是放不下……”顧明月沒有掙脫開他清涼的指尖,反而回握住,輕言道:“我們的糾纏……就到此世為止吧?!?/br>女人的手掌溫暖干燥,體溫傳入他幾乎沒有熱氣的掌心,令他覺得鼻尖酸澀,雙眸泛紅。“我愛你。”他聲音虛弱。“我知道?!?/br>窗外風(fēng)雪稍霽,微風(fēng)向北,臘梅剔透的花瓣上飛雪似羽。火盆里燃燒的銀碳炸出細(xì)碎的噼啪聲,沈容撐著身子吃力坐起來,眼中帶有無盡的留戀。“若我還有時間,該有多好……”他用一只手描畫出顧明月的眉眼,末了,似是怕被拒絕,飛速在她櫻粉色的唇瓣上印下一吻。唇上的觸感輕軟溫涼,眼前的男人笑得滿足,表情如同定格。顧明月起身接住了沈容向后倒去的身形,他嘴角的笑意,令顧明月不忍地閉上了雙目。許久,她緩緩睜開眼,用手闔上了男人那對暗淡失焦,再無光澤的眼眸。“如此,也好?!鳖櫭髟伦匝宰哉Z。她把男人放平在軟榻上,靜靜地坐在他身側(cè),好似眼前的人只是熟睡了。顧明月想,伽龗再也無法和清輝有牽扯了。她想笑,卻發(fā)現(xiàn)嘴角一動,眼睛愈發(fā)模糊,咸澀的液體沖刷而下。為什么哭了,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深陷在自己的思緒里,未曾捕捉到,伽龗的胸口漫出微弱的光球,脫離身體后瞬間沖至天際,消失在一片云海里。“你為什么在哭?!?/br>耳中是熟悉的聲音。顧明月呆呆地看向伽龗,只見他睜開了眼。明明,已經(jīng)沒有了心跳與脈搏。“他走了。”伽龗的神情冷淡,“相伴許久,我還一時有些不習(xí)慣。”顧明月擦干眼淚,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原來,沈容不是與伽龗融合,成為他的一重人格,而是一體雙魂,使用一具軀體,同時降生到這個世界。伽龗眉心皺起幾道折子,似是不解,為何沈容已去,自己卻得以留存于世。或許是軀體的記憶太過深刻,當(dāng)終于能完整地?fù)碛幸桓眗ou體,卻沒有感受到半分喜悅。又或是,沈容的感情,猛烈到侵透了他的靈魂。“我原只覺清輝有趣?!辟捀锌皡s不曾想,你才是當(dāng)世難尋的特別?!?/br>顧明月木著臉,“感謝夸獎?!?/br>“沒想到我這輩子,竟是載在了你身上。”他原先只把顧明月當(dāng)成個無用的蠢物,卻因為體內(nèi)沈容的存在不得不接納她為教主夫人。顧明月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她現(xiàn)下沒有心情聽伽龗的想法,于是欲起身離開。“夫人,今日雪景正好,何不品茶聽雪,暢談一番?!?/br>伽龗的一聲“夫人”,打消了顧明月離去的心思。“我已時日無多。”伽龗冷靜地開口?!吧翊桃皇?,我要感謝夫人?!?/br>若非顧明月,狡兔死走狗烹,即便伽寧與武林正派有約定,可誰知道最后如何,畢竟對于魔教中人,正派人士皆是殺之而后快。“當(dāng)日圣洗,夫人可還記得我哺入夫人口中一物?”顧明月點點頭。“那是蠱,夫人體內(nèi)的是子蠱,我體內(nèi)為母蠱,如此才能保證,夫人若是懷有身子,必定是我的骨血,也好教他,安心……”顧明月“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夫人,我已時日無多,日后神代教,就拜托了?!辟捵詮挠H口喚出夫人二字,便是打心底地認(rèn)同了顧明月在神代教中的地位。他身子已經(jīng)這樣了,還能去求些什么呢?“伽龗,于神代教,你當(dāng)真甘心?”顧明月慢悠悠地問道,“而且清輝她,”她觀察著伽龗的表情,“下月就要出嫁了?!?/br>“不甘心又有何用,同樣無能為力……再則,我掠清輝不過是為了羞辱古振凱,并未對她動情。今生今世,我身邊怕是只有夫人了。”男人打斷女人的話,心知她要說什么,也早就猜出清輝之所以能逃走,她功不可沒,但此時,他唯有苦笑。“是么?!鳖櫭髟碌穆曇衾锫牪怀銮榫w,“教主好好休息吧。”她為伽龗整理好身上的貂毯,轉(zhuǎn)身步出室內(nèi),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