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4
書迷正在閱讀:林婧兒(繁) H、進入戀愛循環(huán)以后、比翼雙飛 (3p,1O2A)、粉山茶、迪拜戀愛日記、你說我是亂世之因? 【920】、[攻略遊戲]全員甦醒中(繁/簡)、【HP】大麗花、隨便寫合集、難纏(古言1V1高H)
藥石罔效了——早在抄家前,大夫就診斷她的病在心上,難以治愈。在最后某一夜的三更時分,下人的平房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位不速之客。如郡揭開門簾要出去倒掉藥渣,卻險些與來人撞了個正著,不禁驚呼了一聲,“阿語是你!”星夜趕來的景語,一身玄色長袍卻披了件月白繡竹的箭袖,簡潔樸素,與上次刻意裝出的華貴高傲判若兩人。他整個人疲憊而憔悴,雙眼卻仍是炯然有神,他擺了擺手,上前替小古的母親把了脈,眉頭皺得死緊。“不用了,我也略懂醫(yī)理,苗疆的秘藥有那么多種,再也沒有一種救得了我……”母親那一夜的神智格外清明,瘦得脫了型的臉上漾起一道微笑,依稀可見年輕時的娟秀,“如郡,你先去睡吧,我跟語哥兒有話要講?!?/br>如郡緊緊盯著母親,死死忍住眼中的淚花,腳步卻有些不愿邁動,但在看到母親祈求的眼神后,終于還是離開了。她并沒有睡去,而是貓著身子躲在窗臺下,偷聽著里面的動靜。看不見內中的動靜,只聽到悉悉索索的起身聲響,母親低聲咳著,好似搜尋著什么,“語少爺,你是個好孩子,我若是有個萬一,如郡就拜托你了。”微弱的燭光刺入如郡眼中,她渾身顫抖著,緊閉雙目,眼淚卻一滴滴的滑落下來。“伯母既然擔心如郡,就應該努力治好病,親自照顧她——對于如郡來說,您就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景語的嗓音略帶沙啞,樸實卻是誠摯,如郡的心頭莫名一熱,感動混合著酸楚讓她的眼淚落得更兇。“治得了病,也改不了命,我不成啦……”母親的嘆息聲,讓如郡渾身的顫抖停止了,整顆心卻好似墜入了冰潭之中——她的聲調,已然毫無生氣與活力,只剩下坐等死亡的麻木!窸窣聲又起,只聽母親道:“這個給你。”“伯父,這是……!”景語翻開著什么紙頁,整個人也好似嚇了大一跳,嗓音顯示驚詫。“這是如郡的庚帖,從此以后,她的榮辱生死就交給你了。”母親低聲咳嗽著,嗓音里卻帶著溫柔的笑意,“我看得出來,你喜歡如郡,否則也不會兩年多來一直跟她書信往來,還送來那么些吃的玩的?!?/br>沒等景語回答,她又繼續(xù)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家如郡在才貌上還算過得去,不過你們現(xiàn)在年紀還小,也未必就是這心思——將來,若是你有意,就把這庚帖拿去合婚,比目連理,共伴一世;你若只是把她當做meimei,我也厚顏請托你,幫她找個穩(wěn)重可靠的人家,拿這庚帖與他們換了,三媒六聘的讓她好好的出嫁?!?/br>她一口氣說了那么多,頓時咳嗽不已,窗下的如郡已經徹底聽得呆了,雙頰頓時如同火燒,整個人都渾渾噩噩,手足無措。她雖然年幼,卻天性早熟聰慧,當然知道給人庚帖的意思:那上面寫明姓名、生辰八字、籍貫、祖宗三代等,男女兩家互遞,乃是用于合婚問卜。娘,要把自己許配給景語嗎?這個念頭宛如洪水拍岸,轟的一聲在她腦子里炸開。許久,她才聽到景語的聲音,“伯母厚愛,我實在是歡喜得很……”他猶豫著,仿佛不知該怎么說才好,如郡的一顆心也咯噔一聲沉下。“如郡小姐乃是天人之姿……只是世事如棋,變幻莫測,我只怕,不能給她應有的幸?!?/br>下面的話,如郡什么也聽不見去了,夜風呼嘯著吹過小院,吹得她遍體生寒,不由的雙臂緊緊環(huán)抱著身體,把小臉都埋在臂彎里,也狠狠的擦去了眼淚。他果然,還是拒絕了。她的心頭酸楚更甚,卻又添了一重隱秘而深重的痛苦……阿語他,不愿意與我在一起!半大的孩子,其實并不能完全理解這些情愛姻緣,卻也早熟而敏感的知道,兩個人若是定了親,成了婚,便要吃穿動臥都在一處,一輩子都不分開。阿語他,討厭我嗎?耳邊傳來腳步聲,抬頭看時,卻驀然看見景語接近觀視的臉龐!“如郡,你怎么了?”看到小丫頭蹲在地上哭得像只花臉貓,景語拿起帕子要替她擦,卻被她狠狠的躲開。“把那個帖子還我!”仍帶稚氣的小丫頭,卻瞪著杏眸朝他伸出了手,那小模樣潑辣又嬌俏!景語目光一閃,頓時明白她肯定聽見了什么,“如郡,我不是那個意思……”他皺著眉頭,眉心因為疲憊和憂意而結成個川字,“你年紀還小,很多事情還不明白?!?/br>他的眼神,還是那么溫柔,卻又含著她看不懂的焦慮與沉痛,“只是,我并非你的良配,也不能好好的保存這庚帖?!?/br>他叢懷里小心翼翼的拿出那張紅紙,如郡羞憤得漲紅了臉,正伸手要奪,卻見景語走到屋檐下熬藥的小火爐前,平靜的把庚帖放入了火中。火舌一卷,頓時將那抹艷紅燒成灰燼,白色的粉末四散飛揚著,卻也讓如郡的心痛得幾乎要裂開。她不知道這代表著什么情與愛,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阿語他……竟然這么討厭我!無邊的黑暗涌上眼前,耳邊好似嗡嗡作響,她只覺得手腳發(fā)軟,卻強撐著要逃開——下一瞬,她被他緊緊的抱在懷里,宛如對待最珍視的寶貝??!“對不起,如郡……我什么也不能接受?!?/br>那般黯然卻是痛入骨髓的低語,好似有某種說不出口的隱衷,徘徊在他嘴邊,卻是絲毫不能吐露!那般溫柔而緊密的懷抱,讓如郡感覺眼前微微眩暈,未等她反應過來,他放開了手,轉身毅然而去!而他離開的那一刻,如郡分明看到,景語對著她做出的口型竟是,“自己多保重!”這一句,配著他那決然的神情,竟隱約有一種訣別的不祥之兆!果然,不久之后,小古震驚的聽聞:景語的父親景清,竟然將利刃藏于朝服之中,意圖謀刺朱棣!他外披朝服,內著緋衣,寒光閃閃的短劍被拽下之時,離皇帝的寶座也不過幾丈之遠,真正是兇險萬分!她從街頭巷尾的議論聽到——景清當時見謀刺敗露,慨然喝斥道:“叔奪侄位,如父jian子妻。爾背叛太祖遺命,真乃jian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朱棣勃然大怒之下,命令左右打掉了景清的牙齒,割去了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