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柔韌。

鏡子里，昔日營養(yǎng)不良的身板，已是前凸后翹，雖然還是不高，但胸前兩顆小rou包絕對飽滿。

杜丹抓了抓自己胸部，檢查了會兒束了幾個月的胸，幸好看來形狀完好，沒被壓壞。接著又感嘆了下自己的身材，不枉費自己這幾年費了大把心力在食補和運動按摩上，雖然身高看來是沒救了，可至少胸部還算爭氣，不是荷包蛋。

大方地欣賞完自己的身材，她穿上自己特制的內(nèi)衣，套上中衣，坐下來好好擦干頭發(fā)。

時間還早，但剛經(jīng)歷長途航行，吹夠海風(fēng)，杜丹也沒想出門，將自己打點完，叫了點東西吃，整理整理自己這趟旅程帶回來的玩意兒及心得，便上床睡了。

一覺到隔天。

睡個足飽，杜丹神清氣爽地起身。

天色仍暗，卻已能聽見人聲。杜丹伸了個懶腰，抓了件衣服披著，走到窗邊開了個縫往外瞧。昏暗中，街上小販已開市，白煙裊裊，各式食物香味飄散。

路上已見行人，大翼官署多得點卯，這里的公務(wù)員，夏期五點、冬期最晚早上六點前就得到官府上班報到，遲到則罰，規(guī)矩十分嚴謹。雖然前灣城因地理位置，少有農(nóng)家，但工人普遍也起得不晚，賣早食的商家，自然也多。

唇邊不自覺地揚起微笑，她挺喜歡這份城市將甦醒前，清幽中混合了生命力，彷彿嫩芽出土的氛圍。

她閤上窗，去漱洗更衣。

將長發(fā)簡單束過，套上一件淡青色的男孩裝束，杜丹依舊是做男孩打扮，她先是下樓，在客棧里用過早膳，看街景，待天色再亮些，才出了客棧。

碼頭邊，已是一派熱火朝天。

上工的工人、吆喝吃食的小販……有些婦女帶著孩子在一旁賣起茶水，杜丹找了個棚子坐下，開口便與茶主人打招呼。

「貝子嬸！」

一身藏青布衣的女子聞言回過頭。

「唷！小丹啊！妳從南赤土回來啦！」貝子嬸不愧是在這討生活的，眼力特好。加上杜丹在前灣的幾天，也刻意在她這混了個熟臉，一瞧，便認出人了。

「是呀，昨兒到的，來碗茶吧?！?/br>
「這一早喝什么茶，妳女孩子，喝熱米漿吧！」

「好好，米漿就米漿?！剐液枚诺ち?xí)武、長開后胃口大開，變得挺能吃，要不她才剛用過早膳，再灌米漿不撐死。

她隨興，貝子嬸也熱情替她張羅，這海邊人家脾性都直，杜丹也不覺得被犯冒，反倒笑瞇瞇地與貝子嬸聊起天來。

「貝子嬸，這冬天生意如何？」

「挺好。過去逢冬總是冷清，近年倒是一年比一年好了。」反正客人不多，貝子嬸干脆也過來陪她聊天。

「那是走船的人多了吶。」

「可不是！吶，我聽我爹說過，他老人家小時，咱們大翼和南赤土打過，以前幾位皇帝都想并了南，可南人也不是好相與，他們水上強悍，咱們一直討不了好，后來前皇帝上位，與南談和，這么多年下來，雙方見了彼此誠意，咱們過去的船不會胡亂被刁難，這往來才多了。」

「原來如此！」杜丹點頭。「這次咱過去南赤土，才發(fā)現(xiàn)他們那人和咱們大翼真不一樣?！?/br>
「是呀，他們那發(fā)色偏赤，瞳色較淺，咱還看過整頭紅毛，第一次瞧見覺得真嚇人！可后來瞧多也慣了，妳那是剛來不久，沒來得及瞧見，要不南人也挺常來咱們這，待久總會見著?！?/br>
「再見到也嚇不著我了，咱這次一去個把月，什么怪模怪樣還不都瞧過了。」

貝子嬸聽得好笑。「妳這小姑娘膽兒也真夠肥，咱當(dāng)初聽妳說要上船還以為妳說著玩，沒想妳真的跟去了。」

「長點見識嘛?！顾俸傩Γ又鴱难g掏出一小油紙包，直接塞進了貝子嬸手里?！肛愖計穑f來咱還要謝妳當(dāng)時替我指點一二，這回出海，咱才知海上真是兇險，幸好于船長真的是個拔尖的，管船又嚴，咱才平平安安地回來，這是南赤土那的香花皂，不值幾個錢，就我一點小心意，妳在碼頭邊常沾汗腥，回去洗澡，聞個香，心情也舒爽?！?/br>
貝子嬸手上收了禮物，整個人一愣，而后笑開了花。

「好好，咱就收下。果然是女孩兒體貼?！关愖計鹪谶@賣茶水，自然知道點行情，香花皂在南赤土不貴，只是過了水，價格才翻上幾翻，這禮物倒也有格調(diào)。

「咱也不知妳這姑娘怎么只身在外，可外出許多事都得注意，咱貝子嬸沒什么本事，可在這前灣也算得上熟，有問題盡可來問，貝子嬸不知道的，替妳問問，也都比妳自個兒瞎摸強。」

或許杜丹外表挺有欺騙性，一雙明亮烏珠，小嘴豐唇，瞧來老實可愛，加上她收買人心的方式高明，言行看似隨和，卻又能在某個點上讓人感受到她的心意，別人不說，但像貝子嬸這樣的中年女性，是很容易就會被這點小貼心激發(fā)母愛的。

杜丹謝過，一旁有人喚了，貝子嬸這才丟下她，忙活去。

很快地，太陽冒頭，天色褪去昏暗，重放光明，海邊的咸腥也漸濃。

此時，有一輛馬從城內(nèi)方向往碼頭邊駛過來。

杜丹本來沒甚注意，直到那輛馬車下來人，進了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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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言：某人下一章出現(xiàn)！

三十七、錢某人<(拾三果茶)|POPO原創(chuàng)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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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錢某人<(拾三果茶)三十七、錢某人

nongnong的腥味撲面而來，混雜了海貨、油污，與地方長年養(yǎng)出來的一股腥sao。

錢清貴下馬車的那瞬，迎接他的就是這地方的氣味。

這sao味讓他眉心瞬間向中間擠，接著揚高一眉。幾個呼吸適應(yīng)后，即揚起唇角，一派從容。

坐在外頭駕車的一中年男子來到了他身邊。

「小當(dāng)家，我先過去探探消息，您等會兒?！鼓侵心昴凶庸Ь吹氐馈?/br>
「麻煩你了，魯叔?！瑰X清貴愉悅地笑了笑，看來脾氣極好?！改銌?，我先過去那坐坐?！?/br>
「好。」

那名喚魯叔的中年人離開，錢清貴也朝人最多的那茶棚走去。

茶棚算大，桌椅表面十分光滑，黑亮黑亮，一瞧就知道這兒的生意不錯，人多，坐久磨久，才會顯出那顏色。

他隨意隨興地找了個位置坐下，要了碗茶，只輕啜一口，便沒再碰，神情悠哉地隨處掃視。

不過一瞬，他已和幾雙眼交會而過。想來他非當(dāng)?shù)厝耍忠簧硌胖?，與這地方格格不入，教人多瞧兩眼也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