酩酊(hp番外h親友筆)
酩酊(hp番外h·親友筆)
16歲的胥北璋有點茫然。 因為世代拉文克勞的胥家出了個斯萊特林。 這個斯萊特林還是他同父異母的親meimei。 大禮堂瞬間陷入寂靜,四條長桌上空只剩下分院帽渾厚得堪比本音的回聲,余音繞梁三日不絕。一片石化之中,只有胥南珠帶著毫不意外的微笑,在眾人呆愣的目光下跳下高腳凳,提起袍子兩角向分院帽行了個禮,轉(zhuǎn)身便踏著甜蜜輕快的步子走向了斯萊特林的長桌。 北哥,這真是你妹?分院儀式快要結(jié)束時,趁著自家院長不注意,蘇楊從格蘭芬多的桌子底下貓著腰鉆了過來,做賊一樣拽了拽胥北璋的衣角,手里還抓著一只滴油的火雞腿,你確定你們家當年沒抱錯孩子? 如假包換。胥北璋皺著眉頭把蘇楊從桌下提溜出來,任憑蘇楊坐在他旁邊嘰里呱啦發(fā)表感慨,只回憶著今晚的胥南珠似乎哪里不太一樣。但他又說不出來哪里不一樣,好像都變了,又好像沒變。硬要說的話,就是他看她的臉好像有點模糊。 胥北璋揉揉眼睛,思索著是不是最近又漲了度數(shù)。想什么呢?有什么問題還能難倒我們絕頂聰明的拉文克勞級長?蘇楊不識趣地用手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晃得他有些心煩,我建議你們家還是去圣芒戈做個親子鑒定之類的,你看斯萊特林那群趾高氣昂的家伙,萬一你meimei以后成了黑巫師······ 還沒等胥北璋提起蘇楊的后頸rou把他扔回格蘭芬多的座位,他就看見胥南珠不緊不慢地朝著拉文克勞這邊走來,一改從前糾纏著他的過分熱情,雙眼中只有朦朧的淺淺笑意,端莊可愛得像油畫中的小千金。 哥哥。胥南珠乖巧地向他打了個招呼,看見他對她點點頭后,又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蘇楊,笑著對他招了招手,小哥哥好,我是胥南珠,是北璋哥哥的meimei。 哎哎哎,我是蘇楊,叫我楊哥叫蘇楊就行。蘇楊捧著他快要被萌化的小心臟,差點得意忘形,在胥北璋近乎威脅的目光下立馬改口,保住了他的一條小命。 等胥北璋囑咐m(xù)eimei的事情講完后,目送胥南珠離開的蘇楊激動地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肋骨,痛得他反手就是一巴掌呼在蘇楊的大腦門上。蘇楊卻毫不在意,依舊滿臉羨艷。 真羨慕你這家伙,有個這么乖的meimei,為啥之前都沒怎么聽你提起? 去你的,現(xiàn)在不說是黑巫師了?胥北璋收好東西,向長桌的另一端走去,準備帶著今年的新生去參觀宿舍。 是小的不識好歹,跟我換換唄,我那弟弟天天鬧得我頭疼。被他扔在身后的蘇楊依舊死纏爛打,只一三五也行! 想得美。胥北璋嘀咕著,馬上回到了他的本職工作之中,努力地讓自己看起來和藹可親一點,不讓這群11歲的小豆芽望而生畏。在螺旋樓梯的頂部,他應付完青銅門環(huán)的各種刁鉆謎題,將這群鬧騰的孩子們?nèi)M休息室后,就自五樓從天井向下看去,目送胥南珠在斯萊特林的隊伍里和赫奇帕奇?zhèn)円黄鹑チ说叵隆?/br> 他突然想起來這丫頭一直念叨的是赫奇帕奇才對,不知為何最終卻被分到了斯萊特林。不過無論她分到哪里,父母恐怕都會隨她心意吧。 畢竟是胥家捧在手心的小公主。他轉(zhuǎn)身回到休息室門前,等著門環(huán)向他提問,卻看見青銅門環(huán)閃著詭異的光,突然變成一張魚嘴一口將他吞了進去。在黏膩的觸感之中,胥北璋卻絲毫沒有聞見腥味,反而感覺更像澆在刨冰上的水果糖漿······什么時候吃過刨冰來著? 不給他任何思考的時間,胥北璋就和門環(huán)魚頭一起融化在了休息室的深藍色地毯之中,他掙扎著想要爬起,卻不得動彈,無濟于事。他扭過頭來,看見羅伊納·拉文克勞的大理石半身像正瞄準了他向他直直砸來 在羅伊納即將給他一個頭錘之時,胥北璋突然打了個哆嗦,睜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坐在亮堂的大禮堂,正是用早餐的時間。一只深棕色貓頭鷹掠過他的頭頂扔下一封信件,胥北璋拆開鮮紅的火漆印,胥父的囑托隨之響起,大意是希望他在學校能多多照顧南珠;胥母則在一旁溫溫柔柔地向他道謝,說南珠給他添麻煩了。 胥北璋回憶著meimei入學以來的各種表現(xiàn),別說給他添麻煩了,她甚至獨立得不像個11歲的孩子,分到斯萊特林卻熱情得堪稱蛇院雷鋒,以至于霍格沃茨上上下下都懷疑分院帽是不是老糊涂看走了眼。他在放下心來的同時卻也有點奇怪,這五年來他都只有在圣誕節(jié)才會回家,每到那時這小姑娘就巴不得整日掛在他的身上,選件長袍都要在他面前反復比劃,硬是讓他選件最好看的出來,盡管在他眼里這些袍子都長得差不多;來學校以后她卻變了個人似的,雖然對他依舊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樣,但總覺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疏遠。 胥北璋放下信,準備起身去二樓上魔法史,卻看見一個女生抱著一摞文件朝著他的方向晃晃悠悠地跑了過來,搖擺得像春天的狗尾巴草。眼看這摞文件即將撞在他的臉上,沒等胥北璋想要趕緊接住這堆超重的紙張,一個嬌小的影子就從他身旁貓兒一般竄了出去,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貜乃种薪舆^了文件。 哎呀哎呀,學姐莫慌。胥南珠努力地從文件堆后探出頭來,讓我來幫你拿! 這個,你······搬著會很吃力吧,還是我自己來。同樣穿著斯萊特林制服的女生看著眼前矮她半頭的學妹,不知為何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得十分明顯的失望,扯出一個勉強算是感激的笑容,語氣也連著柔弱委屈起來,又看向一旁的胥北璋,學長······能不能幫我這個忙? 胥北璋沒說話,只是從胥南珠手中拿走了一大半,然后問這個女生這些文件需要送去哪里。得到魔藥課教室的答案后,他輕聲對胥南珠說了聲他和她一起去,便帶著她轉(zhuǎn)身走向禮堂大門。那個女生卻不死心般追了上來,攔住他表示這太麻煩他了自己過意不去。胥北璋輕輕撥開她的手,說自己只是恰好順路,況且?guī)退氖邱隳现椤?/br> 兄妹倆穿越門廳的長廊后,踏上了通往地下的移動階梯。在階梯上,胥南珠伸出手試探似的輕輕拽了拽胥北璋的袖口。 哥哥,你真順路??? 不順路。 那你怎么······?胥北璋偏頭看向身旁的meimei,此刻胥南珠正眨巴著一雙寫滿了我很驚訝四個字的大眼睛,仰起腦袋看著他,讓他突然有種摸摸她小腦瓜的沖動,然后想起自己抱著一大摞紙呢,騰不出手。 ······我怕你不認路。 魔藥課教室就挨著我們宿舍。 這下輪到胥北璋講不出話了。他干咳兩聲試圖裝作沒聽見胥南珠剛才的回答,看見她努力憋笑臉都漲得通紅。他用余光觀察著這個終于不再過分安靜的meimei,突然發(fā)現(xiàn)她身上的白色襯衫并不是校服,而且有些眼熟,想起是先前自己寄給她的生日禮物,心臟處繡著一朵花。 原來繡的是龍舌蘭啊。他心想。他本人倒沒有仔細挑選,只是覺得版型合適便下了單,在此之后見過的也只有寄來的照片而已,自然看不清這些細節(jié)。 一陣風恰到好處地從窗口鉆了進來,卷走七八張文件在他眼前打著轉(zhuǎn)。胥北璋追上前去想要將它們拿回,近在咫尺的魔藥課教室卻和文件一起開始旋轉(zhuǎn),扭曲,他的腳下也開始坍塌,一個踩空便向下墜落,卻又穩(wěn)當當?shù)氐粼诹死目藙诘男菹⑹遥臅狼啊?/br> 18歲的胥北璋正在這里寫。 一陣雀躍的啼鳴傳來,他應聲看去,發(fā)現(xiàn)是之前胥南珠送給他的魔法鐘,是成對的,另一只在meimei那。天鵝指針在湖面緩緩滑行,最后指向了魁地奇。 他想起今天有胥南珠的比賽。雖然她說因為.在際不讓他來,但胥北璋想著還是去看看她比較好。球場充斥著催促歡呼的吼叫聲,十四人騎著掃帚流星一般劃過天際,又在球場的上空分成兩隊穩(wěn)穩(wěn)停下。胥北璋正想找個座位,發(fā)現(xiàn)蘇楊正在不遠處朝他招手,便順勢坐在了他旁邊。 北哥北哥,你覺得哪隊能贏?蘇楊把一個捅了兩窟窿眼的鐵盒子遞到他跟前,買定離手哈! 胥北璋直接往畫有蛇形圖案的洞里丟了十納特,然后拿起望遠鏡向比賽隊伍的方向看去,目光四處搜尋,最終停留在那個稚氣未脫的少女身上。少女正和身旁的隊友點頭談論著什么,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突然扭過頭來朝他揮了揮手。胥北璋猛得放下望遠鏡,眼前胥南珠的燦爛笑容還未散去。 還沒等他想好要不要做出回應,鬼飛球驟然升空,同時響起的還有看臺震耳欲聾的喝彩。十四把掃帚沖上天空,綠與黃的色彩交織纏繞,胥北璋的目光卻始終追隨著那個斯萊特林少女。胥南珠立刻就搶到了鬼飛球傳給隊友,又靈巧機敏地滑翔而過,擋住了對手的去路,使其眼睜睜地看著鬼飛球被投入自家的球門柱。 斯萊特林的歡呼聲響徹天際。胥南珠騎著掃帚,在空中轉(zhuǎn)了個歡快的圈兒,朝她的對手們做了個鬼臉。看臺上的胥北璋看見她孩子氣的表情,不由得輕聲一笑。 不給對手們整理現(xiàn)狀的時間,斯萊特林們再一次發(fā)起了攻勢。比賽在這一刻才正式開始,一道金光從胥南珠的發(fā)絲間掠過,她定睛一看,是扇著翅膀的金色飛賊;為了擋住赫奇帕奇找球手的路線,于是她俯沖朝它追去。飛賊的雙翅薄如蟬翼,乘著瞬息萬變的風在球場上空游移,卻突然猛得轉(zhuǎn)變方向,直直向看臺襲來,身后緊緊跟著黃綠兩隊??磁_上的觀眾在驚呼中四散開來,胥北璋只想趕緊閃開,雙腿卻像灌了鉛一樣紋絲不動,耳畔的聲音也逐漸模糊,眼睜睜地看著金色飛賊砸向自己的眉心。 就在胥北璋的額頭即將和飛賊來個親密接觸時,一雙白凈的小手卻在他眼前攏住了它,取而代之的是胥南珠泛紅的臉龐。她大而澄凈的雙眼與他四目相對,驚喜而渴望地注視著他,蝶翼般的睫毛在她的眼底打下一片陰影。這一瞬間就像世紀一般漫長,又像蝴蝶振翅一般短暫,等胥北璋回過神來時,胥南珠早已騎著掃帚絕塵而去,在球場中心驕傲地舉起金色飛賊,宣告是斯萊特林贏了。有人跳起來祝福著她的勝利,有人因為押錯了隊伍而垂頭喪氣,唯有胥北璋出神似的坐在原地,仿佛她呼出的夾雜著汗水與芳香的熱氣仍然繚繞著他。 過了一會他才反應過來,她大概看的是金色飛賊。 北哥,你臉咋這么紅?蘇楊奇怪地抬頭看了看天,今天都沒出太陽??? 胥北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覺得曲解meimei眼神的自己真他媽是個混蛋,現(xiàn)在坐這里臉紅的自己更加是個混蛋,嚇得蘇楊以為他學習壓力過大走火入魔,趕緊腳底抹油開溜了,以免自己成為被殃及的那個無辜人士。他看著人潮向球場出口涌去,才反應過來比賽已經(jīng)結(jié)束。正當他起身想回宿舍時,一陣風從他身側(cè)呼嘯而過,一塊金色獎牌飛到了他的懷里。騎著掃帚的胥南珠停在了他面前,走了下來。 比賽前都沒時間問你,你怎么來了? 哥哥看meimei的比賽還需要理由嗎? 胥南珠的臉上露出了不加掩飾的欣喜,隨后卻又雀躍著一些小小的疑惑:我以為你準備考試呢。 畢竟是你第一場比賽,而且看了也不耽誤,我心中有數(shù)。胥北璋舉起手中的獎牌,面露惑色,你把這個給我做什么? 就當是畢業(yè)紀念。胥南珠親熱地朝他蹦了蹦,我們拿了冠軍哦。 恭喜。 不再來點什么表示? 什么? 獎勵呀!胥南珠瞪大了雙眼,他這才反應過來,的確是該好好犒勞犒勞她。于是他提出帶她去蜂蜜公爵糖果屋,正好她也升到了三年級,可以去霍格莫德村了。胥北璋本想馬上寫封信寄回家里要簽名許可,蘇楊卻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應聲,雨后春筍般冒出了他智慧的腦殼,十分不仗義地在他這個代表秩序的級長面前教他的meimei走密道。 胥北璋皺起了眉頭,本想告訴meimei許可明天就會到,順帶用蘇楊這個反面教材提一下遵守紀律的重要性。然而他轉(zhuǎn)頭就對上胥南珠充滿期待與向往的小眼神,千軍萬馬突然一個急剎車堵在了嘴邊,千言萬語最后也只化為了一個字: ······好。 如果那些話有靈性,此刻恐怕會在他的腦海中發(fā)出不屈的吶喊:臣等正欲死戰(zhàn),陛下何故先降! 于是他們沒過多久就從密道來到了糖果屋的地窖。胥北璋推開活板門,將meimei向上托起讓她先上去,隨后自己也爬了上來。胥南珠推開地窖大門,各種糖果的香氣瞬間充斥著她的鼻腔,她發(fā)出了小小的驚叫聲,隨后便游走于糖果的海洋。胥北璋跟在她的后面,看著她從貨架上拿起各種點心,卻感覺這濃郁過頭的香氣讓他有些頭暈目眩。在風鈴草顏色的泡泡中,胥南珠突然一路小跑向他而來,將手伸向了他的嘴邊,他才看清她指尖套著手指形狀的糖果。胥北璋看著她的雙眼,啊啊,多么純凈無暇。 他張開嘴一口含住她食指尖的糖果,舌頭在她的指腹摩挲,牙齒輕咬著她的硬糖皮膚,少女的笑容卻始終不變,依舊天真得殘忍,蹂躪著他的味蕾。乳脂軟糖融化包裹著他的雙手,液體焦糖淋在他的大腦皮層,像澆上熱可可的白巧空殼。他感覺自己是投進咖啡杯中的小方糖,沉入了巧克力噴泉,甜膩的味道自鼻腔與耳道灌入體內(nèi),他卻依舊像個貪食糖果的小孩,搜刮著舌尖的余味。 不夠甜。胥北璋閉上眼睛,我想要更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