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抱濃愁無好夢(8)
獨抱濃愁無好夢(8)
近日,赫連澈幾次三番要求蘇曼卿帶蘇北北乘游輪出國,甚至還派專人來勸她,然而都被她拒絕。 她舍不得天天一個人留在國內(nèi),而赫連澈是絕對不會允許她將凌天也帶上的。 那是他的籌碼,他的把柄,天天在他手上一日,自己就不能輕舉妄動,只能乖乖呆在他身邊。 過了晌午,她剛給北北洗完澡,正往她光溜溜小臉蛋上抹香香。 只見北北平躺在搖籃床上,白嫩嫩四肢很霸氣地伸展著,兩丸黑珍珠似的眼眸跟著mama移動的右手亂晃,小嘴張張合合,發(fā)出咿咿呀呀聲響。 不是好吃的,是香香啦! 見自家女兒這么嘴饞,連抹臉的潤膚乳都想吃,曼卿當真有些哭笑不得。 抹完香,又給她穿上小衣服和小鞋子,抱著她去園子里看花花。 蟬鳴嘶嘶,今因執(zhí)著寶藍色大象鼻子水壺,魂飛魄散,正往紅如火炬的扶?;ㄉ蠞菜?。 北北一見到那造型奇特的水壺,簡直比見到花兒還要興奮,瞪著雙腿就要從曼卿懷里爬出,伸手要去搶來玩。 不可以,那是jiejie的東西,不是北北的,我們不能搶。 曼卿細心同她講道理,她可不想自己女兒長大后,成為像赫連澈那樣惹人厭惡的霸道鬼。 聽到說話聲,今因這才從神游中回過思緒,連忙向蘇曼卿問了安。 你的臉還沒有好么? 曼卿疑惑,這段時間她都忙著照顧蘇北北,對其他事情愈發(fā)不上心。 明明童春堂老板對她的臉,拍胸膛打包票無虞,可幾個月過去了,她臉頰的傷疤還是那樣瘆人可怖,特別是在明亮的陽光之下。 找童先生再給你看看,總是拖著也不是辦法呀。曼卿一面哄北北頑,一面朝她好心說道。 聞言,今因面容尷尬,支支吾吾說不出整話,放下水壺,在暖黃的余暉中,提著裙擺一溜煙跑開。 曼卿瞧著她遠去的身影,只覺她行為越來越古怪,卻也沒有多想。 赫連澈仗著后方槍械彈藥充足,實力雄厚,表明決心要同南北政府周旋至底。 不少外國媒體紛紛報道此次戰(zhàn)役,如美國時代雜志甚至將赫連澈作為封面人物刊出,發(fā)表長篇專題,盛贊他是這個國家最強大英勇的男人,極有可能會由他促成全國統(tǒng)一。 天蒙蒙亮,赫連澈便去松林店視察軍務,準備再次發(fā)動進攻。 一個士兵灰頭土臉,急匆匆跑過來,朝他立正敬禮,少帥,宛城急電,說夫人從昨天晚上起就不見了。他們尋遍城內(nèi)皆未果。 赫連澈聽后,如五雷轟頂,嘈雜喧嚷的環(huán)境之下,卻清楚聽聞自己胸膛那顆心,正撲通撲通亂跳。 蘇曼卿不見了 無數(shù)念頭從他腦海一閃而過,他甚至懷疑是不是南北政府出奇招將她抓走了。向來冷靜自制的他,現(xiàn)在卻慌得不行,連一絲頭緒都抓不住,腦子越想越亂。 讓飛行員待命,我要即刻飛回宛城尋她。 圍在一旁的沈澤言和紀華陽聽他這般說,簡直嚇壞了,紛紛架住他左右胳臂,嘴里震天嚷著少帥萬萬不可。 即將開打,哪有主帥臨陣脫逃的! 夫人不見了,那小小姐呢?是否還在府里。 紀華陽覺得面前男人簡直是頭雄獅,怎么拉都拉不住,只好朝小兵發(fā)問。 少帥這般心急火燎,想著趕回去,多半也是因為擔心自己的親生骨rou。 小小姐還在府里,只是夫人不見了。 紀華陽長舒口氣,勸道,小小姐安然無恙便可。至于夫人,自有人會去尋,少帥實在無需擔憂,更不可為此放棄唾手可得的大好河山。 沈澤言也跟著苦勸,他深明主帥對于一軍的重要程度。少帥此種做法,實在太過兒戲。 少帥,不如我親自帶人回城尋找。若是找不到夫人,愿受一切責罰。 楊安興上前請命,心里明白如若戰(zhàn)爭勝利,北平城當即告破,也誠需赫連澈領兵進城。 無論如何,他都是不能離開的。 除了我自己,我誰都不放心。宛城,我是非回不可。男人眸光堅定。 紀華陽整張臉抖得厲害,朗聲質(zhì)問,少帥,難道為了那個二婚婦人,你當真就不要這個天下了? 曼曼若有個三長兩短,我要這天下又有何用!男人苦澀勾唇。 他當即脫去象征主帥的戎服,又將銀光閃亮的指揮刀哐啷丟砸地上,俊龐是毅然決絕的神情。 月色凄清,蘇曼卿醒來時,只覺頭痛欲裂,額發(fā)間鮮血粘稠,絲絲腥氣彌漫鼻翼。 她勉勵睜開雙眸,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間破廟當中,稠密的蜘蛛絲結滿枋梁柱子,須彌座上釋迦摩尼佛像慘敗不堪,幾只烏油油小耗子,正嘰嘰嘰在佛祖破了大洞的腳踝進進出出。 這是哪里?她怎么會在這? 曼卿下意識動了下身體,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被牢牢綁在椅子上。 她想喊人,但喉嚨腥甜一片,什么音都發(fā)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