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射擊，企圖盡快殺出一條路。

殷睿是最震驚的，因為他雖然跟上面匯報了這次行動，可是上面說不會行動的，現(xiàn)在這是什么情況？

來不及考慮太多，殷睿拉著程墨藏在掩體后尋找機會逃脫，他不能被抓住，不然任務(wù)就失敗了！

槍聲非常密集，殷睿身為臥底警察自然不可能傷害外面的警察，只是象征性地放了幾槍，拉著程墨往地窖跑。

這個地方有個地窖，殷睿來過幾次所以非常清楚，交易的另一方和警察打得很猛，端著步槍一通掃射，雖然人數(shù)不多，但竟勉強和警方打得平手，火力上有一絲壓制。

拉著程墨跑到隱蔽的地窖入口，殷睿打開蓋子對她說道：“快下去，順著通道爬，出口是離這里一條街的小巷?！?/br>
程墨眉頭微蹙快速問道：“那你呢？”

殷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放心，你先下去，我很快就到！”

“別騙我?！?/br>
女人下去前留下這樣一句話，殷睿低笑，回過身看向不遠處。

打得很激烈，殷睿一共帶了六個人，有兩個被警方擊斃，還有三個被交易的那伙人干掉了，因為他們懷疑是殷睿這頭報的警，還剩最后一個躲在一面墻后面出不來，一出來就會吃子彈。

殷睿拿著槍對他打了個手勢，那個手下?lián)u了搖頭，端著槍笑了笑，顯然是知道走不掉了，讓殷睿自己走。

這人叫林豐，跟在他手底下差不多有三年了，殷睿知道他有個六十多歲的mama在醫(yī)院躺著，他入這行也是因為缺錢給他媽治病，是個孝子，也是不得已入了歧途。

殷睿對他是有感情的，這人有血性，殷睿不想他死在這，如果他死了，他媽誰照顧？

和他們交易的那伙人快撐不住了，已經(jīng)陸續(xù)有人倒下，殷睿皺著眉掃視了一圈，忽然看到自己后面有個大鐵桶，剛好是空的，殷睿用力將它推到了林豐那邊。

林豐反應(yīng)很快，其實他也不想死，放不下臥病在床的老母親，見到還有一線生機，他咧嘴一笑鉆進桶里往殷睿這邊滾。

子彈打在鐵桶上，留下一個個凹坑。

順利滾動到殷睿面前，殷睿把住桶讓他出來，兩人一前一后進了地窖。

故事二】28.

地窖里很黑，順著梯子下去后有一條狹窄的通道，兩人一路爬出去，爬了十幾分鐘才終于看到了出口。

出來后殷睿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程墨，女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冷聲道：“你再不出來我就回去找你了。”

殷睿失笑站起身將她攬在懷里，林豐也爬了出來，很有眼力見地走到巷子口把風(fēng)。

“我沒騙你吧？就是晚了一會兒，走吧，回去了?！?/br>
牽著程墨的手腕，殷睿給林豐打了個手勢，三人順著小路離開。

貨一共是兩個手提箱，程墨拎出來一個，另一個沒拿回來。

回到李才仁的別墅后，殷睿將手提箱交給他，低聲道：“消息走漏了，我們的人死了五個，貨只拿回來一半?！?/br>
李才仁摔了手里的酒杯，面色陰沉地看著桌上的手提箱，過了好一會兒才拍了拍殷睿的肩膀，沉聲道：“你們回來了就好?！?/br>
殷睿三人一身狼狽，身上還殘留著戰(zhàn)火的氣息，李才仁好生安慰了一番然后將他們打發(fā)走了。

出了別墅，殷睿帶著程墨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天完全黑透了，天空忽然飄起了雪花，程墨看著車窗外的雪出神。

到家后殷睿將灶火升起就出了門，程墨知道他應(yīng)該是和他的上級聯(lián)系了，她掏出手機正打算將今天的事上報給父親，編輯好短信即將發(fā)送時卻猶豫了，她垂眸看著手機屏幕，手指微動按在刪除鍵上將打好的字全刪了。

收好手機，程墨穿著厚實的棉衣走到廚房做飯。

殷睿坐在車里給上級打電話，語氣很冷。

“您不是說不行動么？”

“抱歉，這是上面臨時決定的，最近毒販們的行動太密集了，上面決定趁此機會給他們點打擊?！?/br>
殷睿眉頭緊皺，他無法說出責(zé)怪的話，盡管這次行動險些葬送他五年的努力，這次行動極其隱蔽，突然被警方發(fā)現(xiàn)，傻子都知道是出了內(nèi)鬼，好在今天交易的對方全部死亡，自己帶去的也只剩一個林豐，否則李才仁萬一發(fā)現(xiàn)什么就全完了。

電話這頭殷睿的火氣還沒散，那頭又說出了一個重要的事情，將他的僅剩的理智徹底打破。

“小睿啊，上面見你五年還沒接觸到李才仁上頭的毒梟，決定派出一個臥底協(xié)助你，不過這個人的身份暫時不能和你說，我們根據(jù)你上次提供的消息，直接將他送到了京城，如果他那頭順利，你的任務(wù)應(yīng)該很快就可以完成了?！?/br>
電話那頭的人說話很和藹，可是殷睿心里卻非常不是滋味。

他當(dāng)初沒有任何援助，完全是從最底層的螻蟻一步步爬到如今的地位的，他吃了多少苦才終于成為了李才仁信任的人，好不容易見了李才仁的上家一面，剛把這個消息遞上去，上面居然就派了一個臥底空降到程寬身邊，合著自己這么多年的努力都是為了給被人做墊腳石？

殷睿抓著手機的手收緊，咬著牙雙眼通紅。

“小睿？”

殷睿深吸一口氣，冷聲說了句‘知道了’，直接將電話掛斷。

【故事二】29

殷睿覺得頭很疼，這幾年的疲憊一涌而上將他淹沒。

不是為了爭功勞，只是覺得難受，有點委屈。

他知道做臥底就要受苦玩命，他都做到了，可是他無法以平穩(wěn)的心態(tài)看待上面這樣的安排。

五年，他臥底五年，從最底層一步步往上爬，可是別人卻可以踩著他的肩膀直接接觸到他努力了這么多年才終于看到的希望。

殷睿在車里做了很久，他閉著眼靠在椅背上，頭痛欲裂。

不知過了多久，車窗被敲響，殷睿睜開凌厲的雙眼看向窗外，見到熟悉的身影后渾身強勢的氣息頓時消失。

打開車門男人笑了下說道：“怎么了？”

程墨看他臉色不太好，心里有點擔(dān)心，嘴上卻說著：“煮了點面，吃一口吧?！?/br>
殷睿點點頭，下了車擁著她走回屋內(nèi)。

兩碗熱乎的蔬菜面下肚，殷睿憋悶的心情奇跡般地消失了，反正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如果那頭真的順利，早點結(jié)束任務(wù)更好，這種見不得光的臥底生活也過夠了。

見他臉色恢復(fù)了，程墨給他燒了熱水泡腳。

在這個老房子里住習(xí)慣了，覺得也挺好的，房子雖然小，卻很有家的味道，尤其是做完飯，屋里熱氣騰騰的，很溫馨。

這些都是程墨不曾感受過的，她喜歡這里。

程墨和殷睿都不曾發(fā)現(xiàn)，他們變了，殷睿除了最后一層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