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9
就住著甄軟,只有一個年輕丫頭和奶娘照料,不過五六歲大的人兒,天天趴在墻頭上看他練武讀書,他故事板著臉兇她,她就托著rourou的小臉在那兒笑,一點(diǎn)也不懼他。后來,兩人處得熟了,甄軟就越發(fā)大膽。他看書的時候,她就朝他扔瓜子,還全是空殼子。他被師父督促著扎馬步,她就啃著糖葫蘆故意給他看。“夏哥哥,要吃嗎?”甄軟啃了一嘴的糖漿,舉著給墻頭下扎馬步的少年。夏侯竺瞧了一眼就擰過了頭,“不吃,全是口水!”甄軟伸回手,嘎嘣嘎嘣自己咬了起來。“夏哥哥,吃包子不?”夏侯竺抬頭看著她小手里圓乎乎的大rou包,擰眉,“你怎么光知道吃?”她每天一出現(xiàn)在墻頭上,嘴里必定不帶停,難怪長得那么圓潤。“奶娘說,能吃是福!”小人兒振振有詞,在包子上咬了個洞,用手摳著里面的餡兒。rou沫子夾著青菜,撲簌簌地落在夏侯竺身上,想起四溢。夏侯竺忍不住瞪她:“回自己家吃去!”甄軟嚼著包子皮,鼓著腮幫子含糊不清地嘟噥。夏侯竺搖了搖頭,凝神閉目,盡量不被上頭吧唧嘴的聲音影響。忽聽噗通一聲,悶悶的嚶嚀過后,便是一陣嚎啕大哭。夏侯竺一睜眼,便看見甄軟趴在地上,淚珠子滾了一臉,一嘴巴的血,忙抱著人去漱口,掰著她嘴巴一瞧,原是磕掉了原來松動的乳牙,頓時松了口氣,“好好站著怎么能掉下來的?又調(diào)皮了不是?!?/br>甄軟這會乖覺了,揉著眼睛抽抽噎噎道:“我是不是變丑了?”小丫頭片子還挺愛美的。夏侯竺摸了摸她小腦瓜,“美著呢!”可一瞧她編貝似的一排牙上有個黑洞洞的豁,就忍不住想笑。甄軟一見他笑,嘴一咧,又要開始嚎,夏侯竺忙道:“真的美!我都沒見過軟軟這般可愛的小姑娘!”甄軟沒給他誆過去,摸著門牙豁,小臉上盡是愁思,“變丑了以后就沒人娶我了……”夏侯竺憋著笑安慰她:“怎么會呢,軟軟以后一定會嫁給最厲害的人!就是沒人娶,夏哥哥也一定會娶你的!”“那……拉鉤!”夏侯竺勾著她的小手指晃了晃,也未想這一句兒戲,竟在日后成了真。夏侯竺在別莊住了將近一年,開春之后,先皇因纏綿病榻,身體每況愈下,急召各位親王回宮。同年三月,膠著良久的皇儲之位落下帷幕,夏侯竺脫穎而出,成為太子。五月,先皇駕崩,十六歲的夏侯竺榮登寶座,成為這個帝國的主宰。朝廷勢力盤錯,夏侯竺年少稱帝,積威尚淺。輔政大臣cao握權(quán)柄,結(jié)黨營私,親王謀逆不止,可謂內(nèi)憂外患。夏侯竺埋首于朝廷更迭之事,一直未得脫身,與甄軟再次見面,已是四年之后。這四年,夏侯竺廢了輔政大臣,親王也廢的廢,死的死,將朝堂洗了個干凈,手握大權(quán)時,也不過將二十歲。雷厲風(fēng)行的手段鎮(zhèn)壓了一幫朝臣,一時無人敢小覷這位年輕的帝王。夏侯竺著人回舊居查探時,才得知甄軟已回了府,當(dāng)著尚書小姐。“也不知那沒心沒肺的丫頭把我忘了沒,走的時候沒同她說,想必一直生我的氣。如今也有十歲了吧,身量……該有這么高了?”夏侯竺得空出宮,坐在車?yán)镆恢编哉Z。四年未見,也不知那丫頭長成什么樣了。正想著,只聽車蓋頂上咚得一聲,生生砸進(jìn)來個人。隨行侍衛(wèi)紛紛拔出了刀,大喊“護(hù)駕”。夏侯竺懵了下,動了動手里沉甸甸的東西,對上一雙貓兒似的的大眼,沉寂的心泛起一絲漣漪。“軟軟?”夏侯竺仔細(xì)看著她的眉眼,較之于四年前長開了不少,不過輪廓卻未變,還帶著點(diǎn)嬰兒肥,唯那雙眼睛一樣古靈精怪。“這又上哪兒猴去了?摔疼了沒?”甄軟巴巴得瞧著他,初時覺得這人長得真好看,聽他叫自己小名兒,腦子里才漸漸翻起來兒時記憶。“夏哥哥……你是夏哥哥!”甄軟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一徑撲到他身上撒歡。“小沒良心的,還真把我忘了!”夏侯竺拍了拍她的背,叫外面還面面相覷的侍衛(wèi)卸了刀。甄軟欣喜罷了,嘴撅得油瓶一樣,“你還說,走也不吭聲,現(xiàn)在回來做什么!討厭你!”夏侯竺看著她往自己腿上輕踢的腳尖,也只是笑了笑,還跟小時候那般哄她:“是我的不是,軟軟大人有大量,便原諒我吧?”甄軟傲嬌得挺了挺小胸脯,看著他眉目輕柔,也不由笑開。夏侯竺愛極她嬌俏的小模樣,攬著她坐在一側(cè),看見頭頂?shù)拇蠖?,又正色起來,“現(xiàn)在來說說,這是怎么回事吧?!?/br>“哦,我偷跑出來玩,有一群人要賣了我,我就找機(jī)會跳窗出來了,剛好就跳到了這車上,夏哥哥我們還真有緣!”甄軟說得輕松,夏侯竺倒抽了一口氣,狠得去敲她腦殼,“甄軟啊甄軟,你能不能長點(diǎn)心!”“??!做什么打我!”夏侯竺怕被她氣死,轉(zhuǎn)到一邊閉目靜心。見著了想見的人,夏侯竺也沒去尚書府,就帶著人在外面瘋了一天。久別重逢的喜悅,兩人都無暇互訴身份,等夏侯竺再想起來時,卻沒了道出口的勇氣。夏侯竺忙于政事,鮮少出宮,與甄軟多是書信往來。從她言語可知她有多喜歡宮外的自由,隨著年歲成長,少女情懷也展于書信中,夏侯竺越來越意識到,對這個自己口中的“meimei”,已不可自拔。而甄軟,總是比他慢半拍,時至今日也只當(dāng)他是“夏哥哥”。夏侯竺知道,現(xiàn)在道明身份,甄軟一定毫不猶豫地拒絕,此后便一直刻意隱瞞,隱忍著內(nèi)心蠢蠢欲動的渴望,連宮門也未再踏出半步。時光一轉(zhuǎn),又是五年。夏侯竺身在皇宮,卻由不得去關(guān)注甄軟的一舉一動。少女抽條一般長開,似花朵含苞待放,等著人采擷,提親的人絡(luò)繹不絕,在朝臣再一次提出選秀之時,夏侯竺趁機(jī)松了口。新帝頭一次大選,京中官宦家適齡女子皆可入冊候選。甄家接到消息的時候,猶豫不決。“雙生姊妹入宮,怕少不得多生麻煩,還是讓玉兒去吧?!闭缟袝肓擞窒?,終于做了決定。夫人劉氏也正做此想法,忙去著人準(zhǔn)備了。入宮當(dāng)選畢竟不似民間尋常嫁娶,森嚴(yán)的宮門對于十五六的少女來說,充滿著無形的壓迫。甄玉聽到要入選的消息,哭鬧不止。“我不去!我死也不去!就算我們是雙生姊妹,也理應(yīng)是jiejie先出閣,沒道理我排在她前頭!”劉氏見她哭鬧,說了好些話安慰,甄玉一句也聽不進(jìn)去。“玉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