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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閃,斧刃已然劃過了那名最先直起身子的壯漢左臂!鮮血噴薄而出,一截臂膀掉落在地。那漢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待鉆心的痛感襲來,才驟然一聲哀嚎,“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盛笑春砍下這一斧,人已經(jīng)退到了宋秋水身后,他皺眉擦了擦濺到身上的一滴血星,吊高細(xì)嗓道:“都愣著干什么,還不快給我挖!”眾人再顧不得震驚,搶著拿起了工具,爭先恐后地?fù)湎蛄耸瘔?,一時間打擊聲音竟有種震耳欲聾的勢頭。一墻之隔,那廂聲如鼎沸,這廂也不會安靜到哪里去。但玉竹卻對這山響的動靜渾然不覺。真氣已在她體內(nèi)流轉(zhuǎn)了八次,八次流轉(zhuǎn)間,內(nèi)息不斷地加大著沖擊經(jīng)脈的力度。到第八次時,玉竹感覺自己的身體里好像住進(jìn)了一只腳上皆是利刃的蜈蚣,這蜈蚣緩慢沉重地爬過她各個經(jīng)脈,上一腳劃開的刀口還未愈合,下一刀已經(jīng)來臨。上百只腳把每一個被劃破的傷口都割過一遍,足把她身上十四經(jīng)全劃了個稀巴爛。玉竹起初還覺得經(jīng)脈xue道酸麻難忍,到后來連這種感覺也逐漸消散,她滿腦子只剩下了一個感覺——疼。撕心裂肺的疼。要命的是到了這一步,心法好像會讀取她的記憶,根本不聽從她自身意志地繼續(xù)往下推進(jìn),疼成這樣她也醒不過來,只能干忍著。當(dāng)初她還覺得那yin花毒太過刁鉆折人,現(xiàn)在對比起來,yin花毒的折磨簡直沒比螞蟻咬一口嚴(yán)重多少。玉竹全部的意志都在與這種鉆心之痛抗?fàn)帲饷姘l(fā)生什么,有什么人她已經(jīng)一概不知。掙扎中不知過了多久,疼痛才又轉(zhuǎn)換成了另一種感覺。一種更糟糕的感覺。她被痛感侵襲到麻木的意識本已經(jīng)趨于空白,忽而感覺頭頂被人當(dāng)頭潑了一盆碎冰,緊接著被摁進(jìn)了一池guntang巖漿。玉竹下半身仿佛已經(jīng)被這巖漿融化了,上半身卻又像是被冰封住了似的,讓她有種被撕裂的鈍痛。這種折磨愈演愈烈,幾乎要將她在冰火兩重天的焦灼中折磨致死,玉竹漸漸地喪失了對冷與熱的感知,她好像掉入了一個漆黑的泥沼,很快便被滿池的污泥包裹成成了一個繭,五感一一淡了下去。就像天地初始的混沌。玉竹停止了思考,污泥溫暖而濕潤,讓人本能地想起生命誕生之初所待過的zigong,世界上最安全舒適的地方,可以讓人在那里沉沉地睡上許久。就在她將要在這混沌中長眠,卻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喚她。那人道:“丫頭?!?/br>這稱呼實(shí)在是有些久遠(yuǎn)。玉竹恍惚憶起在很久以前,她曾在一個破舊的瓦房下躲雨,旁邊站著的老頭也是這么叫她的。他說“丫頭,往里面站,別淋濕了?!彪S后遞給她了一個芝麻燒餅。只有一個人會這么叫她,再后來她有了自己的名字,師父便不再叫她“丫頭”了。玉竹心頭一熱,大聲道:“師父!”看不見的黑暗中似乎有只溫暖的大手輕輕摩挲了她的頭頂,仇鶴略微沙啞的聲音道:“你為何要把自己逼入這步田地?”玉竹被這一句話戳中,話未出,已經(jīng)泣不成聲,淚水滂沱著大哭起來。她一路磨礪出來的堅強(qiáng)果敢,在被師父的手輕撫腦袋的時候驟然崩塌,好像又回到了在燕雀山里被訓(xùn)斥差遣的時光。仇鶴沉默著由她哭泣,良久,待哭聲漸弱,低低嘆了一聲:“你受苦了。但孩子,苦難多則多以,人自有命,你不該練這功法的?!?/br>玉竹止住了哭泣,茫然地抬起了頭:“師父,不練這功法,怎么敵得過盛笑春呢?”“敵得過如何,敵不過又如何?”玉竹急忙道:“敵不過會死啊!”那只撫她的手緩緩收了回去,黑暗中看不到師父的身影,卻聽得到他的聲音冷了下來:“你怕死嗎?”玉竹被這句話問住了,一下子卡了殼。她怕死嗎?被吳疾風(fēng)的刀刃逼住的時候、被段青山打得不能還手的時候、被孟老貓雙劍壓制到幾乎脫力的時候,這些最靠近死亡的時刻,她真的怕過嗎?仇鶴見她不答,沉聲道:“你可知道,你倉促練就的蛟龍九式比死還可怕?如果你是因為怕死而練這功法,縱然過了這第八式,也斷走不出第九式——蛟龍九式非心思足夠堅定之人無法修煉,既然要練,你就要給為師一個理由,讓為師看到你的堅決?!?/br>“否則,”仇鶴冰冷的聲音道:“你將永遠(yuǎn)止步在這里。”神弓<竹問(沈西峽)|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wǎng)址:神弓仇鶴話音剛落,包裹著玉竹的溫暖驟然消失,燒灼與冰寒加劇襲向了她的五臟六腑。玉竹痛苦地悶哼了一聲,下意識地伸手叫道:“師父!”遮蔽雙眼的烏黑散去,漸露出迷蒙的霜雪,她環(huán)顧四周,卻獨(dú)獨(dú)不見仇鶴的身影。玉竹懊喪地放棄了尋找,她竭力將上半身與下半身交疊,試圖讓冰火相抵以減除些痛苦。同時開始思考仇鶴拋下的那句話。——既然要練,你就要給為師一個理由。蛟龍九式之艱辛甚于死亡本身,連“活下去”都不夠堅決,所以師父要的是什么樣的理由呢?她首先想到了凌霄。凌霄當(dāng)初不過是個單薄的少年,瘦削得被大風(fēng)吹一吹都要打個趔趄,他是靠什么偽裝了十幾年的師徒情深,在仇人手下學(xué)得一身本領(lǐng),最后孤身一人走到絕境的?大抵只有恨了吧。那個雨天在他心里播下了仇恨的種子,在他心上扎根抽芽,逐步地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他長一寸,那恨意也長一寸,壓著他在仇人面前彎下脊梁,垂下眉角,再擠出純真的微笑。若沒有這股濃烈的仇恨,或許他早就變成了山旮旯里野獸嘴下的一段殘骨,身體腐化了成為樹木花草的養(yǎng)料,至死都是個干凈的少年。——仇恨是如此有力,她又何嘗不恨呢?王八蛋燒了她的家,死的人她再也見不到了。玉竹眼前閃過了數(shù)個難以磨滅的畫面:吳疾風(fēng)長刀落地,刀下一顆紅紗批裹的頭顱滾落沙土;蝸牛山的無名山麓處,她顫手在蒼蘭的簡易墳冢前插上一朵白花;曾韞浴血奮戰(zhàn),以一當(dāng)百挾持著王書鈞……還有她看不見的,大火焚山的場景。她恨不得把盛笑春與他的眾狗腿生吞活剝,挖心掏肺,算不算一種堅定?她昂首向天,高聲喝到:“狗賊毀我門派,屠我兄長,玉竹勢要報仇雪恨,此志堅不可摧!山河不可撼!”她這話說得氣逾霄漢,如果化成實(shí)質(zhì)怕是能集結(jié)千軍萬馬雄威,足以顯示心之堅定。不想仇鶴卻并不買賬,幽幽嘆道:“囿于仇恨,終會導(dǎo)致耳目閉塞,心思狹隘,逐漸忘卻天地之寬廣,不見山高水長,不識浩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