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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章喝光桃花釀后連忙向蘇氏賠罪,但找遍全金陵找不出一壇桃花釀,只好親釀桃茶賠罪,蘇氏嘗了一口覺得風味實在獨特,曹宗麟喝了一口也深感贊同。原來引章錯將杏花放進茶中,又把鹽當作白糖甜放了整整三大勺,蘇氏笑言,全金陵找不出能制第二盞咸杏茶的好手。除了引章。而今日,他卻在陸宅嘗到第二盞。曹宗麟在大理寺辦案,心思比常人細膩許多,他將在陸宅的細節(jié)告訴蘇氏,蘇氏臉色有些白,但還是冷靜的,“許是巧合呢?!?/br>“陸演此人多疑詭譎,我多問會引來他的懷疑,所以并沒有問太多,但細想來很多事都有貓膩。比如追款案我就心生疑慮,為何獨獨交給我負責。”這讓他想起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當年桓帝昏聵,行事奢靡放蕩,國庫不堪重負,桓帝就讓老英國公徐晤負責追款一案,但老英國公為人溫和,干不來這事,被桓帝逼得無奈最后自刎謝罪。當時曹宗麟還在紅袖坊廝混,因為蘇氏結(jié)識了宋九小姐。引章沒有架子又健談,與蘇氏一見如故,私下四人時常見面,說起老英國公飲恨自刎這一事,引章惋惜道,“案子辦不好,大不了向皇帝請罪,干嘛尋死,他兒子還那么小,沒了爹可怎么辦?!?/br>梁衍則道,“我若是桓帝,絕不會選英國公?!?/br>引章點點頭表示贊同,又問,“那你覺得誰合適?”梁衍目光一轉(zhuǎn),看向曹宗麟,“我選他。”引章?lián)嵴贫?,“巧了!?/br>二人不謀而合。蘇氏則掩袖笑看曹宗麟,“你呀你,平日里板著一張臉,最適合討債?!?/br>宋引章道,“光靠人不行,這些貪官污吏最會賴皮?!蹦抗馓虿茏邝耄耙悄?,你怎么辦?”曹宗麟沉思片刻,說道,“我要是老英國公,直接找人拉塊牌子出來,就寫太祖高皇帝五個大字,他們敢攔便是藐視王威,皇上最忌憚的便是這個。這些貪官要錢財,還是要人頭,自己看著辦?!?/br>恰好他說這話之前,屋外有人敲門,老鴇在外面催促讓蘇氏接客,引章讓梁衍出去把人打發(fā)了。所以當時聽到他這番話的除了他自己,也只有蘇氏和引章。回過頭細想,從他主持追款一案到蘇氏被欺負,到最后拜訪陸演,處處是貓膩,都指向一個已死的人。宋九小姐。只有她會制咸杏茶。只有她知道攝政王為什么會選他。只有她記得他討債的法子。悄無聲息做這一切,沒有旁人只能是她。蘇氏臉色煞白,“會不會是……”話還沒說完,眼淚刷的流下來,“當初所有人都說她死了,可是最后連尸骨都沒找回來,說是掉進護城河被泡爛野狗咬碎了,活生生一個人怎么,怎么可能就沒了。當初便只有陸演的一面之詞,定是他將她藏了起來,讓所有人找不見,引章一定害怕死了,她逃不出來,只能想這種法子把消息遞出來,只有我們能救她?!?/br>曹宗麟抹去她眼角的淚,“若真是宋九小姐,此事需從長計議?!?/br>陸演能將她藏在府中九年,不被人察覺,想必是用了非人的手段。光靠他們是無法將人救出來,還會引起陸演的疑心,到那時只怕是天涯海角都尋不到人。能救她的,只有攝政王。“可他已經(jīng)不是梁衍?!辈茏邝肟聪蜃约旱钠拮印?/br>他早不是當初跟在宋九小姐身后的低賤奴仆,如今他有權(quán)有勢,權(quán)勢美人圍繞在他身側(cè),這九年來,從未聽他提及過宋九小姐,在這他做主的金陵城更是找不出宋九小姐的墓碑,因為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敢。攝政王的種種行徑,找不出他懷念亡妻的痕跡。蘇氏道:“我信引章,她將性命身家托付的男人,必不是薄情寡義之輩。我們既認定引章還在人世,被陸演藏著,就要盡快救她出來。麟郎,我想今夜要去一趟梁府。只是這一去,前路未知,我——”曹宗麟道,“你我夫妻一體,你做什么決定,去做便是。”有了這句話,還有什么可怕的。夫妻二人既然作出了決定,當機立斷,沒有驚動任何人,悄悄去了一趟梁府。望著王府高懸的牌匾,蘇氏心中滋味復雜。按照規(guī)矩,梁世屹被封為王爺后,府邸該題寫“攝政王府”,但是他堅持將王府稱作“梁府”。是不是他也害怕,金陵城黑黢黢的,護城河上的孤魂找不到回家的路。梁府門前沒有點一盞燈籠,透著死寂詭異。蘇氏敲開門,卻被告知梁世伊沒有空,直接拒絕了她。殊不知,此時梁世屹不在府內(nèi)。他正坐在玉春酒樓,一杯杯的飲酒,臉上不見一絲醉意,到某一時刻他開口道,“動手吧?!?/br>今晚過后,金陵城就要變天了。**題外話**瑤娘設的這個局,要是看不懂,下一章還會講到。第二十章變故<花里逢君別(小尾巴兒)|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wǎng)址:第二十章變故曹家夫妻趕到梁府時,陸宅正殺氣潛伏,有人危矣。誰也沒有想到,在一個平靜的晚上,治安嚴謹?shù)慕鹆瓿莾?nèi),會出現(xiàn)一批身分不明的死士。更沒有想到,陸宅被這些死士團團包圍,將訓練有素的府兵殘忍殺害后,將弓箭對準陸府百余條無辜的性命。禁軍趕到時陸家血流成河,死士不知所蹤,所幸陸首輔只受了點輕傷。翌日金陵炸開了鍋。朝堂內(nèi)也一片血雨腥風。大理寺初步判定這些死士是東瀛人,早年朝廷派兵攻打東瀛是由陸首輔提議,所以懷恨在心伺機報復這種理由不是沒人信,但更深信是攝政王在伺機反擊。之前侵地一案不但沒將陸首輔打趴下,反而自己沾了一身腥,按攝政王睚眥必報的性格,這口氣怎么咽得下去。傳是這么傳但總歸沒有證據(jù),由陸首輔被刺殺作為起因,朝廷又因為對東瀛是否出兵而吵得不可開交,偏偏節(jié)骨眼上,處于風口浪尖上的兩位大人都失蹤了。陸首輔還情有可原,就連攝政王也不見客,如今梁府也一片混亂,穆如剛哄走幾個武將,大理寺的曹大人又來了,這幾天就屬他來得最勤快,說什么有急事要稟,現(xiàn)在有什么比王爺?shù)南侣溥€急的,穆如沉下臉直接讓管事尋理由把人勸走。那天晚上陸宅被死士圍剿,王爺就坐在玉春酒家,一杯杯喝桃花釀。禁軍趕到陸宅,王爺也從玉春酒家回來,身上沒有一絲血腥氣,面色卻分外陰沉。陸演沒有死。包括他身邊那個贗品。王爺沒有回府,騎馬出城后不知所蹤。直到現(xiàn)在,王爺?shù)南侣溥€是個謎。穆如深深嘆息。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王爺心里一直都清楚,那天去拜訪陸府,無意窺探到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