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念 (一)
貪念 (一)
蘇青瑤張嘴,嗓子眼緊緊的,沒能發(fā)出聲。濕熱的吐息拂過傷口,一股一股往外噴,好燙。她想縮,卻被他使勁攥著。男人擒住手腕骨,緩緩抬眸,看向她,目光透過低垂的睫羽,黑壓壓的罩過來。 那股難以言語的滋味再度襲上心頭。 蘇青瑤打了個寒顫,面頰微低。 徐志懷直起身,手臂越過她,用她洗牙杯里所剩的水,給自己漱了口,繼而右手托起妻子下巴,又要親她。蘇青瑤沒動,任由他吻,海鮮的腥氣淡去許多,舌頭仍沾有厚重的黃酒味,絲絲繞繞在口中蔓延。 吻著吻著,他的手逐漸變得不安分,五指隔著旗袍,不急不緩地揉起小乳,拇指與食指捏住尖端,把玩珍珠似的搓著。 不要。蘇青瑤含糊地吐出兩個字。 徐志懷不應,轉而撥開她的雙腿,手腕順著襯裙底部鉆入,冰涼的銀質袖扣頂在大腿內側。 西洋的絲綢內褲包裹著陰戶,兩瓣緊閉。 徐志懷來回摳挖幾回,指尖熟練地挑逗起潛藏的rou核,上下?lián)芘?/br> 蘇青瑤懸在洗手臺的邊沿,小腿抽筋似的輕擺,直打滑。 綢緞滑膩膩地蹭著陰蒂,男人的體溫透過輕薄的布料傳來,腿心不一會兒便揉出些潮氣。 少來煩我,要弄改天弄。蘇青瑤推他的胳膊,氣哼哼地說,似嬌似嗲,半分真半分假。 徐志懷錮住她的腰,摟得更緊些,指尖朝甬道內壓了壓,來回旋轉,抵住綢料頂入一個指節(jié)。 落在面頰的輕吻逐步朝胸口蔓延,男人殘留的胡渣扎著脖頸。蘇青瑤握著他的手臂,略有些難受,感覺被掐住了脖子,喘不上氣。腿心頂弄的手指撥開濡濕的布料,摸索到xue口,順暢地進去兩根,指腹自上而下對準內壁按壓。 微妙的堵塞與暈眩的快感同時襲來,蘇青瑤克制不住地喘息。 她身子分明起了感覺,可心里賭著口氣,多濕也不愿干那事兒。 他總這樣拿錢來哄女孩,用性安撫女人這倆哪一個都不是人。 蘇青瑤想,她先前和于錦銘做這事,覺得不舒服,說不要,對方也就停手。而到徐志懷這兒,說拒絕是不管用的。她所求的不多,只讓他彎一彎腰,仔細聽聽她說的話,無論講的多幼稚,都不打斷、不輕視,更不許嘲諷,怎就這么難? 她又想,倘如她不是他的妻,不屬于他,他對她是否也會客氣些?或許。 只因這一下想到于錦銘,蘇青瑤莫名有了膽子,依附在他臂膀的手轉而抵在他胸口。 放手,你真就閑的沒事做!她喊,也不怕摔,使勁推開男人,兩腿閉合,側著身,從臺子邊沿躍下。 落地時,她跛腳先觸地,一下沒站穩(wěn),徐志懷急忙扶住她。他遞來的指腹仍是濕的,發(fā)黏。蘇青瑤掃過那點水漬,心里七上八下,辨不出心情。 徐志懷松開懷抱,大抵是惱了,神態(tài)不大顯,只微微挑眉看向蘇青瑤。 蘇青瑤曉得他在看自己,急忙拂了下鬢發(fā),同他道:我有點不舒服,月事快來了,肚子痛,所以說不要弄,你又不聽志懷,你生氣了?講到生氣二字,她試探地瞥向他,黑沉沉的瞳仁嵌在瑩白的小臉,似能滴的出水。 徐志懷沉默片刻,俯身,再度擁住她。 蘇青瑤順從地摟住他的脖子,面頰依偎在頸窩,小貓那般蹭了蹭,在他耳畔說:所以生我的氣了嗎? 沒。徐志懷道。 那你剛才一句話不說。 徐志懷捧起妻子的臉,垂首,將額頭抵在她的發(fā)際,淡淡道:以前沒見你這么愛發(fā)脾氣。 蘇青瑤屏息,渾身緊繃,仍裝作嬌嗔的模樣,說:那是因為我從前發(fā)火的時候,你恰好不在家,你個大忙人瞧不見。 男人貼的那樣近,呼氣噴在她的眼下那塊白凈的肌膚,摟著彼此,鼻對鼻、眼對眼,她但凡有半分異樣神態(tài),他都能察覺。 徐志懷又是一陣短暫的無言。 洗手池里殘余的水珠在朝排水管漏,滴答滴答響。盥洗室照美國風裝的,墻壁排列著一方一方的馬賽克磚,仿佛一個布袋子,將那擾心人的水聲全然收攏起來。 蘇青瑤被圈養(yǎng)在他的視線下,有種難以言喻的惶恐。 她咬住后槽牙,心一橫,故作嬌氣道:徐志懷,你要這樣嫌我脾氣壞,干脆休了我,再娶個十六歲小姑娘擺家里。上海多的是高中剛畢業(yè)的小姐名媛。 好好的,又開始耍性子。徐志懷擰眉。我哪次說過要離婚,讓你這樣三天兩頭地提。 蘇青瑤道:反正我沒法和你離婚,可不得天天想你什么時候休妻 行了,這話往后不許再講。徐志懷皺著眉頭,拇指壓上她的唇瓣。 說了就說了,嘴長在我頭上,要你管?蘇青瑤揣著明白裝糊涂,啟唇,舌尖舔過他的指腹,同他膩到底。難道說了你傷心呀? 嗯,我傷心。徐志懷答。 他緊蹙的眉頭松弛下來,深深望向少女,神情專注。 蘇青瑤臉皮一緊,如同被漿洗得直挺挺的粗布袍。 她驟然亂了,環(huán)住男人脖頸的小手揪住他襯衫的衣領,十指撓了兩下,接著,兩條手臂順著他肩部結實的線條滑落,移到前胸,按在心口。 那里安安靜靜,她什么都觸不到。 出去了,老賴在這里也不嫌潮。蘇青瑤聽出自己的話音在發(fā)顫。 說罷,她輕輕一掙,便脫開他的懷抱,逃難般快步走回臥房。 徐志懷嘆了聲,總覺蘇青瑤有什么不對,一時卻也難以指出怪異之處。思來想去,只覺自己真是拿她沒辦法。 他取浴袍,在盥洗室沖過冷水澡,才出來。 蘇青瑤難得不洗澡就上床,跟鴕鳥把頭埋進沙子一樣,整個人蜷縮在被窩。 徐志懷熄了燈,掀被,躺在她身邊,從背后抱住她。 男人疲軟的性器重新起了反應,硬物硌著她的臀縫,快插到她的兩股間。 蘇青瑤抿唇,怕他發(fā)脾氣,徑直掰開腿插進來干她,在床上她沒處躲。然而過了許久,徐志懷都沒動靜,正當蘇青瑤以為他睡著了的時候,他又忽然開了口。 龍華的桃花還在開,我挑個時間帶你去,怎么樣?徐志懷問。 上海多少地方都被日本人炸平了,還去賞桃花。蘇青瑤答。商人不知亡國恨。 日子總要過下去,喊了十幾年的亡國滅種,多少人熱血撒出去,國家不還是這副德行。幽暗里,他嗓音平靜。我看戲園劇場三月中旬就已經(jīng)恢復營業(yè)。要嫌龍華太遠,咱們就去看戲,把過年應當看的戲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