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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快穿之渣女翻車紀(jì)事[H]在線閱讀 - 母親,你看我(16)

母親,你看我(16)

    

母親,你看我(16)



    曾經(jīng),春昭覺得自己是一個很幸福的小孩。

    即便沒有父親,在單親家庭長大,但他有一個很好的母親。他很愛他的mama。

    從出生至今的十八年來,春昭都過著平穩(wěn)順利的生活,按部就班地學(xué)習(xí)、回家、為春曉做飯收拾家務(wù)。瑣瑣碎碎平平淡淡的日常,春昭少年安于這樣的現(xiàn)狀,也只想要一直這樣下去,和他mama一起過完下半輩子就好了。

    春昭的夢想是成為一名程序員,平凡的職業(yè),但是可以在家里完成工作,同時收入也還可以,足夠養(yǎng)活自己和母親。

    可現(xiàn)在,春昭平靜的生活被打破了。

    春曉再次失蹤了。

    想不到理由。她是不會主動丟下她的,所以是誰帶走了她?他們會對她做什么?

    春昭在春曉所有會去的地方找了個遍,最后思來想去,找班主任要到浮白淵的聯(lián)系方式。

    他懷疑,是尋仇。

    浮白淵接到那個少年電話的時候,是在浮家的私立醫(yī)院,頭上的傷口被很好地包扎了,手上還連著輸液管。

    你mama?浮白淵眉梢動了一下,靠在床頭的枕頭上,垂下眼睫。

    是的,如果是你們將她帶走了,請告訴我怎么贖回她。我可以代替她被你們報復(fù)。

    報復(fù)?

    浮白淵捏了捏輸液管,看著皮條內(nèi)瞬間回流的血液,慢悠悠地拿起遙控器放下了窗簾,屋內(nèi)光線一下子昏曖下來。

    你想知道你的母親現(xiàn)在在哪里,那么關(guān)于你能付出的報酬,底線在哪?

    手機那邊的少年頓了一會,似乎是咬牙切齒:你他媽果然是你。

    浮白淵不置可否。

    過了一會,那邊繼續(xù)傳來聲音,可以。無論是讓我退學(xué),還是把慕冰冰讓給你,當(dāng)眾和你道歉,怎么樣都可以。你把她給我放回來。

    呵綁著紗布的少年冷笑了一聲。

    浮白淵惡劣地嘲諷:幼稚。

    電話那邊少年歇斯底里地叫囂起來,陸陸續(xù)續(xù)傳來東西被推倒在地,噼里啪啦的鈍響和碎裂聲。

    電話那頭的少年咆哮:你他媽到底要怎樣?

    浮白淵捏緊了手機,一字一頓:我要你,和她,斷絕關(guān)系。

    我他媽都說了,慕冰冰你要的話,盡管拿去?。?!你他媽腦子不清楚嗎?拿走??!

    我指的是,浮春昭和春曉斷絕關(guān)系。

    春昭眼睛眨了眨,愣愣地:我不姓浮。

    從現(xiàn)在開始。浮白淵瞇起眼睛,喉結(jié)滑動起來,手掌在空氣中抓握了一下,你可以姓浮了。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春昭忍不住想到春曉和他說的那段往事,難不成,他真的是浮家家主浮雍的私生子?

    想到這里,春昭忽然鎮(zhèn)定下來,惡狠狠地沖電話罵道:你知不知道,你爺爺浮雍是我爹,你就是我大侄兒!跟你舅舅耍狠?我呸!

    浮白淵的表情一下子奇怪了起來。

    浮白淵有些好奇春曉是怎樣教育他這個弟弟,明明一個娘胎出來,他這么有勇有謀,春昭卻像個小腦發(fā)育不全的弱智。

    浮白淵直接將電話掛了。

    電話忽然被掛斷,春昭怒發(fā)沖冠,一把將手機摔在地上。

    忽然暗掉的手機屏幕閃了閃,是一條匿名的短信息。

    內(nèi)容是一個地址。

    還有一條彩信,箭頭標(biāo)注了該如何避開攝像頭和安保。

    春昭一下子就猜到了這是浮白淵發(fā)來的,他這是什么意思?

    浮白淵看了一眼守在病房門口的黑衣保鏢,打開了室內(nèi)的音箱,流動華美的弦音樂在寬敞得不似病房的室內(nèi)流淌開來。

    浮白淵沒什么意思。

    只是想要看場好戲。

    他只想告訴那個男人,他已不再是那個孱弱的小孩子,會因為偷偷跑去看了幾眼自己的母親,而束手就擒地,無助地被他丟去國外,關(guān)了十幾年禁閉。

    浮白淵和著隱約節(jié)奏緩緩晃著骨rou勻亭的手指,略長的黑發(fā)遮住了狹長幽邃的鳳眸,瘦窄高翹的鼻梁下的唇,依舊紅得似沾了血。

    那只小小的春淵被他藏在心底,壓抑著禁錮著掙扎著,日日夜夜地滋養(yǎng),最終困守成了一只腐朽的惡獸,面目猙獰,貪婪又嗜欲。

    浮白淵半闔的眸中掠過一道帶著紅芒的流光。

    明明還處于人類一生最鮮嫩的青春期的少年,此刻,身上卻籠罩著一層仿若遲暮的絕望氣息,垂朽又不甘。

    所有攔住我和母親的,都去死好了。

    春昭按照那條短信的提示,穿上了最方便活動的衣服和鞋子,毅然發(fā)動了機車。

    初春的風(fēng)很冷,春昭將車把擰到最大碼,隔著頭盔是呼嘯的風(fēng)聲。

    春昭想起了那個女人最是怕冷,每次入冬都要窩在家里,像只冬眠的熊,南方?jīng)]有暖氣,每個月的空調(diào)費用都會讓他憂愁地皺起眉。還有,每次必須要出門,女人會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坐在他的機車后座,一面嫌棄一面抱緊他,催他趕緊成年,念叨著要他趕緊買大轎車,不要讓老母親受凍了

    每一次,春昭都嘴上嘲笑著她,然后將車開得更快,聽她驚叫著,然后將他的腰抱得更緊。

    那個時候,春昭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舍得開車載她,副駕駛有什么意思?他只想要她縮在他的機車后座,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埋在他背后。

    而現(xiàn)在,機車上還掛著一副可愛的女性頭盔,那個女人卻不見了。

    無論前方是什么陷阱,無論發(fā)信息的人有何目的。

    春昭都要去將她帶回來啊

    應(yīng)該是頭盔太老了,一定是部件松動導(dǎo)致漏風(fēng)了,所以他的眼睛是被風(fēng)吹著了,才會一直掉眼淚。

    從沒有那一刻比現(xiàn)在更清楚,更清晰地明白,自己的渺小。

    這條路為什么這么遠?

    為什么不可以再快一點,再快一點?

    身后的車為什么要按喇叭?

    春昭眼前一黑,只覺得一陣失重感,刺耳的急剎聲中,整個人都似乎飛了起來。

    陳志強已經(jīng)連續(xù)開了八個小時的車,最后送了一車的貨,這條高速下去,再轉(zhuǎn)兩個路口,就到家了。

    此時還沒到下班高峰期,高速上的車并不多。

    陳志強忍不住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活動了   一下肩膀,再戴上眼鏡的時候,猛然發(fā)覺前方有一輛黑色的哈雷摩托車,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陳志強猛地踩住了剎車,可是那輛摩托車還是被慣性撞得飛了出去。

    這天下午,這條平時下班高峰車輛最多的高速路段被封掉了。

    聽說是出了車禍,一輛大貨車將一輛摩托車撞飛了。

    奇怪的是,監(jiān)控拍得摩托車上有一個身材高挑的少年,可事后如何搜救,都沒有找到這個少年。

    春昭醒來的時候,全身都在疼。

    遠處是一片喧嘩。

    是了,他似乎是出了車禍。

    春昭撐著粗糙的地面,喘著粗氣站了起來,耳邊是一陣陣蜂鳴,眼前視物也有些恍惚。

    春昭一把摁住頭上的摩托車頭盔,狠狠地摘了下來,大口喘著,仿佛下一秒就要斷氣了。

    初春的天暗的早,春昭卻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地面上的血,大灘的,鮮紅的血液,在柏油路面流淌,浸透了一旁的草地。

    春昭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血液,只是

    春昭甩開了頭盔,仰著頭看著陰沉的天空,勉力辨認了一下方向,然后開始瘋狂地跑了起來。

    要趁著,還沒有死的時候,將她,救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