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丈夫
6.丈夫
眼淚不自覺滾落臉頰。 克莉絲相信她的面龐定如瓷器般精致美麗。但這份無瑕的美麗也藏著令人窒息的脆弱,仿佛一碰就會碎掉。 他的藍眼睛緊盯著她的臉頰,她感覺他想撫摸她,他那多情的眼睛就是這樣,只要被他注視,就能感到喜悅的幸福彌漫全身。 若不是腹部的陳傷隱隱作痛,她幾乎要淪陷在他的欲求。 宮廷從不是藏得住秘密的地方,她絕不想再一次讓自己的慘叫聲響徹整座貝拉費爾德莊園。 他的手在黃銅門把手上停頓了一下,克莉絲嘴唇一張一合,喉嚨干得要命,她明知道他在等她的挽留,她卻一言不發(fā),直到那件黑色斗篷消失在慢慢合攏的木門后,她才終于支撐不住,整個身體倒進沾染他氣味的床褥里。 她把手伸進下體,想象他健壯又結實的肌rou,想象他用王者的姿勢將她壓在身下,又用那傲然的碩大強行占有她。 克莉絲咬緊牙關,破碎的呻吟酥軟入骨,她情不自禁加快速度,睫毛的陰影輕輕蓋住白嫩的眼瞼,吹彈可破的皮膚暈染著誘人的緋紅。 帕特里克對年輕英俊的男人抱有很大的敵意,尤其是這位皇帝,她得遠離他,鬼知道閑言碎語能傳成什么樣子。 當冷冽的北風即將肆虐神圣帝國時??死蚪z拉開馬車的車簾,他們正穿過蕭瑟的田野 。 有名望的貴族都跟隨皇帝的車隊前往更南端的冬宮,只有他們要回領地。 遠處山毛櫸林的葉子有些發(fā)黃,種子粒粒分明立在葉片間,沉甸甸地,不用多久,就能落到地面。 這些種子可以食用,但味道并不算好,窮人實在沒東西吃,才會撿拾充饑。 馬車附近的騎士們見她探出頭,紛紛朝她微笑,他們穿著莫里斯家族制服,腰帶和衣領上紋著伯爵家的龍角族徽 。 托馬斯爵士昂首闊步走在最前面,胯下是一匹威風凜凜的戰(zhàn)馬。 克莉絲對他的座駕垂涎不已,她曾請求他希望能在休息時間騎一下他的愛馬,但他卻貼著她的耳朵,用挑逗的語氣地說,除非他們共騎,否則他的馬不會接受她。 克莉絲面頰微紅,悻悻地住嘴,她以為他只是想拒絕她。 但其實他說的是真話。在出發(fā)的第三天晚上,他們在一家旅店歇息時,一位伙計因為太喜歡這匹名叫黑夜的馬,便想偷走它。他巧妙利用黑夜和視覺的死角,躲過看守的士兵,順利來到黑夜身邊。 但他還沒高興多久,就被黑夜一蹄踹翻在地,肋骨還斷一根。 直到第二天清晨,克莉絲才知道這段小插曲。她特意繞到馬廄來觀摩這匹不俗的戰(zhàn)馬,黑夜的脖子高傲地揚起,尾巴甩來甩去,鼻子呼出暴躁的氣流。 "夫人,你可不能再靠近,要知道它才闖禍了。"托馬斯爵士攔在她的面前,對她露出無可奈何的微笑。 這笑容在克莉絲看來,更像是炫耀。 "它只聽你的話?"克莉絲好奇的問他。 "不,他還聽馬爾米勒大人指揮。"馬爾米勒是她丈夫的長子,深受皇帝信任,但他的年紀足以當她的父親。 托馬斯爵士是馬爾米勒的封臣,他接受馬爾米勒的命令護送克莉絲和他的丈夫返回梅利斯特,說起馬爾米勒的時候,托馬斯語氣非常尊敬。 克莉絲若有所思地點頭,"你們難道不能好好馴服它嗎?它看起來好兇。" 克莉絲不禁縮了縮脖子,感覺那馬似乎不屑地朝她撇了一眼。 托馬斯爵士好笑地望著她,輕聲道:"不是所有的馬都能被馴服成溫順的綿羊。像黑夜這樣的種馬,你可以將它抽打的血rou模糊,但它們絕不會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你只能用勇敢贏得它的認可,或者....."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落到她雪白的頸項。 "或者..."克莉絲正好奇看著他,黑眼睛洋溢著孩童般的天真和無邪。 托馬斯嘴唇上揚,"或者對方是一匹美麗的母馬。" 克莉絲愣了一下,臉上泛起一絲羞赧,道:"好吧,我知道它的確一匹好馬,但我現(xiàn)在得走了,我要去用點早餐,您也一起來吧。" "我接受您的邀請,克莉絲夫人。"他鞠了一躬。 *** 身后傳來一陣密集的咳嗽聲,克莉絲深吸一口氣,很快放下簾子,鉆回車內(nèi)。 她眨了眨眼睛,在她的溫和目光里,她丈夫正靜靜地閉著眼睛,身上還裹著厚厚的皮毛大衣,他蒼白的面龐帶著一絲死亡的灰暗,頭頂紅發(fā)稀碎,一頂銀色的假發(fā)躺在右手邊。 克莉絲嘴角上揚,露出一絲討好的笑容,她來到他的身邊坐下。下一秒,他自然地把自己的腦袋落到她的肩頭。 克莉絲低下頭,把玩他帶著寶石戒指的大掌。那么消瘦,像枯枝那般丑陋。而她毫不畏懼,吻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她才喘著粗氣,驚喜地說:"克里斯,瞧我剛剛看到什么,好多山毛櫸果實,我以前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