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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守備已經(jīng)不能分身,無力去追尋其中的原由。”在場的楚家諸人也點頭慨嘆。寶瑞自然明白其中道理,官府不予以大力的協(xié)助,光憑東海楚家,怎么能對付這么多情況呢?她點頭道:“所以幾處聯(lián)想,我便明白了一些蹊蹺。如果有人為海盜定期提供糧食,海盜將劫掠的貨物交與陸地銷臟,不就是兩廂得利了?”楚不及驚呼出聲:“寶jiejie是說——”因為過于震驚,他的聲音噶出,居然說不下去。眾人聞言皆是大為震驚,這樣的推斷雖然有理,也解釋了許多疑惑,但是卻太可怕了。東海楚家的力量本來就薄弱,如果是象寶瑞所說的這樣內(nèi)外勾結(jié),那他們還用什么去對抗,又憑什么信念去堅持?寶瑞靜待眾人消化這個信息,過了一會才接著道:“雖然有了這個猜測,但我卻不敢聲張,如果通過官府查詢,若真有其事,就會打草驚蛇。我便讓無煙安排人手,在明州、臺州、溫州、福州、泉州和漳州各地,留意大通米行和劉潤發(fā)的生意,自過年起,各地的大通米行均都不定期的糧食外運出海,元宵過后,劉家的其他生意又熱鬧起來。這個月中下旬,似乎運的糧食數(shù)目漸多。聯(lián)想到去年年底倭國的內(nèi)亂,最近海盜活動的頻繁和猖獗,這一切就吻合了?!?/br>元宵過后,正是海上貿(mào)易恢復的時間。倭國內(nèi)亂,流亡武士增多,倭患嚴重。襲擊劫掠事件急劇增加。寶瑞朝無煙微微示意,無煙便在懷中取去一塊油布,在桌上攤開。眾人聚攏而觀。無煙解釋道:“這是我們的人跟隨大通米行外運糧船的形跡后收集而成的線路圖。但是只有大體的方向,為了避免驚動對方,我們的人只能暗地潛伏在糧船上無法現(xiàn)身,船抵達后也不敢查看情況。派去的人回報說,聽到有宋人的口音,也有倭人的口音?!?/br>楚家人對東海了如指掌,一看布上所畫情形,便清楚明白,這些路線所示方向,最短的分別有臺州與溫州之間的小島,居中的有海峽之間的澎湖島,還有流求北部,最長的竟然有到赤尾嶼方向。這些方向都有大小不同的島嶼,聯(lián)想到附近海域的襲擊,不難推斷出海盜的藏身之所,與這些島嶼息息相關(guān)。眾人看畢都不做聲,齊齊望向楚不返。寶瑞雖然是今天的召集之人,但她卻很明白,她只是一個信息的收集者,處理東海的事務,楚不返才是權(quán)威。楚不及畢竟年輕,有點按捺不住,見大家都不吭聲,大哥也沉浸在思索之中,終于憋不住問道:“大哥,我們要稟告官府嗎?”楚不返聞言輕輕掃了他一眼,似乎在責怪他沉不住氣,他便立即低下頭去。楚不返又冷哼了一聲:“如果官府有力,就不會有今日的楚家了?!北娙寺勓阅?,流寇分散固然是難以徹底清剿,但是官府無力,或是無意,才是剿而不滅的根本原因,甚至是助長賊人的氣焰。楚不返平時寡言,但是在處理東海的事情上,條理卻非常清晰,說話也是侃侃道來,心思緊密。“如果要稟告官府,這些追查都是我們暗地進行的,沒有實際的根據(jù),官府不會輕信。如果通過其他方式施壓,按照官府的行事方式,必定是大張旗鼓地追查,那些官僚,要么對這些事情不上心,要么就想著怎樣邀功,敵人便會聞風而動,東海這么大,要躲藏太容易了?!?/br>“即便是官府沒有這樣的齷齪,認真追查,但東海沿岸駐兵,真算得上水師,有作戰(zhàn)能力的,除了這兩年福州訓練出來的千余人,其他在陸地上打打還可以,可敵人怎么會蠢到上岸給你打呢?上了船出海,就是被打的份,那些海盜倭寇,靈活如海鰍,你要認真去尋它捉它,平常的方法根本是行不通的。去了也是損兵折將白白送死。”這樣帶著嘲諷意思的話,從他冰冷的嘴里不帶變調(diào)地說出來,寶瑞竟覺得汗顏,這就是阿一統(tǒng)治的江山啊,她只覺得作為皇帝的好友,竟是一種慚愧了。楚不返又低語:“更何況,東海這么大,我們楚家,能管得了多少?”這句話似是對他自己說的,但卻象釘子一樣敲進眾人的心里,是啊,一個東海楚家,能管得了多少呢?大家都默默地坐著,面前的茶都要冷了,還是寶瑞特地帶來的武夷山大紅袍,泡的本是功夫茶,要慢慢品,但現(xiàn)在大家都沒有心思也沒功夫去喝這功夫茶。無煙無事,見主子們都這個樣子,就鬼使神差地站起來倒去冷茶,給每人都添了熱茶。楚不返沉思之間,居然取了一杯飲盡,其他人見狀,也不約而同地喝了起來,喝完,才又相視苦笑。楚不返又飲了一杯,開口道:“我想起了十二年前?!?/br>在座的人都知道十二年前島上發(fā)生的悲慘戰(zhàn)事。寶瑞幾人只知道那是一次東海楚家百年來抵御的一次外來侵略,也是從楚不及嘴里得知的,在那場戰(zhàn)役中他們失去了母親,父親致殘,楚不返年僅十七就繼承了家業(yè),但怕觸及傷痛,具體的情況她也沒有問。最年長的大叔伯一邊回憶一邊緩慢地述說起十二年前的往事:“十二年前那件事,發(fā)生在十月的白天。那時暴風天氣剛結(jié)束。我們東海的防衛(wèi)雖然謹慎,但是仍然被殺得措手不及。上島圍攻的船都不象現(xiàn)在的大船,估計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大大小小就象蒼蠅一樣密集在海上沖殺上來。了望塔很早就發(fā)現(xiàn)情況,鳴了警鐘,等敵人沖上來的時候,島上已經(jīng)做好了應戰(zhàn)的準備?!?/br>寶瑞細心地遞上茶水,大叔伯喝了一口,又陷入深深的回憶中,目光有些茫然。其他人也沉浸在回憶里,楚不及年輕的臉上露出悲痛,而楚不返的冷漠卻不知是訴說著什么。一會大叔伯又說:“以前也有不少類似的情況。楚家在這島上立足,自己耕田開荒,自己建起村寨,除了是在海上,和一般的莊園相似,這里的位置,離溫州福州都不遠,前往最近的城鎮(zhèn)也方便,不過三個時辰的船程,后面就是流求島。我們的巡防船,也是靠著這樣位置的便利,在附近打海盜。人說東海楚家是東海最后一道防線就是這樣來的?!?/br>大叔伯說的話長,就不自覺地說起閔語,楚不及只好低聲重復解釋。“可正是因為這樣,那些歹人不但把東海楚家視為眼中釘欲除之而后快,也貪圖這個島的好處。如果把楚家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