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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實現(xiàn)最美好的幻想。你一直說那不會成真,可是我還是想要嘗試。如果你愿意,我會努力成為艾倫那樣的男人?!?/br>他的手上,是很簡單的兩枚金質(zhì)戒指;他異色的眼睛里,同時流露著一種含蓄的傷感;他的求婚很樸素,然而這樣的中文字眼,卻打動了我。周圍的人們都聽不懂他的話,可是看我們的動作已經(jīng)可以明白,連那一對新人都在那邊起哄,要我接受他。我從他手上挑過那枚小些的戒指,套進左手的無名指,然后紅著臉,把那只戒指套進了他的。他微笑起身:“等會你只要說一句話就夠了?!?/br>人們歡呼起來,有個大叔甚至熱情地?fù)螦drian的肩膀道:“我們這么幫你,今晚你得付我們的酒錢??!”他也好脾氣地一一答應(yīng),甚至回應(yīng)了那些熱情的人們的做客邀請。彼此相攜,走到神父的面前,腦海中一片空白,手腕上的鈴鐺仍然在響,哥哥們會祝福我的吧,Adrian是這樣好的男人。神父說完禱詞,在我們彼此交換承諾之后,看著我們手上的戒指微笑:“你們還真是性急的人??!祝你們幸福!在這里結(jié)婚的新人,每一對都得到了曙光女神的見證喔!”與他相視,想到一年多前與他的想遇,想到他那些隱藏的溫柔,很那些細(xì)心的長久的陪伴——也許他是為我下了個套吧,可是我竟跳得甘之如飴。也許不會有人信吧,我們,是在結(jié)婚后,才有了彼此之間的第一個吻。那樣溫柔纏綿,又隱隱藏有激情的吻,濃烈的幸福忽然綿綿不絕地涌進我的心,他此前微微陰霾的面龐,終于再度煥發(fā)出柔和的神采。牽手準(zhǔn)備一同走回房間,耳邊忽然浮現(xiàn)出那句大哥曾經(jīng)說過的“雅格什么斯什么迪格”,我不由把腳步定住,下意識看向那邊,一對情人正相擁走過,男子對女友正是這樣說的。我疑惑地看向微笑著的Adrian,他解釋道:“他們是瑞典人,說的是瑞典德語,意思是我愛你。”那一刻我下意識地看向手上的戒指,感覺時空似乎在我這個點扭曲了,大哥始終不肯重復(fù)的話,原來是這樣認(rèn)真的一句啊……苦笑著,牽起將與我走過一生的男子的手,回到那個冷酷的仙境。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著這句話,然而我很明白,我已經(jīng)把一生,交到身邊這個男人的手里,他對我微笑,輕手為我拉好圍巾,拉我走進冰冷卻也溫暖的冰房間里。從未去過中國的Adrian更加懂得那種含蓄溫柔的情感,他甚至比我周圍的任何人都能體貼我的感受——也許哥哥們也能非常了解我,但是他們卻不愿意尊重我原本就少得可憐的意見。不禁想要感謝那位老人,他為我教導(dǎo)好了我一生的依靠。未來的歲月,我想我們注定會彼此扶持,然后等到我們和哥哥們都蒼老的時候,再度團圓。這一夜我們分別蜷縮在無比暖和的睡袋里,彼此相視著入睡。看到他嘴角微鉤的睡臉,想著相遇以來的所有點滴,發(fā)現(xiàn)我們從來沒有對彼此說過愛或者喜歡,但是這種感情一直在相處的時候默默流淌,直到現(xiàn)在我們成了最親近的人。天亮的時候被他用衣服邊的絨毛撓醒,看著他笑容燦爛的臉,感覺自己似乎真的是做對了,彼此都幸福的選擇吧?留在意大利畫室里的那幅畫上,他的防備和想要相信的表情,我想那是我這一生到現(xiàn)在為止,最成功的3幅畫之一了吧?手牽手去了附近的冰河邊,看著那些藝術(shù)家們用大切割機取冰,然后用刀鋸等工具在冰上不斷地鑿動、切割,直到一座少女像前:“ForAurora?”少女面部的輪廓還不清晰,但是依稀可以看出她正凝視前方,手上是本書,安靜的坐姿。一個凍得臉都紅透的年輕人正在細(xì)致地拋磨少女的衣服,不時淋上點水,看到我,就用英文打了聲招呼,隨后像是愣了愣,問道:“你們覺得這座雕像怎樣?”“很不錯,你做得很細(xì)致?!盇drian看了看,朝他微笑。“其實我的作品在那邊,”藝術(shù)家指了指不遠(yuǎn)處,“不過差不多完工了,看這家伙身體不好,每天要往返于這里和城里,所以就自告奮勇照顧一下拉!我們認(rèn)識也不少年了?!?/br>疑惑于他的話,但我還是微笑著點頭了。他狐疑地掃視了我一下,然后說:“我7年前從馬蘭歐尼逃到這里的時候,剛好遇到那家伙,他只是來這里看看,之后每年他都會來一趟。今年他到前幾天天才來,說他最愛的人離開他了,他的身體不好,所以想親手為那個女孩做一尊塑像,說什么以后可能沒機會——那家伙真容易喪氣,你說是吧?”一開始,我真的以為會是大哥,可是大哥的身體應(yīng)該已經(jīng)好了,所以我微笑:“是啊,如果他積極一點,總沒有事的。”Adrian握緊我的手,像是在說我們要彼此珍惜一樣。我點了點頭,那藝術(shù)家忽然指著遠(yuǎn)出喁喁獨行的男子道:“那家伙今天大概身體特別不好,所以來這么晚,我的照看結(jié)束了,再見了!”微笑著目送他離開,但把目光移到遠(yuǎn)處那個步行速度緩慢的男子身上時,本能地就后退了一步,可是怎么也——舍不得移開視線。大哥顯得那樣蒼老,原本那些深黑的頭發(fā)現(xiàn)在已經(jīng)摻滿了銀絲,面色是蒼白的,比當(dāng)初Adrian那種大理石般的潔白顯得更加不健康,消瘦許多的身體只是被一件單薄的風(fēng)衣包裹,這樣漫不經(jīng)心地走過來。直到看到我的時候,他的眼睛忽然從一潭死水到光芒閃耀,他頓了頓,然后快步?jīng)_向我,可是看到我身邊的Adrian時,腳步又緩了下來。Adrian似乎有些悲傷地看了看我:“我想,我尊重你的選擇。”然后他走開了,而我卻沒有拉住他。大哥把我緊緊地抱住,我甚至可以感覺到他身上咯得我發(fā)疼的骨頭,他瘦成了這個樣子!他用冰涼的手撫摸著我的臉,仿佛我是重新回到他手中的珍寶,然后他抬起我的臉,彼此思念的唇,就這樣緊緊貼合,這是個瘋狂燃燒著的吻,他仿佛是要把全部的生命都傾注給我般地,連呼吸的余地都不想給我。他溫暖的唇舌就這樣觸摸著我,舔遍我口腔的每一處敏感,讓我感覺身體燃燒的同時,心仿佛也在燃燒。然后忽地一滴眼淚,就這樣滴到了我的臉上。宿命我恨透了等待,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