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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骨。這個詞語仿佛就是為了磨蝕我的生命而生般地,把大片大片的寂寞揉進我的骨血。父親是個冷酷的商人,利益是他的心頭至愛,母親是他的手中寶——那我是什么,眼中釘吧?在廣云沒有出生前,這個家就已經(jīng)冰冷徹骨了,可笑他居然還在嫉妒我,嫉妒我擁有比他多6年的母愛。他哪里知道,母親卻是難以與我們共處太久的。我其實是不讓母親喜歡的,仿佛我是她的瘡疤,是她的罪證。哪怕我沒有廣云敏感,多年的冷待還是能夠讓我明白過來。最幼小時候的我,還是渴望親人之愛的,所以我把大把大把的時間,花在了等待父親從公務(wù)中抽身,等待母親從遙遠的故國回來。現(xiàn)在看來我是多么愚蠢啊!這樣不符合投資回報的事情,居然可以做得那么津津有味。偶爾母親會給我講幾個故事,大天使與地獄魔王之間的爭斗,可是她似乎更喜歡那些魔王的樣子,那時侯我不明白,現(xiàn)在我知道,那些罪惡的化身,是那個她朝思暮想的男人的投射。她頻繁地往來于中國和意大利,父親就那樣冷眼旁觀著,愛她,同時也因她而苦。他內(nèi)心的痛苦無處訴說,于是把這種異形的冷漠投放到了我身上——我必須承受這種冷暴力,因為我是長子,我必須堅忍沉穩(wěn)。就把這當(dāng)作是場試煉吧,人生一晃眼就可以過去的。6歲我就開始這么想了。死亡也不會痛苦的。廣云出生后母親的心志就開始處于崩潰的邊緣。我的這個弟弟長得很像她,湛藍的眼睛,漂亮極了。可是父親一次也沒抱過他。我分明看到他在產(chǎn)房外焦急地來回走動,可是當(dāng)他要抱起睜開眼睛的廣云時,他的手似乎僵硬了。那一刻,背對母親的他,臉上糾結(jié)著千百種表情,痛苦萬分,然而依托一個成功商人的心理素質(zhì),他忍耐過去了。我想,他是個強者。所以身為他繼承者的我,只能比他強。母親在廣云3歲時突然又去了意大利,一待就是半年。父親為我們請了個保姆,同時也是家庭老師,她叫阮凝之。其實我是喜歡她的,我覺得她的柔弱溫和之下有種冷血,我喜歡那種氣質(zhì)——酷似母親的氣質(zhì)。她讓我明了一個事實:生命如果用于毫無意義的等待,就只是一個華美的墳?zāi)埂?/br>于是我笑著對她說,從今天起,我不要再等待,有我看上的東西,我就一定要得到。哪怕是掠奪。她也笑了,楚風(fēng)會是個最出色的孩子。母親回來了,她顯得前所未有得蒼白憔悴,神志比此前更加模糊,連我是誰都沒有認出來,口中有著含混的意大利語發(fā)音,所以她向我張開的懷抱,我不屑回應(yīng)。盡管我瘋狂地想念她。父親和阮凝之的私情,是她瀕臨崩潰的神志不能承受的事實。也許在她的意識里,父親是她最后的屏障了吧,可是如今那屏障也遺棄她了。父親近乎粗暴地在她威脅阮凝之之后推到了她,他沒有看到她手上緩緩流出的血,她絕望的藍眼睛里滴出的液體,比我手上的白水晶還美麗。“mama,不要難過,我陪你去意大利?!蔽易哌^去,試圖安慰她,可是始終不如廣云成功。也許是因為我已經(jīng)開始沾染世俗的污穢,而廣云仍然潔凈如新吧。“mama要安靜一下,楚風(fēng)要乖喔!”她微笑著回到自己房間,步履有些不穩(wěn),但還算正常。那一刻我有些嫉妒廣云,為什么他的心靈還可以那么干凈純粹,而我卻必須承擔(dān)父母所有憎恨?!是沒有答案的,這一切。如果真要說,這就是長子所應(yīng)該承擔(dān)的責(zé)任。這樣想著,卻聽到隱隱的啜泣聲,似乎是廣云的。心頭涌上難以遏制的恐慌,我想去開門,但被鎖了。馬上想到廣云還沒有遇到那樣事情就能恢復(fù)理智的能力,心中存著最后一絲美好幻想,我奮力地撞門,可是不行,于是我拿過一把刀,劈開了鎖,順利地撞了進去,可是,那女子的手腕,已經(jīng)開始流出粉紅色的艷麗液體,廣云在她身邊哀泣。她已經(jīng)死了,我的腦海一片空白,只想把她唇畔最美麗的笑容挽留住。廣云拍掉了我的手,卻昏了過去。“不!”我聽到身后凄厲的聲音,那個赤裸著上身、雙目血紅的父親。他一把把我推開,像是對待最珍惜的人兒般地不斷地撫摸著她的臉,溫柔地喚著她的名字,可是母親永遠不會回應(yīng)他了。這是母親給我們的懲罰,因為我們背叛了她。父親全然不是那個此前人們交口稱贊的儒商,他只是一個被愛情蒙蔽了眼睛的愚蠢男人,他愛著母親,同時也恨著她。母親的死,我唯一的錯誤在于,不該去等待,等待她的愛,和等待她的死。之后舅舅來了,他是母親的二哥。母親的大哥已經(jīng)在前不久死于黑幫仇殺。他剛剛繼承了家族的地位。這個男人不是易與之輩,我這樣想著,垂下頭去思考該怎樣應(yīng)對他似乎對我長相十分感興趣的目光。可是廣云忽然用意大利語開口了,他說著一堆我從不知道他會的意大利語,舅舅顯然對他非常感興趣——這樣很好不是嗎,廣云忽然成熟起來了,極端的早熟,一直未婚的兩個舅舅之后,家業(yè)必然會是他的囊中物了。他所說的氰化鉀是阮凝之下的什么的,這樣不堪一擊的謊言,我也懶得去戳破它,但我一直很明白,阮凝之是抱有目的的,確實需要防備。之后阮凝之生下了個相貌和父親很神似的女兒,父親欣喜若狂,翻遍了楚辭,終于在屈原的里找到了一個好名字,湘靈。阮凝之是開心的,還有點莫名其妙的安心。她并不知道,楚辭,就是父親母親那一段孽緣的見證。最小的時候,還記得父親曾經(jīng)告訴過我,他們在特拉法加廣場相遇,因為楚辭相識,因為彼此協(xié)調(diào)的性格而相愛。他說話的語調(diào)熱情而冰冷,愛恨交織,讓我牢牢記住。一開始我并不喜歡湘靈,反而是廣云黏著她。可是后來,她總是纏著我,問些在我看來非常愚蠢的問題。她天真的臉總是讓我升騰起一種奇怪的欲望,想要讓她痛苦,然后再好好地安慰她,讓她的全部情感都圍繞我,為我而哭,為我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