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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蛇妖將沈晴顏帶回了蛇窩。 這陰暗潮濕的蛇窩里,可不止住了帶沈晴顏回來的那兩條蛇妖。 這一路上,沈晴顏看到的各色蛇妖至少有三十多只了! 沈晴顏知道自己進了蛇妖的大本營,心里以為自己就要斷命在這蛇窟里了,當下面如死灰,整個人不見一絲活氣。 可那兩只蛇妖只是將沈晴顏帶到了一處破破爛爛的牢房里,便不再管她。 牢房里不止沈晴顏一個人,還有四個如她一般幼嫩的女孩。 兩條雄性蛇妖守在牢房前,其中一名紅鱗蛇妖看著沈晴顏,眼饞地咂了砸嘴,道:真可惜,這么嫩的人族少女,就只能這么看著。 別動心思,娘娘壽宴快到了,要是這里面死了一個,咱們又得找上好久。另一名白鱗蛇妖道:十歲或十歲以下的處女,還非得要大戶人家的姑娘,說吃起來嬌嫩。嘖,真麻煩。 說完,他又道:你別給咱們沒事找事,聽灰使說,荊陽最近來了個萬劍山的小道士,好像很棘手,特地叫咱們都安分一點。 紅磷蛇妖不滿地嘖了一聲,嘴里念叨著:還怕一個道士....萬劍山的...又不是張清華... 他一邊嘟囔著,一邊出了牢房。 白鱗蛇妖知道他這是眼不見,心不饞,便也不攔他,任他出去。 沈晴顏坐在牢房里的一個小角落,緊緊抱著懷里的包裹,雙眼瞪的大大的,警惕又驚懼地看著蛇妖和其他四個姑娘。 其他四個姑娘應該是被抓來很久了,每個人都是無精打采的,嘴上都渴出了干皮。 妖怪不給飯吃,這些姑娘也不知道餓了多少天,餓的雙眼無神,臉上都失了光彩,每個人都死氣沉沉的。 先前沈晴顏被蛇妖推進牢里時,不小心踩到了其中一個姑娘的手指。可那姑娘就跟沒有痛覺似的,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讓沈晴顏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死了。 時間漸漸流逝,地下無陽,沈晴顏也不知自己在這里究竟呆了幾日。 大約是過了一夜,沈晴顏餓得不行,便悄悄從包裹里拿出了一塊酥餅,偷偷地吃著。 酥餅無味,可當沈晴顏將它拿出來時,其余四個姑娘,都像是聞到什么美味似的,有了動靜。 其中兩個餓到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直勾勾地看著沈晴顏,祈求她能主動分一些食物給她們。 而剩下兩個,一個看著沈晴顏,拼命地咽著口水,一個四肢并用的,朝沈晴顏緩緩爬過來。 你能不能給我一點食物。那爬過來的女孩聲音干啞,哀求道:求求你了。 雖然女孩是在向沈晴顏祈求,可她的眼神卻緊緊盯著沈晴顏藏起來的酥餅,眼里滿是過度饑餓后的貪婪。 沈晴顏怎么可能會把食物分給她,她當初在驛站也就買了五塊酥餅,在板車上掉了一塊,現在吃了一塊,包裹里就剩下三塊了。 求求你了,給我一點吃食吧。女孩一邊爬,一邊點著頭,像是在給沈晴顏磕頭。 沈晴顏心生警惕,一手摸上藏在胸口的菜刀。 一塊酥餅都沒有巴掌大,無鹽無味的,吃著很是難以下咽。 但吃下去,身體會有力氣。 有了力氣,當機會來臨時,沈晴顏就能跑。 沈晴顏都不知道自己還要被關在這里多久,怎么可能把活著的希望分給她們。 可那女孩一點一點地朝她爬來,臉上逐漸浮起了兇狠之色。 給我....給我吃??!女孩突然躍起,撲在沈晴顏身上,將她撞到在地。 唔!沈晴顏一聲悶哼,那女孩想讓她松開手中的酥餅,便一口咬在了她的手上。 見沈晴顏死死攥著酥餅不松手,女孩就直接握著她的手,啃了起來。 女孩餓瘋了,只顧著吃酥餅,也不管自己嘴下咬到了什么,把沈晴顏的手都咬掉了一塊皮rou。 沈晴顏一腳踢在女孩腹部,將她踢翻在地,自己則將剩下的酥餅全都塞進嘴里,口中的酥餅將兩腮都撐的鼓了起來。 女孩一聲凄厲的喊叫,又撲了上來,手指扣著沈晴顏的嘴,想從她的嘴里扣出點酥餅出來。 被關在這里,女孩沒法剪指甲。許久未剪的指甲十分尖利,把沈晴顏的臉都劃傷了。 沈晴顏臉部火辣辣的疼,她將藏在胸口出的菜刀一抽,一揮手,刀刃橫著劃過了女孩的喉嚨。 噗猩紅的血液噴涌而出,少女呆呆地抬手,似想堵住自己脖子上涌出的鮮血。 可她終究是連表情都沒來得及變換,就倒在了沈晴顏的身上。 溫熱的血液流在沈晴顏身上,將她整個人染的血紅。 她一把推開身上已經死了女孩,一邊咽著嘴里的食物,一邊惡狠狠地瞪著其他三人。 其中兩名女孩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而之前那名咽口水的女孩本來看著混亂,也想趁機搶點食物??煽吹缴蚯珙仛⒘四莻€女孩后,她臉色一白,倒是不敢再有動作了。 牢房里充斥著血腥味,之前那兩名蛇妖聞見味道后,急忙趕了進來。 一見沈晴顏腳邊死不瞑目的女孩,那紅鱗蛇妖忍不住罵了一聲。 艸!誰殺的人! 而白鱗蛇妖則冷靜的多:既然人死了,就拉走分食了吧,叫外面覓食的再抓一個回來。 說的簡單,離娘娘千歲壽宴不過五天,上哪兒抓個大戶人家的處女?。〖t鱗蛇妖一尾抽開牢門,將那死了的女孩提在手里,罵道:他媽的那萬劍山的小道士還沒走呢,三鳩和六烏抓只狗都能被他砍掉了腦袋,要是抓個人回來,還不得追到咱們家門口啊。 那也得抓。白鱗蛇妖進到牢房內,環(huán)顧四周,道:惹了娘娘,咱們都別想在這兒呆了。 這兩只蛇妖一進來,沈晴顏便惶恐不安地縮到了牢房的最里面,手里顫顫巍巍地握著菜刀。 那白鱗蛇妖一見沈晴顏手中沾著血的菜刀,便知道了人是誰殺的。 為了不再出現傷亡,白鱗蛇妖五指聚攏成刃,虛空一揮,將沈晴顏手里的刀斬碎。 沈晴顏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只是白光一閃,她手中的刀便碎了。 她驚呆了,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手中只剩下刀柄的菜刀。 她害怕極了,她以為白鱗蛇妖是氣她殺了其他要獻給娘娘的禮物,要殺她出氣。 沈晴顏心中極度恐慌,所幸那白鱗蛇妖只是尾巴一掃,將那菜刀碎片掃了出去,便扭頭走了。 沈晴顏驚魂未定,她呆呆地坐在角落里,身上的衣服因為浸了冷汗,緊緊貼在了她的肌膚上。 將手中已經變成廢木頭的菜刀刀柄放下,沈晴顏發(fā)現,自己的手還在抖。 這一下,讓沈晴顏明白,不管吃下多少可以充饑的食物,她在面對妖怪時,都只剩無力。 或許是因為運氣好,不過一天,就有兩只外出覓食的蛇妖抓來了一個大戶人家的處女。 這姑娘應當是偷跑出來的,身上還穿著男子的衣服。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我父親是整個荊陽最有錢的富商,只要你們放我回去,你們要多少錢都可以! 這姑娘一雙杏眼哭的都發(fā)了紅,嫩白的小臉上還沾著血跡。 只是她身上并無傷痕,那這血,應當是別人的。 那脾氣不好的紅鱗蛇妖聽了這話,免不得勾唇一笑,道:呵...你看我們需要錢嗎? 那、那你們是要人嗎?姑娘驚怕道:我.....我...我可以叫我父親送人給你們,你們要多少人都可以,我父親都能給你們! 進去吧你!紅鱗蛇妖大力一推,這姑娘便被推進了牢里。 啊!姑娘一聲痛叫,妖怪不懂憐香惜玉,直接將她推摔在了地上。 紅鱗蛇妖將門重新用鐵鏈鎖好,也不管那姑娘哭的有多肝腸寸斷,扭著蛇尾就走了。 估摸著過了兩三個時辰,那姑娘哭累了,才想起看看自己身處的環(huán)境。 那兩只又紅又腫的眼睛環(huán)視一圈,當視線落到沈晴顏身上時,那姑娘心猛地驚了一下。 沈晴顏上半身全都是血,血液在她身上凝固發(fā)黑,顯得尤為可怖。 沈晴顏早就亂糟糟的頭發(fā)被凝固的血液聚成一縷一縷的,上半身的衣服全都被血液浸透了,整張臉埋在臂彎之中,只露出一雙野狗一般兇狠的眼睛,緊緊盯著這個新抓進來的姑娘。 這姑娘嚇了一跳,眼里又泛起了淚花。 她覺得沈晴顏很嚇人,于是一邊抽噎,一邊找到個離沈晴顏最遠的位置,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