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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被定熙帝牢牢按在身下,這當真是成了手工匠人,只被人催得心慌意亂,這活計累得人手酸,還被人怪罪。直弄了小半個時辰方伺候得盡,兩人都弄得大汗淋漓,還讓定熙帝好生不滿。亭幽小口喘著氣,胸脯起伏不定,根本不敢看定熙帝那惱怒無盡的臉。定熙帝狠狠瞅了一眼亭幽的胸口,坐起身高聲道:“俞九兒,替朕備水?!?/br>亭幽累得眼皮子都打架了,卻也知道自己身份,勉強撐著坐起來,扯了揉得皺巴巴的抹胸胡亂裹上,待要起床,卻被定熙帝一攔,“你這般就算應付了?”亭幽那水蒙蒙的眼睛委屈得不得了,那定熙帝楚恪也委屈得不得了,尋常這事后都是疲倦的,只有與她是越來越興奮,如此了事,只怕又是徹夜無眠。一時水好,定熙帝披了袍子,又扯了一件裹著亭幽將她抱起來,往凈室去。乾元殿的凈室極大,尋常人家一明兩暗的開間也沒這么寬敞,中間是凹嵌式漢白玉鑄就的浴池,有龍頭出水口與龍尾泄水口,須得備水時,墻外自有鍋爐,熱水整日燒著,需要時,流進來,十分便給。亭幽被帶入浴池,只覺得浸了熱水那處火辣辣的疼,小聲抽了口氣。“你清理一下,朕喚了嬤嬤來給你上藥?!币粫r有宮人來伺候了定熙帝沐浴更衣,亭幽自己臉薄,不肯讓人伺候,待她清理干凈,嬤嬤早在屏風外等候。亭幽披了薄薄的袍子轉(zhuǎn)出去后,只見那嬤嬤四十來歲,生得嚴肅肅一張臉,頭發(fā)梳得一絲不亂地在腦后挽了個發(fā)髻,綠地醬色團花褙子,醬色寬襽馬面裙,以目視地,十分規(guī)矩。亭幽側(cè)躺在貴妃榻上,只見那方嬤嬤將身邊一口黑漆小木箱打開,里面整整齊齊擺著瓶瓶罐罐并藥缽、藥杵等物。亭幽克制住羞恥讓她查了查,這廂方嬤嬤有些憐憫地看了眼亭幽。亭幽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這宮里貴人看著高高在上,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可私底下誰不是一把辛酸淚。先頭一回定熙帝本就少憐惜,再后來亭幽那蹩腳手工匠活如何能伺候得了,少不得最后在腿根摩挲了會子這才丟了開去。如此一來又是火腫難消。12夜夜春潮暮暮朝方嬤嬤將一瓶藥膏倒了出來,又碾碎了一枚小丸藥,合著藥膏調(diào)勻了。取出一枚玉杵沾了藥膏,想替亭幽上藥,亭幽上一回遭罪那是她神智迷糊,這一回可當不得。“嬤嬤,我自己來就好。”亭幽紅著臉,急急起身抬手來接。定熙帝此時卻轉(zhuǎn)了進來,方嬤嬤行了禮,到外間同定熙帝回了幾句話便退了去。亭幽正尷尬地望著那藥膏,猶豫著不知該如何是好,背后卻伸出一只手將那藥膏同那玉杵一并拿了去。定熙帝往前傾了傾身子,亭幽自然就坐立不穩(wěn)地跌在那榻上,被他欺上身。“上回是朕魯莽了。”定熙帝的聲音在亭幽耳邊響起,那手卻將亭幽的一只腿抬高。這話好歹是分散了些亭幽的羞意,一時明白定熙帝是為上回侍寢那事道歉,對于天下至尊的皇帝來說何其稀罕。亭幽低著頭,咬著唇,只覺那處涂抹了藥膏后涼沁沁緩解了不少灼熱的疼痛,但到底羞答答不好開口。四下忽然靜下來,凡天之下仿佛只有那處有動靜,這靜謐而幽美的時刻第一次讓亭幽體會到男人溫柔的好處來。到最后她忍不住“哼”了一聲,定熙帝驟然收手,反而讓她打心底生出不舍與纏綿來。亭幽聽得一聲輕笑,根本不敢看定熙帝的臉,只被他打橫抱了轉(zhuǎn)而往外。床上的被單早另換了干凈之物,亭幽本該告退,卻被定熙帝壓在身下,圈在懷中,動彈不得,加之又實在困倦,片刻就沉沉睡了去。到天明,亭幽睡得一宿好覺,但總歸不是自己的地方,所以醒得頗早,轉(zhuǎn)頭在床上并不見定熙帝,只當自己是睡過了頭,慌忙忙坐起身,用被子掩了胸口,掀開簾子,只見定熙帝披著袍子正坐在南窗榻上拿著一卷書在翻,看模樣像是起了許久了。“醒了?”大約是察覺了動靜,定熙帝擱下手中書卷往床榻走來。定熙帝站在跟前,亭幽起也不是,臥也不是,起吧,衣衫都不在手邊,讓她赤、條條起身總是害臊的,臥吧,這是不尊。定熙帝將簾子大掀開來,坐上床,亭幽裹住被子連連往里退了些。定熙帝攬過亭幽,一同躺下,拿兩只手指.xzsj8.鉗了亭幽的下巴,看著她問:“可好些了,還受得住么?”要換個地兒這沒頭沒腦地來上一句,亭幽可能聽不懂,可在這方寸之榻上,她焉能不懂,何況老祖宗在世時就教過她,這男人在清晨是最動情的。奈何亭幽天生就是個別扭主兒。雖迫于藥效,將個身子養(yǎng)得yin、婦、蕩、娃一般易動情,但骨子里還是矜持的,這話她如何也答不出口。但古語里有句話,“此時無聲勝有聲”,亭幽也不著聲,將下巴從定熙帝手指.xzsj8.里抽走,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這儼然是拒絕了??善抢w腰一擰,便蹭過那物事,見定熙帝不動,亭幽又向后拱了拱,只不著聲。這般的扭捏,那低頭的嬌羞與引逗的嫵媚,真真是比上等迷藥還來得兇猛,如此定熙帝壓著亭幽又行了回事。到王九福來叫起,身后人才意猶未盡地收手。亭幽一旦失了支撐,只癱軟在床上,腰棉如紙。“你休息會兒再回去?!倍ㄎ醯圻@還算是體貼人的。待定熙帝走了,亭幽也顧不得休息,匆匆擦拭梳洗了一番,只忍著不適回了和曦宮。不想,到晚飯后,定熙帝翻牌子,卻又是亭幽。抱琴和弄箏伺候著亭幽沐浴更衣。“主子瞧著怎么像是不高興?”弄箏見亭幽郁郁不樂,忍不住開口問道。亭幽阻止了弄箏給她上粉的手,“不用了,抹點兒上回用蜂蜜調(diào)的口脂就好了?!?/br>“我瞧著也是,主子的顏色越發(fā)好了,如今抹了粉上去,反而還沒你本身顏色好呢?!迸~擱下粉。亭幽也不答話,只愣愣地看著鏡中的自己,又仿佛沒看。先才弄箏的確說對了,她并不太高興。定熙帝連續(xù)兩日讓她侍寢,讓亭幽心里有些遲疑,不知定熙帝是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