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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楚瑾瑜見面彼此一番客氣,分主賓坐下。一時瑤列山瓊,珍饈齊上,美酒浮波,笙管齊鳴,十分熱鬧,二人推杯換盞,不一刻便有了三四分酒意,楚瑾瑜瞧著時候到了,便道:“大管家是忙人,平日不好打攪,今日小可這卻是有些事,要求大管家?guī)蛡€小忙?!?/br>那廖管家吞了口酒,一張倭瓜臉兒漲得通紅,卻道:“好說好說,正好我這也有些事要托付大官人一句,正好?!?/br>楚瑾瑜眉峰一挑:“大管事有什么要吩咐的?在下必當(dāng)盡力。”廖管事笑了笑,道:“說起來,也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在下曉得楚大官人是明白人,就不藏著掖著了,我們老爺有個侄孫,姓趙,趙爺那功夫,在駕前那可是……”舉著大拇指翹起來:“只不過他性子古怪,一直沒能有個知冷熱的,只得一個滕妾,留了半子就去了,如今半老不小的,越發(fā)性子古怪不肯讓人親近,他跟咱們家老太太是遠(yuǎn)親,打小和我們老爺一起瞧著長大的,老太太憐惜他,要咱們多多看顧,別屈著了他,這幾日他陪著咱們老爺一起在府衙里頭住著,卻不想大官人打發(fā)了來的小廝,竟入了他眼去,要留下來做個侍奉書童,就要老奴來跟大官人說一聲,討要了他的文書去,便是要多少銀兩,都好說。”說罷看了眼楚瑾瑜,瞧他默然不語,又道:“要說這也是你這小廝大造化,趙爺可是咱們圣駕下的紅人,雖官還不大,可在錦衣衛(wèi)供職,那可是天子近臣啊,要能得了他青眼得到,日后便是有大造化,如今楚爺要是肯割愛,那邊是跟這位大紅人攀了親家呢,楚大爺,老朽這里要恭喜您日后升官發(fā)財呢?!?/br>要說楚瑾瑜這個人平日做事只看得不得利,原本這送上門來的好事是不會拒絕了的,不過他很明白,這要人做什么,侍奉書童的事就是個掩人耳目的好聽話,他這個小廝楚旺長得是摸樣俊俏了些,唇紅齒白的,別人只當(dāng)他養(yǎng)著是當(dāng)孌童,也常有人拿這與他說笑,不過楚瑾瑜自己不太愛那南風(fēng),故而總不過是一笑而過。楚旺也是個機靈能做事的,他手底下這四個各有本事,倒也用著順手,不說他用慣了,到底不是門子里那些個小優(yōu)兒,說送出去就送的,楚瑾瑜也沒想著支派個送帖的差事,人卻回不來了。如今這人都沒回來,廖管事問他要人不過是個過場,說到底就是問他要人的身契罷了,這樣做,未免有些霸道,他楚瑾瑜這些年在同州呼風(fēng)喚雨也是霸道慣了,京城又有老底,本不需怕區(qū)區(qū)一個御史,心里就難免起了疙瘩。只是他卻也要求著人在官面上的人脈幫他尋人,此事不好說死了,遂問道:“這事說起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只不過那小廝是我用慣了的,我這里倒是可尋七個八個小優(yōu)來緊著趙爺挑就是了,何必非要個半大不小的。”廖管事瞇了瞇眼,嘿嘿道:“不瞞您說,這事咱也不好做主,那位趙爺?shù)纳矸?,連咱們爺都要讓著些的,既然他瞧上了眼,怕是不好變更,再說,按著身份,楚大爺您是提刑千戶,那位趙爺還是您上峰呢不是?這可是上桿子拍馬屁的機會,楚大爺錯過了可惜呢?!?/br>楚瑾瑜哪里聽不出對方隱隱有威逼之意,只不好發(fā)作,那廖管事卻又道:“哎喲喂瞧我這記性,有件事倒忘了跟您說,上回同您說好了的鹽引,前幾日下頭報上來,今年的南邊的海鹽不好,只怕誤了您的買賣,已經(jīng)同下面說了,先不支給您了,回頭等出了好鹽,您再去領(lǐng)吧?!?/br>說這話,也不顧楚瑾瑜的臉色,又道:“時候可不早了,我還得去給趙爺回話,楚大爺您自便,回頭把身契給送來就是了,在下告辭了。第一百六十章尋晦氣作者:錦繡|發(fā)布時間:2014-01-2409:36|字?jǐn)?shù):2062廖管事說罷就走,倒也沒客氣,將楚瑾瑜備下的一應(yīng)禮物統(tǒng)統(tǒng)帶走了去,余下的人見上頭楚瑾瑜沉著一張臉不說話,十分的駭人,都躲在一旁不敢言語。楚瑾瑜這會兒真是有火沒處發(fā),這邊放著心尖疼的女人跟人跑了去,他尋了幾日都沒消息,那邊還有人趁火打劫的,要把自己得力的小廝直接搶了,這還不說,臨了廖管事那話,他能聽不出?不說人不交不行,自己那鹽引的買賣也要落空,想來是嫌棄上回沒孝敬夠,又跟他要呢。這要依著他平日脾氣,哪是這么被欺負(fù)的。可如今卻是發(fā)作不得,廖管事有句話說的點上,京城里靠山再本事,天子近駕京城里錦衣衛(wèi)出來的人,那是連那些老內(nèi)官都要讓三分的,他雖是本地巨賈,可錦衣衛(wèi)連王公大臣都輕易動得了,他更是不好明面上跟人過不去。要說一個小廝,也不值當(dāng)什么,只是這么不明不白讓人截了自己的人,未免憋屈。還有那原本說好了的買賣,突然變卦,生生是耍弄人。正煩躁間,下頭人影晃動,走上來個人,在他站了:“大官人也有舍不得的時候?”楚瑾瑜不意抬頭,不由的瞳眸一縮:“你!”竟是熟人,心念電轉(zhuǎn),已經(jīng)明白過來:“莫非就是你個小蹄子做下的好事?!?/br>站在跟前不是別人,正是被他送去侍奉廖管事的醉仙樓花魁,林紅衣。眼前婦人渾然不同往日,五色縐紗眉子,大紅對襟絹花衫,綠色寬瀾重絹喜鵲登枝挑線裙子,大紅光素緞子面的白綾高底羊皮金云頭弓鞋,金鑲玉墜子草蟲嵌寶頭面,滿頭青絲堆疊牡丹發(fā)式,面貼點翠,花鈿勻面,早不同與往日飄飄欲仙的靈氣,仿佛一朵奢華沉重的牡丹。林紅衣也打量著面前的男人,亦是百感交集,她本性驕傲,雖落了風(fēng)塵,卻也自矜自持,瞧不上平常人,只瞧見一回楚瑾瑜,高大挺拔個頭,博浪俊俏的樣貌,又十分有本事,掙下了萬貫家財,這等男子,女人心儀本是情理之中。她自認(rèn)雖入了風(fēng)塵,可守身如玉,只想法子讓楚瑾瑜入了帳,梳籠了自己,身在青樓,卻一心一意當(dāng)是他養(yǎng)在外頭的外室,有朝一日得了他認(rèn)可,入了楚家的門,雖說不能做那正頭娘子去,但要論才華品性,誰能比得上她,況且似楚瑾瑜這等人物,家中沒個三四人也不稀奇,她只做她獨一份,不怕漢子不喜歡。心里頭想的好好兒的,卻不想楚瑾瑜喜新厭舊,幾日不去,慌得她失了手腳,一時錯手,把男人新寵得罪了,不想這男人也是個狠心的,轉(zhuǎn)過臉就把她送了人去。初初她傷心難過,痛自己命苦,可日子久了越發(fā)不甘心,要說這女人也是個有心計的,她也知道廖管事家中有只母老虎,要是跟著回京去,便不死也去半條命。打點起十二分精神頭,拿出渾身本事來,憑她樣貌本事,真把個廖管事哄得是要星星不敢給月亮,那廖管事也是在家中被看顧的緊了,從沒受用過這么貼心意的美人兒,被她枕頭邊風(fēng)一吹,就怕寶貝人兒回頭